胡凌霄對文強保證過,說要自己解決“內鬼”的問題。文強沒有想到,他是用男人最原始的方法解決的這件事。
既然答應了胡凌霄,文強就準備讓他全權出理這件事情。
一番拳腳下來,陳沛賢臉上已經滿是傷痕。
胡凌霄也吃了兩拳,嘴角被陳沛賢打破了皮。不過,他的傷不是疼在臉上,而是痛在心裡。兄弟背叛了自己,讓他十分的難過。
胡凌霄,道:“陳沛賢,古代絕交叫做割袍斷義!我身上沒有長袍可斷,但既然動手打了你,你陳沛賢從今以後,就再也不是我的兄弟!”
任鵬朝陳沛賢“呸!”了一口,冷聲道:“我任鵬從今以後也沒有你這個兄弟。”
老魏在旁邊歎息了一聲,沒想到當初從金達投資一起離開的四個人,現在的關系變到了這般田地。
陳沛賢沒有說什麽,而是用怨毒的眼神盯著胡凌霄和任鵬幾人。
就聽胡凌霄說道:“我已經報了警!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希望你能在獄中好好反省自己吧。”
陳沛賢一聽胡凌霄以泄露公司機密罪報了警,頓時就慌了,他爬到了胡凌霄的近前,哀求著說:“胡哥,求求你不要報警抓我,我不能進監獄,不能啊!”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胡哥,求求你!求求你!……”陳沛賢見胡凌霄無動於衷,又爬到老魏的身邊,哀求道:“魏哥,你幫我向胡哥求求情。”
“哎!……”老魏又重重歎了口氣,不禁搖了搖頭。
一陣匆碎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了過來,許夢菡向走廊望了過去,見有四名警察行色匆匆的走來。對胡凌霄說道:“凌霄,警察來了!”
胡凌霄“嗯!”了一聲。
陳沛賢在聽到“警察來了”這四個字以後,臉色變的十分蒼白。
幾名警察走近了屋子,為首一名身材高大,面容陽剛的中年人問道:“誰報的警?”
“警察同志是我的報的警。”胡凌宵揚起手,對問話的警察回了句。
那警察犀利的目光在屋中人的身上一一掃過,指著頹然在地上的陳沛賢對胡凌霄問道:“這個就是你報案說的那個經濟犯罪的人嗎?”
“對!”
“把犯罪嫌疑人帶走。”
從這名警察的身後走出來兩名警察,其中一個掏出一副手銬,直接銬在了陳沛賢的身上。兩名警察像拖死狗一樣,把陳沛賢從地上拽了起來。
陳沛賢奮力掙扎著,惶恐的大聲喊道:“我沒有罪,你們憑什麽抓我,憑什麽?”
幾名警察對陳沛賢的話充耳不聞,先前說話的那個身材高大的警察對胡凌霄說,“你是報案人,把你搜集到的證據帶上,再叫上你們公司的領導,跟我們去警局錄一下口供。”
胡凌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文強和許夢菡的身上。
文強走出來,說了句:“凌霄,我陪你一起去!”……
等到文強和胡凌霄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鍾左右了。文強見胡凌霄的心情不好,本打算拉他出去喝喝酒,解解悶,卻聽到有人叫了句:“文強、凌霄,你們總算出來了。”
兩人同時望了過去見是許夢菡。
許夢菡對文強問了句,“文強,事情都辦妥了嗎?”
文強點了點頭。
“這個陳沛賢真是罪有應得。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請你們兩個吃飯去。”許夢菡建議著說道。
胡凌霄道:“許總,我不去了!我想先回去早點兒休息。”
文強拍了拍胡凌霄的肩膀,知道他還在為兄弟背叛了自己的事情難過。安慰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胡凌霄點了點頭,和文強還有許夢菡道別了一聲,拖著一身的疲憊離開了公安局。
在許夢菡的建議下,她和文強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廳。
許夢菡知道文強喜歡靜的地方,不喜歡鬧的地方。
餐廳裡,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在聊著天。不過,一想到上次“吻”的事情,就讓彼此有些尷尬。所以,兩人談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許夢菡對文強說道:“文強,我們的公司漸漸走上正軌,你怎麽看和金達投資公司之間的博弈?”
文強很有信心地說:“如果金達投資沒有強有力的資金做為後盾,而且不減倉或是平倉的話,那麽他們這次一定會虧損巨大。”
“你怎麽知道他們有沒有減倉?”
“從各大期貨的持倉情況就能判斷出來。”
“難道你就不怕他們減倉嗎?”
