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的生意，好做，也不好做。

  找準了竅門，隨便做點啥都不愁吃喝，資金和能力跟得上，隨隨便便搞個上市公司都和玩一樣。

  但找不到敲門的那些人，花再多錢也是白搭，而且幾十億上百億地砸進去，可能連個水花也看不到，到最後甚至啥都落不下，只有一串沒啥價值的數據，相當於兩手空空，結局很慘，能賤賣掉收回一點成本都算幸運。

  比如說某初代大魔王會在三年後搞搜索引擎，花了二十個億結果使用率是零，相當於憑空燒掉二十億現金，燒成灰的那種，一丁點成本都沒有收回來，使用率為零意味著沒有任何流量，沒有任何流量的軟件在互聯網市場中就等於一團亂碼，沒有任何回收價值。

  所以，楊磊直接把譚貴青他們搞的常聊科技列入無威脅名單。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原始版本的微博搞出來，第一時間上線並且搶佔這個流量入口，在其他互聯網巨頭們反應過來之前站穩腳跟。

  配合幾乎同時注冊的螞蟻科技，他在互聯網領域的地位就穩了，就算沒機會成長為某企鵝那樣的超級巨頭，也絕對不會比巔峰時期的某浪差。

  流量在手，天下我有。

  就是這麽自信。

  所以，他加快了面試速度。

  與此同時第一批入職的程序員已經如火如荼地開始了研發工作，在工作開始之前，還都簽了保密協議，有獎勵和處罰的那種。

  連譚佳穎都被拉進了公關小組，雖然她早已經淪為學渣，但基本功還在，多多少少也算一個壯勞力。

  王樂瑤更不用說，每天都要加班加點地“勤工儉學”。

  沒辦法，時間緊，任務急，是個勞力都要派上去。

  連薛雨瑩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螞蟻科技和羚羊科技這邊，畢竟是新公司，但花錢卻不少，財務這塊的壓力很大。

  兩個公司的技術研發團隊，僅算工資，每個月都要支出一百多萬，算上社保那些，直接乾破二百萬。

  不管整體實力如何，至少技術類員工的數量已經躋身二流互聯網企業那個檔次了，現階段不管是某易還是某企鵝，技術類員工的數量也就幾百人規模。

  如果縱向對比，在起步階段的某易某企鵝某度某裡的全部員工加起來都沒這麽多，資金實力更不用說，完全沒有可比性，當初的鵬城馬差點幾百萬就把某企鵝賣掉。

  不過也正常，大部分企業的創業階段都是從車庫、民房裡開始的。

  像楊磊這樣財大氣粗的創業者實在不多，有錢人搞創業，更喜歡投資或者收購已經成長起來的項目，很少會從零開始去投資某個項目。

  當然，燒錢這麽狠，楊磊的錢包又一次見底。

  工資是大頭。

  設備也是大頭，寬帶、服務器、工作用計算機等等都要花錢，偏偏他還是個要求很高的人，全是高標準。

  比如說服務器，能買就不租，能租好的就不租便宜的，能租兩台就不租一台。

  這麽燒錢，連譚佳穎都心疼了，“石頭，這也太激進了吧，才剛開始，要啥沒啥，浪費錢啊，隨後慢慢補充也行。”

  楊磊擺手，“這才哪兒到哪兒，差得遠了，做互聯網生意，其他都能省，就這些東西不能省，能不能成為巨頭先不說，得先拿出巨頭應有的氣勢，不然的話，員工們乾著都沒勁兒。”

  “可你錢夠用嗎？”

  “先把藏珍閣裡那一個多億提出來。”

  “那也頂不住你這麽燒。”

  “能頂多久算多久。”

  譚佳穎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啊，太瘋狂了，也就是我，換成是其他女人，早就一腳把你踹開了，哪有這樣做生意的，還什麽都看不到呢就先燒這麽多錢，還不願意找其他人一起承擔風險，好的壞的全自己扛，真的和走火入魔一樣。”

  楊磊大笑，摟住譚佳穎使勁兒親了一口，“不瘋魔不成活嘛，習慣就好，你家小老公我就是這麽個人，要麽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何況在這事兒上我被人涮了一把，不狠狠地出一口惡氣，念頭永遠不會通達。”

  “就為了出一口惡氣？”

  “嗯，我還沒有被人這麽欺負過呢，而且，我一直挺自信，自認為不會看錯人，結果又看走眼了，要是不找回這個場子，我哪有臉說自己有識人之明。”

  “……要是讓譚貴青知道你這麽恨他，估計會後悔。”

  “他後不後悔我不在意，我就是出一口惡氣。”

  “行了行了，”譚佳穎在楊磊結實的胸肌上捶了兩下，“不是說要面試一個大牛嗎？走。”

  “現在有點早？”

  “陪我逛逛不行啊，這半個月快累死我了。”

  “……走。”

  倆人說走就走。

  面試地點還在楊磊常去的那家會所，甚至還是那個房間。

  面試者叫張海洋，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卻是麻省理工回來的海龜，在微軟工作過，甚至有十多項個人專利發明，雖然看起來價值都不是非常高，但也足以證明這人的技術沒問題，還是那種比較有想法的人。

  就是不知道是純技術類，還是兼備管理和領導能力的綜合類。

  楊磊希望是後者，因為現在的羚羊科技和螞蟻科技都缺這麽一個懂技術也懂管理的綜合類高級管理。

  這類人才比較稀有，就算有也大多奔著互聯網巨頭們去了，楊磊開再高的工資也沒用，因為人家的主要收入來源是股權和分紅，區區百八十萬的工資，這個級別的人才還真沒看在眼裡，在大公司裡工作，光績效獎就高到嚇人。

  新公司就不行了，初期根本沒盈利，沒盈利就沒分紅，連獎金也是最低標準的，偏偏活兒還多，最主要的是未來還不明朗，隨時有可能倒閉。

  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麽選。

  所以，楊磊看到堂堂麻省理工研究生投過來的求職信後，第一反應是對方發錯了郵箱。

  再三確認，並且和對方電話聯系過後，這才意識到，他的螞蟻科技和羚羊科技已經有這麽大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