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聯網時代，粉絲經濟是個時髦的詞匯。

  說直白點，就是賺粉絲的錢。

  不只是娛樂圈這麽搞，其他行業也都這麽搞，做房產的，做汽車的，做手機的，做音樂電影小說的，做餐飲的，做服裝的，甚至連做基金的都不例外，全都可勁兒地凹人設圈粉。

  但仔細想想，這種經濟模式可不是互聯網時代才有的，早在很多年前就有。

  只是在互聯網時代，互聯網把這種模式的效率提高了無數倍，一張臉或者一句話通過互聯網的發酵就能達到圈粉的目的。

  所以，楊磊倒也不排斥粉絲經濟。

  賺錢嗎，不寒磣。

  只要不搞歪門邪道，不坑粉絲，把產品質量做上去，那就沒問題。

  但宋芳菲還是有點擔心，“理論上確實可行，但我和小竹子有這樣的號召力麽？代表清北，說起來簡單，可一旦口碑反噬……”

  楊磊搖搖頭，“想多了，你倆完全有這個資本。”

  “怎麽講？”

  “首先，你倆的學生身份是貨真價實的，誰也改變不了這點，你倆就是今年新生中的代表性人物；其次，你倆本身就有話題性，原本成績並不是非常出色，是通過你們的努力才考上清北，很勵志；再次，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你倆的顏值都很高，而眾所周知，人們喜歡以貌取人，對顏值高的總是抱有更多的寬容度，不說其他，就你倆這照片往互聯網上一放，就能獲得大批擁躉。”

  宋芳菲和趙曉竹同時眉開眼笑。

  女生嘛，誰不喜歡被人誇好看。

  尤其是來自心上人的誇獎。

  譚佳穎撇了撇嘴。

  王樂瑤則悄悄地抬頭左右看了看，趁幾人不注意，夾了兩隻茄盒塞進小嘴巴中，像隻倉鼠一樣咀嚼起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趙曉竹和宋芳菲自然再無疑慮。

  楊磊都說了要入股，而且是巨額投資入股，那肯定不會對她倆放任不管。

  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聽安排就對了。

  所以，這頓飯接下來的流程就很簡單了，交流做服裝品牌的全部流程以及注意事項等等，有點像公司裡策劃組的頭腦風暴，也有點像家族企業的家庭會議。

  反正在場的都不是外人，包括譚佳穎。

  說起來譚佳穎才是第一個和楊磊合作做生意的小女人。

  可見，來自家庭的支持有多重要，如果譚佳穎沒有那麽個開明又世故的爺爺，她可搶不到這份頭啖湯。

  至於王樂瑤。

  這小姑娘沒有絲毫野心，估計能天天在楊磊家裡蹭飯就心滿意足了，哪怕她的IT這塊天賦還不錯，至少這小半年裡在學校的表現挺好，成績在班級裡始終名列前茅。

  一直到深夜，這才結束這次“家庭會議”。

  這是正兒八經的家庭會議。

  宋芳菲和趙曉竹還做了會議筆記，每個人都記了好幾張紙。

  身為學霸，其他能力可以差點，但做筆記的能力都很強，各有竅門，都是只有她們自己才能看懂的格式。

  楊磊掃了一眼，腦袋都快炸了。

  不過很開心。

  因為這說明他的話在兩個小女人的心目中很有分量。

  男人嘛，哪有不喜歡被女人重視的？
  會議結束。

  譚佳穎打著哈欠去睡覺。

  臨走前還拖走了已經迷迷糊糊卻依然強撐著的王樂瑤。

  留下楊磊和精神奕奕的宋芳菲和趙曉竹在房間裡。

  三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擊掌，“今天就是我們崛起的最關鍵一環，請務必深刻銘記。”

  趙曉竹使勁兒點頭，卻又瞪了宋芳菲一眼，“以後我倆就是這輩子最大的對手甚至敵人，別露餡了。”

  宋芳菲哼了一聲，仰起脖子傲嬌道：“這還用你教？先顧好你自己吧。”

  楊磊則大感頭疼。

  倆小女人這麽快就入戲了，以後不會弄假成真吧？
  真要打起來，幫誰好呢？

  還是搬個小板凳坐一邊吃瓜看戲？
  不過很可惜，倆人沒打起來，相反開始對口供，商量著如何如何在外人面前營造出“互為敵人”的氛圍，如何相互“攻擊”，如何彼此“抹黑”，如何把控尺度。

  楊磊在一邊越聽越覺得不寒而栗。

  好家夥，這是無師自通吧。

  玩商戰是兩隻小雛鳥，可玩宅鬥，卻一個比一個熟練，幸好這只是演練，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

  想想都怕。

  尤其是當兩人商量著把他的存在營造成兩人反目成仇的火引子之後，更讓他直縮脖子。

  以至於他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楚倆人是在演練，還是借著演練的機會說真心話。

  想到這裡他急忙把倆人分開，“行了行了，別太過分了，能瞞過媒體以及普通人就行，又不是做什麽滿門抄斬的大事兒，不用這麽細致。”

  趙曉竹挑了挑嘴角，“細節決定成敗嘛。”

  宋芳菲也點頭，“沒錯，要麽不做，要麽就做全套。”

  “……哪也不急於一時，睡覺睡覺，趕緊地睡去睡覺，”楊磊說不過倆人，只能把宋芳菲強行推出門去。

  等宋芳菲離開。

  趙曉竹呵呵一笑，“心虛了？”

  楊磊堅決否認，“怎麽可能。”

  “那好，給老宋的投資額度只能有我的百分之八十。”

  “那是必須的。”

  “這麽痛快？”

  “誰讓我最喜歡你來著。”

  “這還差不多。”

  “嘿嘿嘿，小娘子，該睡覺了，走走走。”

  “不行，我得複盤一下，我可不想被老宋反超。”

  “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吧。”

  “這種事情必須分秒必爭。”

  楊磊見趙曉竹的態度非常堅決，也不再勸，只能洗漱睡覺。

  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別提多懊惱了，早知道就不帶她進軍商圈了。

  可惜啊，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走到了這一步，以趙曉竹的性子，那肯定要乾出個模樣，不然是不肯罷休的。

  宋芳菲更不用說，在高中時候就有了點女強人的感覺，重生前的若乾年後也確確實實走上了這條路。

  等楊磊半夜睡醒，發現趙曉竹依然在書房裡研究晚飯時分做的筆記。

  忍不住起身倒了一杯水端過去，“睡吧，明天再研究。”

  趙曉竹卻撩起窗簾瞟了一眼西屋，“她沒睡，我也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