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崎嶇窄小的樹林裡前進,張明燮把嘴裡的葉子吐出去,惡狠狠說道:“待會找到那個姓張的,老子一定要狠狠教訓他。”
另一邊的李月宏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笑道:“給你出個主意,你也姓張,乾脆讓我揍你兩圈,自己去烈哥面前請罪算了。”
“李月蟲,你在廢話一句,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你?”張明燮低吼一聲。
被喊出最不想聽的外號,李月宏也怒了:“來啊,老子怕你?”
說了兩句火藥味就濃重起來,眼看著要動手了,旁人趕緊勸阻,說烈邦吩咐的事情重要,他們才停手,悶哼一聲,繼續前進。
很快,他們倆就帶著各自的小子穿越了茂密叢林,走到了小山的邊緣位置,站在凸出的岩石上向下打望。
“看,那個抱著孩子的就是烈少要報復的人。”眼尖的李月宏一下子就發現了張辰的方位,用手指著說道。他身後的少年跟著大聲嚷嚷起來。
“喂,那個抱孩子的縮頭烏龜,有本事別躲裡面,滾出來跟本少爺單挑。”
“我讓你一隻手,你敢出來打我嗎?你敢出來我就敢說你是帶把的男子漢。”
秦以竹疑惑的看了看這群人,問道:“老公,他們是誰啊?怎麽要你出去單挑。”
“誰認識這些沒主見的腦殘啊,不用去管他們,用不了多久就蹦躂不起來了。”張辰說道。
不到一分鍾,守在門外的慧武就走進來了:“師兄,喚我何事。”
“去把這群少年轟走吧,別讓他們打擾到張施主.”
話還沒說完,那群少年所站的石頭詭異變成了粉末,雙腳踩空,他們從上方跌落,順著下面的琉璃屋頂一路滾進了龍潭裡面,帶出一片驚呼聲響成了一片。
“在陣法的薄弱位置叫陣,真是不知死活。”
玉佛寺兩側的小山並不是僅僅為了構成山門之勢,同樣也是龍潭下面的鎖龍陣法的依靠之一。是陣法就存在弱點,陣眼是一處弱點,陣法的薄弱點也是一處弱點。
如今怨龍被大道鍾聲喚醒,正在想把辦法脫困,這群美味的血肉站在陣法薄弱處,不就是擺明了在誘惑那隻怨龍大開殺戒嗎?
這不,這群人剛剛掉下去,血液從撕裂的傷口流入淤泥中,直接將埋藏在淤泥下的怨龍的血性激活,泥潭裡的淤泥轉動的更加迅速了,而且有時候還能看到一條豎鰭在淤泥裡遊動。
被一股無形的威壓束縛,這群少年連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了,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沒入淤泥裡面。
“張施主請出手救救他們吧。他們雖然犯了口戒,但罪不至死啊。”靜玄大師開始為這些人求饒。
張辰冷笑著說道:“老子可不是什麽好人,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他們來挑釁我還想讓我出手救?想都別想。”
“可他們一旦沒入其中,怨龍力量必定增強,也會為你接下來的行動增加負擔啊。”
“一條小小怨龍而已,我既然能揮手驅散他布下的黑雲,同樣能一根指頭碾死它,這群人就當做是它臨行前的走後一餐吧。”
就兩句話的功夫,落入泥潭的少年們已經有半截身子沒入淤泥裡面了。靜玄大師歎氣一聲,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出手,他是不會讓這群少年死在龍潭裡的。
凌空飛渡,靜玄大師在乾枯的荷花上借力前行,想要將那些少年提至岸上,怨龍自然不會讓靜玄輕易得逞。
龍尾擺動,埋藏在淤泥裡的金錢化作最銳利的攻擊武器衝向靜玄。
“阿彌陀佛!”
靜玄身周綻放佛光,形成一道金燦燦的護盾,那些高速飛行的錢幣撞擊在上面,蕩起一陣陣肉眼可見的漣漪。
捏著兩個少年的衣領,將他們提至岸上,又折返回去。總共墜入泥潭16個人,靜玄一共往返了8次,金光護盾在第四次的時候就破碎了,但他還是硬生生頂著怨龍的攻擊將這些少年救出。
靜玄在凌晨誦經強化鎖龍陣法,已經透支了根本,如今再次強行動手,身體都開始搖晃起來,面如金紙,似乎風一吹都能到。
一邊的慧武趕緊將他扶住:“師兄,你沒事吧。”
靜玄擺擺手:“無礙,休養幾天即可痊愈,你快安排這群人將送去醫院吧,再不調理,他們下半輩子就徹底毀了。”
這群少年體內的大半生命精氣都已經被怨龍吸走了,這是不是自行透支,而是強行被掠奪,會對身體產生極大的危害。就算他們僥幸不死,下半輩子也基本完蛋了,別說自由行動,連傳宗接代都是大問題。
慧武歎氣一聲,轉身出去喊人了。
不久之後,在外面等待的烈邦看著張明燮和李月宏以及他們的小弟一個一個被抬出來,他的臉色異常難看,身周都彌漫一股冰冷氣息,讓呆在他身邊的兩個姑娘瑟瑟發抖。
“很好,這個姓張的簡直就是在自取滅亡。”烈邦冷笑一聲,轉身返回車內。
“烈少,你不管他們了啊。”左邊的女孩問道。
“管?這群廢物還沒有資格讓我去管。”烈邦低喝道:“滾開,再攔著我,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撞了!”
暴怒的烈邦把這個平日裡嬌生慣養,受盡了萬眾矚目的掌上明珠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躲開。
引擎低沉的轟鳴聲很快就在耳畔消息,兩個女伴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電話通知張明燮他們的家裡人來處理此事。
玉佛寺內,煩人的蒼蠅已經被趕走了,靜玄也在原地開始打坐靜養。泥潭裡,已經被激活了凶性的怨龍失去了食物,開始發狂了。整片龍潭以及附近的房屋都開始震動起來,就像是遭遇了地震,特別是那九根銅鑄的鎖龍柱,懸掛在上面的鐵環已經開始瘋狂抖動了,就仿佛有一雙透明的手在逗弄。
靜玄睜開眼睛,走到張辰面前,雙手合十,道:“張先生,請出手幫玉龍寺鎮壓邪龍。”
“事情是我女兒惹出來的,我自然不會躲避。”
懷裡的小丫頭撓撓小腦袋,一臉疑惑:“爸爸,人家什麽時候又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