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保護公子和夫人”,我眼眶裡瞬間充滿了淚水。
我們為這些老人和小孩所做的事情,並不值得他們用命來報答。
並且我願意救治這些人,是因為我的私心,而不是因為善心。
我是一個有私心的人,我希望能夠有足夠多的人聚攏在我們身邊。
這樣我們才有底氣和島上的其他家族對抗。
我們才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被攆得像狗一樣的四處逃跑。
也不會忍受屈辱,寄人籬下,為別人衝鋒陷陣。
這就是我的私心。
但是,這些老人呢?
我們不過是借勢把他們救了出來,然後夏雪柔以一個醫者的無私大愛做出承諾。
卻收獲了這些老人和小孩的真心擁護。
這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所謂人心所向,不外如是。
不僅我被感動了,夏雪柔,宋宛等人,一個個的眼睛在這一瞬間,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易平安,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趕緊動手保護大家啊!”
文茜在富貴身邊,快速的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將撲到船上的蛇蟲盡數斬落。
文茜是最為冷靜的人,雖然眼睛有些淚光,但是思維卻很清晰。
我心中一驚,暗罵自己糊塗,此刻最重要的是防守,乾掉這些突如其來的蛇蟲。
我急忙扒開站在我前面的兩位老人和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
“你們快進船艙裡躲起來。這些毒蟲的目標是富貴和藥。”
我大聲的喊道,並且一把從夏雪柔手中把兩個小口袋搶了過來。
這東西就是一個炸藥,一旦泄露,這些蛇蟲就會撲過來。
夏雪柔,宋宛,田妙彤,辛雅丹和李思雨此刻也急忙拿起武器,將撲到船上的蛇蟲打死。
其他的黑家人,以及船上的幾名宋家人,也抓起身邊的各種東西,拍打空中或者水中的蛇蟲。
“為什麽?為啥會這樣?”
宋福貴的聲音充滿了驚慌和不解。
短短時間之內,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一個十三歲小孩的認知。
何況還是一個智力發育遲緩的小孩子。
“平安,將一個藥包扔到島上去,快!”
夏雪柔手中的動作一停,掏出手槍,扭頭對我大聲喊道。
我不假思索,伸手掏出一個裝藥的小包,用力的向島上扔去。
隨即,一聲槍響,在小包快落地的瞬間,被一槍打爆了。
藥包一炸開,裡面的藥一瞬間就拋灑在空中。
原本瘋狂撲向船上的各種蛇蟲,此刻,都調轉了方向,衝進了島上。
慢慢的,海裡的各種魚類,也是發瘋般的跳躍而起,自殺式的衝到島上。
終於,偶爾只有附近的幾隻飛蟲還在繼續飛過來。
幾道刀光閃過,一切都安靜了。
開船,起航!
三艘船立即離開島嶼,駛向海裡,向宋家的小寨方向進發。
“平安,白酒,快,給富貴把肚子上的藥清洗乾淨。”
離開島嶼幾十米後,夏雪柔急聲的說道。
“好!”我沒有任何的遲疑,把背包打開,拿出一瓶礦泉水瓶裝的白酒。
宋福貴此刻也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
非常配合的脫掉上衣,露出上半身黑黝黝的一身肥肉。
“公子,還是讓老身來吧,以後有什麽事,我們代勞就行了。”
兩個老太太站了出來,走到宋福貴身邊,看著我手中的瓶子。
這……讓我有點難辦了。
白酒只有兩仨瓶了,其它的放在島上,不知道夏家的人取走沒有。
這酒用一點就少一點啊。
給兩名老太太用,要是當成普通的水給浪費了,我找誰說理去。
所以,我對兩名老人笑了笑,搖搖頭。
“兩位阿婆,這事還真的只能我來做。”
我舉起手中的瓶子說道:“這瓶子裡的東西,每一滴都很珍貴。不能浪費一滴啊。”
說完,我對兩位老人施禮說聲抱歉。
“公子,這麽寶貴的東西用在富貴身上太浪費了,我看啊,讓他自己跳到海裡去洗就行了吧。”
黑牛從船艙裡探出半個腦袋,大聲的說道。
“黑牛,你知道你的腿傷為什麽沒有壞掉嗎?因為在給你包扎前,我們用它把你的傷口清洗了一遍。”
我回頭對黑牛說道。
我希望我們的每一份付出,受益人都應該知道。
不然,誰知道你的好。
說不定,別人還把你的付出認為是應該的。
黑牛的嘴巴一下子張得大大的,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
我沒有再理會黑牛的尷尬,徑直走到宋福貴跟前。
看著宋福貴肚子上的那些紅點,我心中很不是滋味。
每一個紅點,代表了紅線毒蛇在富貴的肚子上穿梭了一次。
富貴的媽為啥要富貴多吃,就是怕紅線毒蛇穿過肚皮後,留下的陣眼小孔愈合太慢。
那樣的話,富貴就掛了。
不過盡管這樣,富貴也受到了影響。
肚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紅點,其中還有幾個紅點是新鮮的。
當我把白酒倒在富貴肚子上清洗那些藥時,富貴明顯的抖動了一下。
這是白酒浸入小孔後痛的。
“這些藥,既是誘蟲藥,也是療傷藥。富貴只要把藥清洗乾淨,應該就不會招惹蛇蟲了。”
“呵呵,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這時候,那兩名宋家人終於站出來,開始說話了。
“那名收養富貴的婦人,除了給富貴肚子上擦藥外,從小還給富貴服食一種藥。
這藥無色無味,據說是要把富貴喂養成一個藥人。
那條紅蛇不過是眾多吸食富貴精血的一條蛇而已。”
“嗯,你的意思是,富貴身上還有其他毒蛇?”我滿臉怒火的問道。
“不,其它蛇都在那名婦人手中。”
“每一條蛇在富貴身上不會存留一個月的。”
兩名宋家人看來也是豁出去了,將一些事情慢慢的說了出來。
富貴的媽並不是真的媽,是一名神秘的養蠱人。
富貴是宋家的一名奴仆所生的,因為父母外出死掉了,於是才一歲多的富貴就給那名養蠱人。
“你們能講一下那名婦人的長相嗎?”我問道。
其實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張面孔。
因為黑家的老人們在前面說過關於姚和尚媳婦的話。
“嗯,四十多歲的年紀,臉色有些白,她還有一個幾歲的長不大的小女娃。”
“咦,聽你這麽說,那不是和白家的小女人很像嗎!”
一個黑家的老人插話說道。
“什麽白家的女人,那是姚和尚的侄兒媳婦。”
“哼,怎麽不是白家的人,我記得那女人叫白舞欣。”
幾個老頭開始論起來。
呵呵,原來如此,難怪姚和尚會翻船!
哎呀,和這女人又結了一次仇!
不知道將來會怎麽報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