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語皺眉，“楊總，不是我不支持，而是現在有那個必要嗎？你說的網絡文學我也了解過，內容確實有那麽點獨到之處，但盈利狀況很一般，口碑也不好，亂象頻出，最關鍵的是流量也一般般，看似熱火朝天，可流量幾乎全被盜版吸走了，留在本站的很少，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得不償失的買賣。”

  楊磊笑了。

  網絡文學沒流量？
  開什麽玩笑。

  真沒流量的話，某裡、某企鵝、某度、某字節會瘋了一樣相互搶佔地盤？
  若乾年後，為了搶佔這塊陣地，這些巨頭往裡砸了多少錢？

  如果能提前布局，那些巨頭絕對不會在乎這麽點虧損，再怎麽虧損也不會虧好幾個億是不是。

  所以，他擺擺手，“這塊我做主了，搞，現在就搞，不但要搞，還要搞大的，搞多的，除了螞蟻網自己建一個螞蟻文學外，還可以多搞幾個小站，起名字越俗氣越好，最好把讀者最關注的詞匯弄進網站名字裡，讓讀者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什麽性質的站點。”

  “這，這什麽操作？”

  “這就是互聯網，學著點，不光要膽大，腦洞更要大，跟你們講，這種文學分站，十個二十個都不算多，三五十個才是常規操作，而且咱們不收費，通通免費閱讀，讀者們不是喜歡看盜版的嗎？咱們走盜版的路，讓盜版無路可走。”

  “啊？”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可，可是……真就不盈利了？”

  “收廣告費就行，能自給自足就算成功，小虧不算失敗，現階段咱們只要流量。”

  “免費？”

  “對。”

  劉新舉手，“楊總，內容全免費的話，讀者是願意來了，但作者呢？說到底，作者才是內容的主要生產者，網站全免費，作者就沒動力，尤其是高水平的作者一定會流失，沒有高水平的作者，哪怕免費，讀者遲早也會慢慢流失。”

  楊磊給劉新點了個讚，“能想到這一點，說明你確實認真研究過這一塊，但做事情一定要看本質，那些網文作者在網絡上寫小說的目的是什麽？”

  “錢？”

  “對，錢啊，除了最早起的那一批文青外，剩下的所謂網絡寫手哪個不是為了賺錢？”

  “那，那怎麽弄？直接發錢？”

  “……”

  楊磊都無語了。

  這劉新，做內容或許是個天才，但做生意明顯不合格，完全沒有商業頭腦。

  得給配個有商業思維的副手才行。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做生意，可以免費，可以允許虧錢，但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都必須有正當程序，某站不是收費嗎？根據訂閱數量給作者發稿費，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根據點擊量算錢發稿費？”

  王劍弱弱地插嘴：“點擊量容易造假……”

  “我只是舉個例子，又不是必須用點擊量，你不會把點擊量和頁面停留時間、追讀率等數據綜合一下啊？”

  “哦。”

  “實在不行，還可以弄買斷或者保底，賺錢難，花錢還不簡單？要是連花錢都不會，要你們這麽多商業經營幹啥？”

  這話就有點重了。

  畢竟在座的都是行業精英。

  但是，又是大實話。

  不會賺錢也就罷了，連花錢都不會，那算什麽精英？
  當然，真要說起來，花錢也是個技術活兒，畢竟楊磊說的花錢不是隨便浪費，而是得把每一分錢都花到點子上，得花出應有的效果。

  還是劉新開口，“楊總，我懂你的意思，買斷保底或者免費都不算稀罕玩意兒，一直有網站在搞這個東西，但效果很一般，除了某個點站外，剩下的都快倒閉了，反而是直接收費的網站混得還不錯，雖然收益不高但勝在穩定而且口碑也好。”

  楊磊恨鐵不成鋼，“那不更簡單，反正要做那麽多站點，弄幾個收費的再弄幾個免費的，然後把這些站點的渠道打通，免費的收費的不都有了？讀者有的選擇，作者也有的選擇，而且打通渠道之後的作者還能收到各個渠道的費用，收入只會多不會少，讀者得了方便，作者得了實惠，咱們得了流量，皆大歡喜！”

  肖思語第一個反應過來，“這個辦法好！”

  趙曉梅也輕輕鼓掌，“廣撒網，多斂魚，妙啊！”

  王劍也笑了起來，“這個模式好，沒有技術門檻，網站核心代碼可以複製，只要人手到位，想開多少分站就能開多少分站。”

  李小米則皺眉：“好是好，合同就麻煩了，不過沒問題，能解決。”

  劉新則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就主站收費，分站免費？主站主打高質量的作品拉升口碑，分站以免費為賣點吸引流量。”

  楊磊點頭。

  這不就妥了嗎？

  反正網絡文學的免費模式一直存在，也必然存在，與其糾結，不如主動發展免費模式，反正自己不做，也只會便宜了盜版網站。

  而且他這麽搞，還真有機會把盜版網站全部給乾趴下。

  盜版網站為啥能一直生存？
  免費。

  現在楊磊這正版網站主動免費，讀者們自然知道該怎麽選擇，畢竟盜版網站的用戶體驗實在太差，除了免費就沒有其他優點，連廣告內容都良莠不齊而且很可能內置木馬和病毒。

  只要螞蟻網這一系列的免費網站真的能堅持免費，真有機會把盜版網站乾趴下，順帶著也能把其他同行乾趴下。

  因為資本還沒有入場，這些大小文學站點的生存狀況都很一般，目的就是賺錢，不賺錢就只能倒閉關站，免費是一條現如今絕對走不通的道路。

  所以，他這麽搞，就是降維打擊。

  什麽？
  某大算資本？
  得了吧。

  某大也是個小氣鬼，收購某站後根本沒舍得注資多少，給老外捐錢反倒是一等一的大方。

  而且某大雖然資本雄厚，但幾乎所有項目的投資都沒有做起來，理念太超前是一個原因，陳田橋自身的經營管理能力不足也是一個原因，要不然現在赫赫有名的某大集團也不會在十年後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