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情中有句話叫做“多頭不死、空頭不止!”,金達投資的董事長不僅涉嫌洗黑錢,而且公司持倉的帳戶也已經爆倉的差不多了。
在這一波行情中,有人歡喜有人愁。做了空單的投資者,個個喜笑顏開,做了多單的投資者,在這下跌行情中自然是損失了一定比例的資金。
散戶投資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船小好調頭”,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平掉自己手中的倉位。而在金達投資的持單爆倉了之後。雖然,文強預測滬鋁期貨調整完之後還有跌勢,他已經不願意繼續殺跌,而是讓劉思桐帶著理財部的同事,在接下來震蕩的行情裡,逐步平掉手中的倉位,直到清倉為止。
讓文強更高興的是,許夢菡的身體終於康復,可以出院了。
文強早早來到了醫院,可是沒想到許夢菡的父母早他一步,已經給許夢菡辦理完了出院手續。望著病房裡空蕩蕩的病床,文強的心裡竟然微微有些失落。
他急忙掏出手機給許夢菡打了個電話,問道:“夢菡,你在哪兒?”
“我已經出院回家了。”
文強“哦”了一聲,問了嘴:“你什麽時間能回來上班?”
“明天吧!”
“行!那你在家好好調理調理身體,我明天請公司的全體員工吃飯,慶賀你出院。
“好!……”許夢菡笑著回了句,與文強聊了聊最近公司發生的事情。
許夢菡的母親張琴,一直對自己有成見,文強也不想再去許家碰釘子。離開醫院,文強接到了高利貸八撇胡翟八的電話,讓他去取文家的欠款借據。
文強這才想起,自己替翟八做的“輕雲紡”這支股票,已經賺了一倍還多。不出意外,明天衝高就能賺到三百萬。
在一波牛勢的行情中,個股百分之九十五會雞犬飛天,漲幅超過一倍甚至是數倍的個股比比皆是。牛市之初,賺錢效應會非常的明顯。同樣反過來,在一波下跌的熊市行情中,個股很難走出獨立的走勢,基本上都跟隨大盤,腰斬的股價也是遍地雞毛。
翟八在帳戶上,完全能看出自己股票的盈利情況。可這個人這麽主動,倒讓文強生了疑心,淡然地說了句:“我現在有事,到你那兒裡,可能下午四五點鍾左右了。”
“沒關系,我等你。”
“好吧!”
掛斷了電話,文強總覺得哪裡不妥。這個翟八,要是能這麽輕易就將借據還給自己那就怪了。想到這兒,文強從手機裡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下午四點二十分,文強獨自一人來到了翟八的貸款公司。
翟八很熱情的招待了文強,態度與以往大為不同,說文強就是自己的財神爺。
“文強啊!我把我們家的借據還給你,你以後不會不幫我做股票了吧?”翟八半開玩笑地對文強調侃道。
文強笑了笑,說“這個市場裡的錢很多,想要賺錢,裡邊有賺不完的錢。以後我買什麽股票,你跟著買就是了。”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喲!如果賺錢了,我到時候給你包紅包。”
“包紅包就不必了,你還是先把我們文家的借據拿出來再說。”
翟八從辦公桌前繞了過來,說了句,“別急啊!朋友剛送我一盒上好的碧羅春,你這段時間幫我炒股票賺錢也辛苦了,就當我以茶代酒感謝你好了。”
文強心裡小心的提防起來,今天翟八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太反常。
“翟八,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是不是在暗中搗什麽鬼?”
“文強,你想多了吧?我能搗什麽鬼?”翟八臉色有些不自然。說了句:“你有這樣一門特殊賺錢的本事,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敢搗鬼?”
文強一直在緊盯著翟八的面目表情,翟八表面上看起來很鎮定,眼神兒卻有些虛浮。一個人的表情可以偽裝,唯獨眼神很難偽裝出來。有句話說的好,叫做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直達內心深處的地方。
文強倒想看看翟八到底搞什麽鬼,便接受了翟八的建議。沒過多久,一名員工端了一壺,散發著醇香味道的香茶進來。
“的確是好茶!”文強鼻中嗅著茶的香氣,讚了一句。
翟八親自替文強斟了杯茶,然後也給自己斟上了,對文強說道:“文強啊!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翟八爺,你用不著和我這麽客氣吧?”
翟八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問:“你和金達投資的馬航究竟有什麽恩怨?”
“馬航?他找過你?”
“找過!”
“找你殺我對嗎?”
翟八一驚,瞬間又恢復了鎮定,對文強冷笑道:“你既然猜到這麽多,就不怕我殺你?”
“怕!我當然怕。人的生命只有一條,可我知道,有人比我更怕死。”
“誰?”
“你!”
翟八聽的一頭霧水,對文強反問道:“你什麽意思?”
文強吹了吹茶水的溫度,輕輕啜了一口,說:“翟八爺,上次我的卓亞投資公司開業,你就代表金達投資大鬧我一回了。今天你讓我來拿借據,若是猜不出你對我意圖不軌,我就豬頭了,我說的沒錯吧,翟八爺!”
