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配資的合約,主要是約束融資人不能操作ST、*ST、或創業板這樣高風險的股票,並且在倉位上不能浮虧到本金的百分之七十,如果到了警界線就要追加資金,或是減持股票。
文強先前早就接觸過這類的融資公司,合約內容和國外的那些融資公司差不多。
方離身為“大元投資”的經理,一身職業的黑色西裝,顯得精明幹練。
“文先生,您本金有多少?”
“四萬~!”
“哦!按照我們公司給您提供的杠杆比例,四萬資金可以給你有償提供二十萬元的炒股資金,這樣您就可以操作一個二十四萬的本金帳戶。”
文強點了點頭,“我想開一個股指期貨的帳戶。”
“股指期貨?”方離又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這個年輕人,一般來講,很少客戶來融資直接做股指期貨,或是想做股指期貨的本金資金量都在十萬元或百萬元以上。四萬的本金想做股指期貨,除非是技術高手。
方離說:“文先生,按現在IF1502股指合約,股指今天收的點位3577計算,乘以300指數,再乘以百分之十五的保證金比例,現在操作一手就需要16萬多的資金。也就是說,24萬元的帳戶,您隻可以操作一手。只能操作一手,您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文強笑著說:“意味著操作不能做錯!一旦做錯,風險就會加大。”
方離點了點頭,再次強調地問道:“那您確定還要做股指期貨嗎?”
“嗯!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股指現階段會劇烈寬幅震蕩,這個時候操作股票很難有股指期貨這樣的收益。”
“那祝文先生好運,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就把合約簽一下吧!”方離將一隻炭素墨水的筆,遞給了文強。
刷刷刷!……
文強筆鋒瀟灑的在幾份合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簽完之後,他抬起頭看著方離問道:“方經理,操作帳戶什麽時候能下來?”
“今天晚上,絕不會耽誤你明天一早的交易。”
“那就好!”文強說著,將簽署的合約遞還給了方離,自己留下了一份。“一會兒,我就把本金和利息打到貴公司的帳戶上。”
“文先生真是個爽快人!”方離笑了笑,他對這個文強有一種特殊的好感,兩人便聊起了家常。“恕我直言,我想知道文先生以前操作過股票或期貨嗎?”
許夢菡歪著腦袋一直在旁邊傾聽著,以前在ICQ上與文強聊天的時候,文強隻對她說過行情分析,還真的從未說他是從事什麽職業的。
“哦!我這幾年一直在美國,做過道瓊斯與納斯達克的股票,從來沒接觸過國內的股市。”
“華爾街?”方離瞪大了眼睛問道。
在全世界金融行業人士的眼裡,美國的華爾街是個“神”一樣的地方。只要在華爾街小有名氣,都是國內各大私募、基金、機構等爭先聘請的對象。不過,方離從未聽說過華爾街有“文強”這麽一個人,想必應該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在方離的心目中,只有美國“保爾對衝基金”那位叫“龍”的操盤手,才是他崇拜的對象。
那個叫“龍”的男人實在是太神秘了,在信息如此發達的社會裡,世界各國只知道他是一名中國籍的男子,各大媒體從來沒有過他的照片。這個叫“龍”的人,準確的預測了歐債危機,西臘金融風暴,更是讓他一戰成名,也讓“保爾對衝基金”從一個三流瀕臨破產的公司,一躍成為華爾街前三的對衝基金公司。這在金融界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手法堪比製造了東南亞金融危機的“索羅斯!”。
文強神色淡然地說:“方經理,不要把華爾街那個地方想的那麽神聖,不是從華爾街回來的人都是高手。”
方離尷尬笑了笑,他沒去過華爾街,當然不知道那裡的實際情況。
“方經理,您的電話!”一個前台的MM走了進來,方離說了聲“抱歉!”直接接起電話走了出去。
會客室裡只剩下文強和許夢菡兩個人,迎向文強的目光,許夢菡的芳心如小鹿狀般怦怦的跳了起來,她最怕單獨和男人相處了。一絲羞赧的神色,悄然爬上了她白皙的面頰。
“夢菡,謝謝你!”文強打破了沉默。
許夢菡急忙搖了搖頭,嘴角彎出一抹甜甜地笑容道:“別這麽說,你以後可是我的客戶了。”
“那等我炒股指期貨掙錢了請你吃飯,你可不要拒絕喲。”
“好!”許夢菡點了點頭,微笑著說:“我也希望你多賺一些。”
“會的!好了,你忙吧!我該走了。”文強說著站了起來。
“我送送你。”許夢菡跟著站了起來,隨口說了一句。
