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東北，這樣的大雪天不一樣，這一腿掃出去，只聽劈了撲嚕！
  五個司機全都被掃倒在地地上，腳下太滑了！給一點外力，就是一個跟頭。

  臥槽！宰客遇上了練家子：“難怪這麽牛筆哄哄的，感情特麽會武術？兄弟們抄家夥！”

  幾個司機紛紛回轉身，打開自己車子的後備箱，拎出來的居然是鎬把。

  就是洋鎬的木頭把，通常鎬把一米二長，一頭粗一頭細。

  這東西在車上備著絕對不算凶器，即便被警方逮住，使用鎬把也不算自備凶器。

  但是打仗的時候，絕對比任何凶器都好使，特別是場地足夠寬闊的時候！
  一個司機虎吼一聲，掄圓了鎬把砸向江啟鳴的頭，哎呦！
  臥槽！你這是他喵要命來的！江啟鳴沒有跑，因為他身後是柳鋒和鮑達贏。

  他沒指望鮑達贏硬抗對手，江啟鳴猛地向前一躥，前腿蹬後腿弓一下變成一個側踹。

  只不過側踹這一腳，不是往空中踹，而是往地上踹。

  這就變成了東北的冬天，冰面上常見的動作，打出溜滑兒。

  平常打出溜滑兒也就算了，這個時候打出溜滑兒，他的腳是有目標。

  就像足球的鏟球一樣，只不過不是球鏟，鏟的是腳啊。

  砰！被這一腳踹中，拿著鎬把的司機頓時被撞飛了起來。

  不是向後飛，而是向前撲倒，手中鎬把咣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冰天雪地的這一跤摔的狠！四顆門牙全都貢獻給了大地！
  口鼻流血的司機，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只聽他痛呼一聲：“我的牙……”

  誰管你的牙？江啟鳴一把抓起鎬把也不起身，直接半蹲在地把鎬把掄圓了砸過去。

  幾個撲上來的司機倒霉了，全都被鎬把打中了腳脖子和迎面骨，一個個疼的嗷嗷直叫。

  腳踝和迎面骨是人最脆的骨頭，也是最怕疼的地方，盡管他們穿的足夠厚，已經開始穿棉褲了。

  但是被鎬把砸中了，還是疼的受不了，一個個疼得直蹦。

  直到此時，江啟鳴才站起身，再看他面前已經倒了七八個。

  而張楠的面前倒了四五個，剩下的司機終於傻眼了，還有兩個沒動手呢。

  他們才發現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報警，趕緊報警。”

  有鮑達贏和柳鋒在，哥幾個怎麽可能在乎報警？

  張楠向江啟鳴豎起大拇指：“服啦，你比我厲害！你這家夥經驗豐富啊，在冰上沒少打架吧？”

  哈哈！江啟鳴打個哈哈：“還是這個季節好，白天肯定是下雪化了之後又凍上了，然後再加上點兒小雪。簡直比溜冰場還滑十倍，要不是咱們這鞋底下有防滑的，倒霉的就是咱們哥兒四個了。”

  冬天打架別怕摔跤，最好的辦法摔倒了不起來，否則你會再一次摔倒。

  躺在地上發動攻擊更有效，今兒江啟鳴上演了“地躺拳”，讓一幫黑司機大吃苦頭。

  最慘的就是掉門牙那位，倒霉至極，卻也只能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咽。

  誰讓他們貪婪呢？小江同學一揮手招呼：“走吧，還等人家請咱們吃飯呐，別等啦！”

  在這兒等警方過來，那不是虎嗎？就算有人也不想耽誤功夫，哥四個起身就跑。

  跑了？後面司機嗷嗷直叫：“抓住他，抓住他抓小偷！”

  只是這黑燈瞎火的，哥四個轉眼之時就消失在夜幕中了，你還上哪兒抓人去？
  其實哥幾個也沒跑遠，在火車站的周邊，不止有出租車，還有那種跑鄉下的小麵包。

  不要說經濟條件落後的烏桓嶺地區，就算是經濟比較發達的松港市，十年後小麵包車還遍地跑。

  這種麵包車主要是跑郊區，有時候論人收費，有時候也包車。

  當然也有像剛剛那樣的司機，逮著機會宰人的，不宰人的司機還真不多。

  問題是要看宰的是誰，搞不好了，就把自己斷送。

  90年代末的東北，是一個戾氣橫生的時代，不只是下崗的職工日子難過。

  大環境不好、糧賤傷農，很多人日子都不好過，所以很多著名的刑事案件，都是在這個期間發生。

  眼前的麵包車司機，看著江啟鳴四個有點兒發暈：“去去去去哪兒啊？”

  已經是第五台車，前面四個一聽地方就拒絕，張楠老老實實說：“去冠峰縣十九站鄉。”

  烏桓嶺地區到冠峰縣70公裡，再走50公裡才到十九站鄉，這絕對超出麵包車的運營范圍了。

  給多少錢不敢去啊，十九站鄉全鄉總面積是2534平方公裡，超過改革開放窗口僑州市總面積百分之三十。

  算上駐地部隊、警部隊、雷達分隊及林業局和供電局，總人口還不到一萬人呢，每平方公裡只有四個人啊。

  毫不客氣的講，在路上把司機弄死，順便把麵包車往哪兒一扔，十年內都未必找到。

  真正的地廣人稀，而且處處是草原荒野和森林，麵包車敢去才是見鬼了。

  司機臉都綠了：“我要回家吃飯！我不去！”

  說著話就要關車門，江啟鳴一伸手把車鑰匙拔了：“別走啊！有事好商量，你這台車多少錢？要麽開車送我們去，要麽這台車賣給我們，我們自己開車去！”

  哥四個逛半圈了，每一個司機都拒絕，真懷疑那個十九站鄉啥樣。

  臥槽！遇上強盜了呀！麵包車司機都要哭了：“大兄弟呀！我這下崗一年多了，家裡六七口人，全指著這台車賺的錢……呃！您真要買不是搶？”

  廢話麽！江啟鳴把五萬塊拍在司機面前，幸好出來前帶了足夠現金。

  土豪江已經養成帶現金的習慣：“這些錢是買車錢，先把錢送家裡，然後我們再雇你下鄉，還怕麽？”

  我勒個去！這台破麵包車，不知道幾手的，買的時候不到一萬呢。

  現在這位居然出五萬買這破車，司機擠出一個笑：“用不了這麽多……”

  張楠摸摸肚子：“有完沒完？趕緊找地方吃飯，飛機餐太難吃了，吃完了咱們出發！我都想家了！”

  麵包車司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狗屎運還是遇上冤大頭，不過5萬塊呀，對他來說絕對是一筆巨款。

  讓哥兒四個上了車，先開車回到家。是一個很陳舊的平房區，應該是20年前的平房吧。

  前面倉子是木頭搭建的，柵欄和門也是木頭的沒有磚牆。

  司機把5萬塊錢送回家，跑出來的時候，房間裡跟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