翟八見文強有恃無恐的樣子,反而害怕了起來,對文強冷聲地問道:“文強,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
“你要是殺了我,你走不出這個公司的。”
翟八眼睛一瞪,怒聲地說:“你還當真我是被嚇大的?”
“翟八爺,做事情之間,最好要掂量掂量。外面不僅有張牧的人,還有雞哥的人。辣雞哥,你應該聽說過吧?”
“辣雞?”
聽到這兩個字,翟八果然神色大變。這個“辣雞”是一個社會大混子,手底下有一大票人,後來聽說辣雞也漂白了,開始轉型經商。就算辣雞漂白了,但人家的江湖地位在那擺在那兒呢。翟八不明白,文強怎麽就和辣雞攀上了交情。現在搞的他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文可又喝了一口茶,眯縫著眼睛說,“翟八爺,我想你也不想兩敗俱傷吧?”
翟八當然不想兩敗俱傷,可他的把柄握在馬航的手裡,如果不殺死文強的話,這些證據一旦暴露給警方,足夠自己把牢底坐穿的了。
“哼!你小子別得意,如果我真的想殺你,就算外邊的人再多,你也會死在我的前面。”
“何必呢翟八爺!我們之間沒必要大動乾戈吧,難道靜下心來談談不好嗎?”
“我和你有什麽好談的。”
文強說,“其實,我倒有個主意。”
“什麽主意?我們聯手搞定馬航,以後我還依舊幫你炒股票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聽了文強的話,翟八陷入了沉思。自己如果乾掉文強,那麽外面的張牧和辣雞的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而且以後自己失去了一棵搖錢樹。用200萬的本錢,一個月就賺了300萬,這是多麽大的誘-惑!要是反過來把馬航給乾掉,那麽不僅塵封了自己的秘密,還可以讓自己正式脫離開馬家的掌控。再說,現在馬家也倒台了,樹倒胡孫散。相比較起來,文強的提議的確值得商榷。
翟八叫過一名手下,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文強不用偷聽,也知道翟聽一定是派人到外面偵查情況,看看張牧和辣雞的人到底在不在外面。
不大一會兒,那名手下匆匆走了回來,在翟八耳邊小聲說了一些話。
翟八點了點頭,說:“你下去吧!”
辦公室裡,只剩下翟八和文強兩個人。
翟八心裡劇烈的掙扎了一番,對文強說:“好!我答應你聯手乾掉馬航。你有沒有什麽好的想法?”
“那是你的事情,你只要答應站在我這一線就好了。”
文強起身站了起來,對翟八說:“借據我下次來取,等著你的好消息。”
翟八的手下,見文強這樣大搖大擺的離去,有幾次差點兒忍不住動手了。直到文強離開貸款公司,翟八的幾名得力手下,進來問道:“八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是要對付文強那小子呢?怎麽放任他離開了?”
“計劃有變!”
翟八沒有向手下解釋太多,他心裡在盤算著,該如何對付馬航。
文強離開投資公司,張牧打開車門向他招了招手。
文強走近,對張牧笑道:“牧哥,謝謝你了!今天多謝你和兄弟們的救場。”
“行啦!和我就不要這麽客氣了。你以後幫我多管教管教小蝶就行了,我就她一個妹妹,她對炒股挺癡迷,而且很聽你的話。”
“嗯!小蝶是個好姑娘。她現在還在上學,還是讓她以學業為重吧!”
“這丫頭叛逆心特別強,我是管不了她。對了,那個翟八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不過,我已經從他嘴裡套出了秘密。”
張牧“哦”了一聲,問:“什麽秘密?”
“馬航果然派他來殺我。”
張牧聽了臉色大變,對文強問道:“那他怎麽沒有動手?”
“我把翟八策反了,現在擔心的恐怕是馬航了。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麽事?但說無妨。”
“你能派人緊盯著八撇胡嗎?我相信,他怕夜長夢多,一會兒就會去找馬航。”
“你的意思是”
文強點了點頭,他和張牧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金達投資公司裡,現場一片狼藉。馬航手裡一直握著電話,等著翟八的好消息。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馬航見是翟八打來的,急忙接起了電話。
“翟八,事情進行得怎麽樣了?”
“被文強跑掉了,不過他已經受了傷,我已經派人去追他了。馬少,你現在在哪兒?”翟八問道。
“我在金達投資公司!”
“那我現在就過去,還有些事情要向你親自匯報!”
“好!我等你。”
馬航絲毫沒有防備,翟八會背叛自己。現在,馬家垮台了,他手裡能利用的勢力不多,翟八就是其中之一。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翟八帶著人到了金達投資公司。
文強和張牧正在金達投資公司對面一家咖啡館裡喝咖啡,張牧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對文強說:“文強,你預估的不錯,翟八來金達投資公司了。”
“牧哥,讓人盯緊他!”
“知道!”
金達投資公司裡,馬航和翟八在談著著於文強的事情。
馬航對翟八怒道,“翟八,你讓我很失望,沒想到你這次又失敗了。”
“馬少!那個文強早有防備,要不是張牧帶人阻止,我早就要了他的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