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省就這麽個情況，十多年後還有導遊強製遊客購買翡翠玉石的事情，何況06年，更黑。

  老緬們黑，本地商家更黑。

  所以，楊磊和張藝芸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先在市區裡轉了轉，又找幾個本地人簡單打聽了一下情況，尤其是主要的翡翠原石批發市場分別在哪兒。

  其實，重生前的楊磊就來過瑞市。

  不止瑞市，國內幾個大的翡翠集散地他都去過。

  但那是二零年的事情。

  現在的瑞市和二零年的瑞市可不一樣，短短十幾年，這座城市的變化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也就是他膽子大，底氣足，不然的話還真不一定敢在沒有熟人帶領的情況下在這裡亂轉。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邊境城市。

  這個時候的邊境城市有多危險，是個人都知道，這裡進口的可不止翡翠珠寶玉石……

  當然，如果安分守己的玩耍，當個普普通通的遊客，別去奇奇怪怪的地方接觸奇奇怪怪的人，瑞市還是挺不錯的，地域風情很濃鬱，食物風景也挺獨特，有很多一般地方看不到的景物和人。

  只是一天下來，張藝芸有點急了，“你一點也不著急嗎？”

  楊磊笑笑，“急什麽，先玩兩天熟悉熟悉環境。”

  “時間很緊的。”

  “把心放回到肚子裡吧。”

  “石頭，別大意，真要逾期了，嘉德可不會跟你客氣，大公司真不講人情。”

  “明天開始。”

  “說定了，千萬不能再拖延，”張藝芸摟著楊磊的胳膊柔聲道：“哪怕完成任務之後再在這邊多玩幾天呢。”

  “好好好，聽你的。”

  有了最親密的關系之後，張藝芸就和換了個人差不多，一下子就從精明的都市女白領變成了溫柔賢惠的小女人，說話總是柔柔的，帶著點哀求的口吻，讓楊磊實在沒辦法拒絕。

  當然，他也不抗拒這種轉變。

  畢竟他從張藝芸身上獲得的更多，是他原先根本沒想過的。

  來之前，他想的就是逢場作戲而已，你情我願的找個陪遊的，就像ADC路過野區順手蹭了幾隻野怪一樣，不需要對野區也野怪負責。

  可他萬萬沒想到，看著是個小野怪，可擊殺之後不光有金錢收益，還有全局buff呢。

  buff纏身，那就得負責到底了。

  沒辦法，他渣得還沒那麽徹底。

  好男人真難做啊。

  他可永遠做不到真渣男那麽灑脫，達不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

  楊磊心中暗歎，卻也挺享受張藝芸對他的癡纏，這是趙曉竹和楊景恬都沒有的。

  至於張藝芸的心思，他不會去猜測琢磨，因為沒必要。

  在他和張藝芸的結合中，倆人的地位是不對等的，各個方面都是如此，從張藝芸答應和他來瑞市的那一天起，她就成了他的附庸，從此以後只有張藝芸琢磨他心思的份兒，而不需要反過來。

  他要做的就是滿足張藝芸的所需。

  本來就是各取所需，現在也沒太大改變。

  當然，主要原因還在於張藝芸是個成熟的社會人，在社會上打拚這些年，對現實的認知程度更高，一旦接受某些變化，那真就是接受了，和差一歲的楊景恬差不多，平常看著沒啥，可真要作出決定，一般情況下是掰不回來的。

  與之相反，趙曉竹王樂瑤宋芳菲這樣的小姑娘還沒有定型，各方面都在成長中，需要更多地更耐心地培養和灌溉。

  換句話說，哪怕是男女之間，也需要因材施教。

  說得很殘酷，但現實就是這樣，沒有誰能例外。

  嗯，說得好聽點，就是學會經營愛情。

  本質上沒區別。

  到晚上。

  兩人已經光明正大地住一個房間。

  但考慮到明天的任務，楊磊並沒有怎麽過分地欺負張藝芸，而是淺嘗輒止，溫溫柔柔地擁抱著睡了一個晚上。

  20號上午。

  楊磊挽著張藝芸的手去了當地規模最大的玉石城。

  玉石城裡異常熱鬧，大堆大堆的翡翠原石就那麽擺在地面上，稍微將就點地鋪一層墊子，大部分用粉筆畫個圈了事兒，只有小件和貴一些的料子才會擺在台面上或者櫃子裡，半成品不多，成品更少。

  這個玉石城主要賣原材料，也就是全蒙皮的賭料、開了窗口的半明料以及全切開的明料，大的很大，小的也很小。

  進門就看到一塊重達兩噸多的大料子，號稱價值十億，可惜是非賣品，純粹作為展示用的。

  重生前，楊磊就摸過。

  系統給出的評級只有D，估值也只有三千多萬。

  這很正常。

  塊頭這麽大，哪怕全是糯種甚至乾青種的料子，全做成中低級成品賣，也能賣不少錢呢，薄利多銷嘛。

  何況這麽大的料子最適合做巨型擺件，質地差點沒關系，玉雕師們完全可以通過巧妙地設計把料子的每一部分都利用起來，不看質地，只看品相的話，也會相當受歡迎，完全有機會賣更高的價值。

  當然，十個億那是做夢。

  不過這麽大料子，別開窗，就這麽全蒙皮的擺在這兒，還是很有噱頭的，反正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都沒有好玉，想說值多少錢它就值多少錢，喊得越貴，就越能吸人眼球。

  這不，第一次來瑞市的，基本上都要過來看看瞅瞅。

  張藝芸也不例外，捅了捅楊磊的腰，“過去看看？”

  楊磊搖頭，“不用看。”

  “為什麽？”

  “肯定不值十個億就是了，真要有那麽值錢，絕對不會留在這裡這麽久，這就是賣家搞出來的一個噱頭。”

  “賣家也知道不值錢嗎？”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擺在這兒當噱頭？直接切開看看不好嗎？萬一切漲了……”

  楊磊再搖頭，“做生意不能一根筋，要衡量收益啊，直接切開有一定的概率切垮，風險不可控，但擺在這兒招攬顧客呢？雖然收益不高，可細水長流之下也是一筆大錢，沒有風險，每一分錢都是淨利潤，何況這石頭擺在這兒也不會跑掉，真需要用錢的時候再切或者直接賣掉，一點也不影響原本的價值。”

  “懂了，這是一個會下蛋的老母雞，留著下蛋，等哪天想吃肉的時候再殺掉吃肉，老母雞沒貶值，還淨賺了這麽多年的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