文強沒有拒絕,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電梯旁。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聽“叮!……”的一聲,電梯門已經打開了。
“再見!”文強進了電梯,轉過身來朝許夢菡揮了揮手。
許夢菡面露笑容,也道了句“再見!”……
在回賓館的路上,文強將四萬塊的資金轉帳到了大元投資公司提供的帳戶裡,也就兩個小時左右,許夢菡就打來電話說操作股指期貨的帳戶下來了。她用短信,將軟件下載的地址發送給了文強,告訴他了登陸的帳號和密碼。
刨去買房的兩百萬和融資的四萬塊錢本金,文強剩下的資金只有一萬多塊錢。
文強的家境原來很殷實,在某個商場裡有個內衣的床位。後來,他的父親文元澤沉迷於炒股中不能自拔,又不會做真正的投資,只知道追漲殺跌,交易心態非常的不好,家道也越來越敗落。
在上大學的時候,一萬塊錢對他來說可是天文數字。如今,經過華爾街的洗禮,錢在他的那裡已經沒有那重要,只是一個交易的符號和數字而已。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接通後,裡邊傳出一個陽剛之氣的聲音,“喂!你好。”
“藍羽,我回來了。”文強淡淡地說道。
電話中藍羽聽出文強的聲音,興奮地大叫道:“你小子終於肯回來了,快說人在哪兒?”
這麽多年沒和好友見面,電話裡聽到藍羽興奮的叫喊,文強心裡感到暖暖的,說了句“淨月的麗庭賓館。”
藍羽知道文強的家事,他父母離婚之後,房子早就被抵帳處理掉了。文強回來住在賓館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那裡等著我,我馬上到!”
“嘟嘟!……”電話裡傳來一陣陣掛機的忙音,顯示通話時間已經結束。文強微微一笑,這個藍羽和以前一樣,做起事情來還是那麽風風火火。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文強的電話響了起來,藍羽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文強,你還沒告訴我哪個房間呢?”
“808!你小子壓根兒就沒給我說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哈哈!知道了。”藍羽再次主動掛斷了電話。
三分鍾之後,房門“咚咚咚”的響了起來,並伴有東北大漢特有的喊聲,“臭小子,快開門!”
文強剛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向他撲了過來,文強猝不及防之下,雙雙跌倒在了地上。
兩人在大學的時候,都是校籃球隊的隊員,一直堅持著身體鍛煉,體格都非常健碩。
“死藍羽,快下來!讓別人撞見,還以為我和你是玻璃的關系呢。”文強推了藍羽一把。
“切!哥可對你沒興趣。”藍羽起身將文強拉了起來,嘴角的笑意更濃。
他見文強身上的儒雅之氣越來越深,大手拍著他臂膀嗞著牙笑著說:“好小子,在美國混的不錯嗎?”
“要是混的不錯就不回來了。”
“哈哈!”藍羽大笑了幾聲,道:“不談這些,我們喝酒去,今天不醉無歸!”
文強點了點頭,他感情內斂,從來不會像藍羽把一切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兩人來到了賓館裡的酒吧部,藍羽直接點了兩瓶傑克丹妮的威士忌,又要了點冰塊、果盤和兩份乾果。
將兩人的杯子倒滿之後,藍羽直接舉杯說:“來,文強!先乾一個。”
“一個?這可是二兩半的酒杯啊。”文強錯愕了一會兒,舉起杯來,笑著說:“你小子,這麽多年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改變。”
“砰!……”
兩人的杯子碰到一起,各自飲了杯子裡的酒。
一束火線直接從喉部燒到了胃裡,文強輕咳了幾聲,說:“我看你小子不是來找我喝酒的,是來要我命的吧?”
藍羽哈哈大笑地說:“慢點兒喝,慢點兒喝,把你灌死,我藍羽豈不是要少了一個兄弟。你回來見過伯父伯母他們嗎?”
文強搖了搖頭,“我沒通知他們,爸媽並不知道我回來。藍羽,謝謝你三年來替我孝敬父母了。”
“文強說這些幹什麽,當初若不是你救了我藍羽的命,我藍羽也活不到今天。別忘了,我們是兄弟!”
“嗯!兄弟!來,乾!”
兩人再次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通過聊天,文強這才知道藍羽是在證券公司工作,現在已經考取了證券從業資格證,成為了一名正式的“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