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柳盈盈又羞又氣又喜：“你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和莉莉給家人買的禮物，都是按照你說的，也不知道伯父伯母能不能喜歡。”

  柳家大小姐居然有點忐忑不安，真的有點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了，只是張莉那麽興奮幹嘛？
  江同學搖搖頭：“只要你去了都喜歡！對了跟咱媽說了麽？”

  啐！柳盈盈瞪一眼男人：“想得美！真的跟母親說，我這個暑假就廢了。路上再給母親打電話，就說去莉莉家玩兒幾天。對了唐解放給你換的駕駛證，文文也有開中巴的駕駛證，唐解放似乎也可以。”

  唐公子真的要去？江啟鳴看著車後面，兩張床上滿滿的物品苦笑：“原本四張床，擠一擠都能睡個好覺，現在隻好一路住賓館了。”

  切！柳盈盈根本不在乎：“好啦！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明兒一大早出發，我先回去早早休息，你也養精蓄銳。”

  難不成還有別的想法？江啟鳴想想即將上路的團隊，瞬間沒了啥念想：“好的！明兒見！我們一路向北！錯了是一路向東北！”

  本來想要走北線，想到夏天雨季草原上未知的沼澤和翻漿路，還是算了吧。

  第二天江啟鳴三點半起床，包了一百個餛飩，順便煮了十枚紅皮雞蛋，準備了四樣鹹菜。

  梳洗過後的韋文文，默默看著江啟鳴泡製，院門一響唐解放先來了：“這麽早？我還以為堵被窩呢！”

  “你想啥呢？”唐解放身後傳來張莉的聲音，“我倆跟在你身後，眼看著你進門的，嘶哈！好香！咦？紅皮雞蛋？大叔有什麽講究麽？”

  江啟鳴笑笑：“小時候在外地讀書，每次離開家上路，媽媽都給我煮紅皮雞蛋，大概是讓我紅紅火火的滾蛋吧？”

  哈哈哈！所有人都爆笑，連韋文文都忍俊不禁：“我還以為你要給誰那啥呢！”

  盡管沒說，大家卻都知道啥意思，柳盈盈臉一紅：“文文！快吃飯！吃完趕緊順順利利滾蛋，千萬不要被我媽媽看到。”

  說起鮑玉珍，大家頓時沒了玩笑的心情，一個個趕緊動筷子大吃大嚼，兌湯餛飩涼爽好吃。

  每人二十個韋文文剛剛好吃飽，張莉隻吃了十二枚，剩下的都給了唐解放吃。

  柳盈盈強吃下去十五枚：“大叔我盡力了！給你吧！”

  一切收拾停當，考斯特防彈中巴車駛出胡同，從柳家胡同經過的時候，鮑玉珍剛好買菜回來。

  柳盈盈跐溜鑽到下面，江啟鳴笑道：“放心吧咱媽看不到，估計頂多看到唐解放有點奇怪，這小子又要鬧什麽么蛾子。”

  開車在唐解放無辜道：“容易麽我？當司機還要被你們打趣，回頭一定要多吃點好的，我要吃狗肉餡餃子！”

  吃狗肉餡餃子？江啟鳴笑罵一句：“想得美！到時候給你弄幾個豬尾巴羊尾巴，據說那是最尊貴的禮遇，羊尾巴餃子吃過沒？”

  啊？羊尾巴的餃子麽？柳盈盈詫異道：“羊尾巴能有多少肉啊？多少個羊尾巴能飽一頓餃子？太破費了！”

  哈哈！江啟鳴大笑：“羊尾巴上七成肥肉，的確是招待貴客的美食，不過那是在牧區呀。咱們就算買羊，也買不到那麽肥碩的大公羊，人家也不會賣給你。”

  一聽全是肥肉，三女齊齊皺眉，張莉一咧嘴：“誰吃的下？”

  嘖嘖嘖！江啟鳴搖搖頭：“記得在畜牧隊放牛的時候，收麥季都要宰殺幾十隻羊。一隻羊操刀的犯人能偷三五斤肉，而羊尾巴卻是光明正大取下來的。”

  畜牧隊的羊，絕大多數是要勒斷羊尾巴的，主要是為了配種方便，同時也為了衛生。

  但是公羊一般情況下，會留著尾巴，具體啥原因江啟鳴也不懂。

  想起放牛的日子，小江同學很是懷念：“那次丁三給了我兩個羊尾巴，羊尾巴紅燒土豆，那叫一個美！”

  哎吔！張莉激靈靈打個冷戰，柳盈盈卻是一臉神往：“大叔說好吃一定好吃，我們不走草原，還能買到羊嗎？”

  嗨！江啟鳴忽然歎口氣：“今年百年不遇之大旱，東北已經兩個月沒見雨滴了。那些養羊的巴不得把羊換成錢，否則真擔心年底沒有牧草。”

  夢中的這一年，江啟鳴為了避免吳德才在城裡鬧事，索性搬到農村去種地，好死不死遇上厄爾尼諾現象。

  結果可想而知，全部投資打水漂不說，居然還欠下了外債。

  當時回到松港市的時候，二嫂把他當成難民的，當場扔給他一百塊錢。

  是讓他買零食的錢，也正是那一次，即便後來跟二哥合夥翻臉，江啟鳴還是做到仁至義盡。

  現在想來居然很是溫馨呢，柳盈盈愣住了：“那麽慘？好可憐啊，我們怎麽才能幫到他們？”

  如何幫？江啟鳴歎口氣搖搖頭：“那是幾千萬農民，我們的力量有限，所能做的就是多吃點。寧可把自己養肥，也要多消耗一點農副產品，這就是幫忙了！”

  哼！三女齊齊白江啟鳴一眼，這家夥明顯在消遣自己呢，江某人卻不在意。

  前面唐解放嚎叫一嗓子：“幾位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一個人開車四個人享受，你們沒看見那套卡拉OK麽？大叔唱一首，提提氣好不好！”

  “好哇！”

  三女齊齊應和，喊出來之後，韋文文才感覺不對勁，自己身份不應該亂說話的，應該當個木偶人啊。

  這一路歡聲笑語，中間休息兩宿，反正不急著趕路，自然要穩穩的前行才好。

  第三天一早已經來到松港市郊縣了，路邊草原上，一群羊被曬得半死不活，更要命的是越熱越擠在一起。

  如果羊倌不注意很容易捂死的，這時候是江啟鳴開車，他把車子直接駛下道，來到羊倌跟前：“老哥羊怎賣的？”

  羊倌愣了一下：“當年羔羊二百一隻，兩歲子三百一隻，大耙子五百一隻。”

  大耙子？柳盈盈湊過來問：“大耙子是什麽？為什麽一隻比兩隻貴？”

  這個，江啟鳴正在措辭，羊倌懶洋洋說：“連耙子都不懂？就是種羊，配種的羊，特別肥也特別膻，羊湯館最喜歡，大耙子的肉骨頭和羊雜熬湯有味兒。”

  啊！柳盈盈鬧得大紅臉，江啟鳴哭笑不得：“四隻羔羊，挑肥的，一隻多給你五十，四隻一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