“暫時不會!”
“為什麽?”許夢菡臉上寫滿了疑惑。
文強解釋說,“做交易,要先摸透對手的脾氣秉性。如果金達投資還是馬義夫來主管公司,那麽這個老狐狸定然不會上當。可現在公司是馬航接管,他這個人我暗中調查過,十分的剛愎自用、狂傲自大。這次,陳沛賢雖然泄露了機密,卻無形中幫了我們一把。”
許夢菡越聽越糊塗了,不由“哦?”了一聲。她無法理解,陳沛賢泄露了公司的機密,怎麽兼接還幫了卓亞投資。
文強夾了口菜放在嘴裡,笑了笑說:“你想想啊!那個馬航知道我在滬鋁期貨上狙擊他,他會怎麽做?”
“他一定想置你於死地,必然會利用在滬鋁期貨上的優勢打擊我們。”
許夢菡點了點頭,她非常同意文強的這個觀點。
現在來講,卓亞投資和金達投資是死對頭。這次又一起做了滬鋁這個品種,必然會殺的腥風血雨,刀刀見血。
“文強,你對行情的判斷,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金達投資實力雄厚,你就不怕他們逆勢上拉嗎?”
文強笑了笑,說:“如果金達投資的錢夠多,是可以改變勢的方向。可惜,商品交易期貨是眾多交易者參與的投資遊戲,而不是他們金達投資一家獨大。假如外盤持續走低,國內的滬鋁期價也不能獨善其身。必然有機構做空。到時候,牆倒眾人推,你認為金達投資還會一直在燒錢硬抗期價嗎?”
“文強,我看你這次很有信心,好像不止於此吧。”
文強點頭,說:“在期價上,我已經和周天紋通過電話了。將采取步步為營,溫水煮青蛙的態勢。會讓金達投資每次都能見到反彈的光明,可行情會繼續按照我們的設想壓著打。估計等金達投資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步步為營?”
“嗯!你就等著看吧。”說到這兒,文強來了興致,放下筷子說:“今天不是滬鋁期價小幅反彈上漲了嗎?明天就會一個大低開,金達投資今天的多單會再次套牢。”
“好凶殘的手法!怎麽感覺和股票莊家的手法差不多。”
文強點頭說,“這的確是莊家常用的手法之一。自從國內推出了股指期貨以後,一些大的機構就可以在股票上做套利。”
“套利?”
“對!他們不怕砸盤,一些主力機構在砸盤的同時,是在股指期貨上做的空單。如果莊家獲利很多,他們更不怕砸盤。畢竟,拉升出貨的時候,有小散在接貨。快速砸盤,會把一些小散套牢在高崗上。”
兩人不知不覺聊到了晚上近九點半鍾,這家茶餐廳都要打烊了,服務員都過來催了兩次。
結帳以後,許夢菡駕駛著公司的福特銳界,把文強送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文強接到了母親李芳雲的電話。
“小強,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回來?”
“哦!公司有點兒事,剛忙完。我正往家走呢。”
李芳雲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對兒子文強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
到了文家的樓下,文強剛下來,正準備和許夢菡說再見。就聽黑夜中傳出了一句,“夢菡,你來了啊!”
文強聽到母親李芳雲的聲音嚇了一跳,見母親從樓口走了過來。
“媽!你怎麽還沒睡?”
李芳雲走近說,“你小子這麽晚還不回來,媽能睡得著嗎?”
“伯母!”許夢菡甜甜一笑,和李芳雲打著招呼。
李芳雲“哎”了一聲,說:“夢菡,真是辛苦你了!這麽晚了,還在陪小強一起工作。你啊!注意好身體,有事兒就讓小強多乾乾就好了。”
許夢菡聞言微微一愣,李芳雲這副口吻,簡直是在和“兒媳婦”說話。就連文強聽起來感覺也不自然。
“媽!時間很晚了,快讓夢菡先回去吧。”
李芳雲瞪著文強說,“小強!你要是平時有空去駕校考個駕照,這大半夜讓夢菡一個人開車回去,多危險啊!”
“嗯!我抽空會去考的。”
文強也感覺自己沒有駕照,有時出行太不方便。何況,這麽晚了,讓許夢菡獨自開車回去,的確有些不放心。
許夢菡說:“伯母,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小心點兒開就是了。”
“嗯!那我今天就不留你了。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伯母!”
許夢菡告別了李芳雲和文強,獨自駕車向著家的方向駛去。就在許夢菡駕車剛離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三菱吉普,迅速向許夢菡駕駛的福特銳界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