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張辰已經看清楚了這片世界的模樣。
他覺得,這第三重天或許原本就是跟第二重天聯合在一起的,因為板塊可以重合,而且風土環境和情況都差不太多。
他並沒有追究這個問題,在弄清楚了沙土將軍的所在方位以後,便化作一道流星衝了過去。
沙塵谷,這是整個第三重天能夠提供水源的三個地方之一,另外兩個就是綠洲和天峽。
沙塵谷由沙土將軍統治,谷內生活了數百萬人族,每隔三天放一次水,讓這些人族能存活下去。
沙塵谷的最深處就是沙土將軍的居所,別說是那些衛兵了,就連沙土將軍自己的子嗣平時都沒有資格來這個地方。
但在今天,一個意外訪客到來。
化作流星的張辰一頭撞入沙塵谷,引來了這座谷內所有土著的注意。
打破重重防線,張辰一頭扎進了水池中,身體的炙熱感迅速被冰涼所替代。
他浮出水面,看著岸邊上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問道:“你就是沙土將軍?”
“正是,請問前輩是從第四重天下來的嗎?”
“不是,剛剛從第二重天上來,這麽熱,就來你這裡避避暑。”
張辰看著頭頂的水柱,說道:“這些水都是從第四重天下來的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三重天有什麽能力能自己生產水源。”
“大人說的不錯,這些水源就是來自於第四重天,不僅僅是我的沙塵谷,另外兩個地方也都是從第四重天采集水源的。”
沙土將軍十分客氣,因為他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
長年累月的廝殺經驗告訴他,看不透的人很危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動手。
損失一點水源算什麽?反正這東西都是無本買賣,到時候還可以放給外面那些人,等放乾淨了再蓄一池子就是了。
“嗯,你的態度就很不錯了,比你那些下屬可懂事多了。”
張辰從水中一躍而起,說道:“你認識裴長雲?”
“認識,那家夥是人族的走狗,化成灰我都嗅得出他的叛徒氣息。”
“叛徒?這從何說起。”
“大人有所不知,整個四重天中,有三處供水點,只有沙塵谷是完完全全由人族看守,您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整個谷中居民上百萬,這還不算那些流動的人族,三天一次放水,我的壓力也很大。”
“你有屁的壓力,這界壁縫隙又不需要你來維持,佔地為王做無本生意還叫起苦來了。”
沙土將軍苦澀一笑,道:“大人,你應該不知道這泉眼中還經常有妖獸出現呢,整個谷中除了我,沒有其他人能應付,我也算是他們的保鏢了。”
“你說的妖獸是這種玩意麽?”
張辰隨手一挑,水池浪湧翻滾,一團巨大的湖水便從中被挑起。
落在地上,水花四濺,迅速變成了一隻通體漆黑的妖獸,左右嘴角各有一根長長的觸須在擺動,宛如長蛇遊走。
“這怎麽裡面還有一個!”沙土將軍一臉驚訝的問道。
張辰癟癟嘴,緩緩說道:“在落入池子之前,我就察覺到了這個小家夥的存在,當時我還以為是你專門用來陰我的,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去陰大人您呢。”
沙土將軍解釋完以後說道:“這種妖獸精通水性,隱藏能力極佳,每一次我碰到了都是直接將其清除,沒想到水裡還藏了一隻這麽大的,看來這池水不能要了。”
“裡面已經沒有了,水源水質也算不錯,差不多就得了。”
張辰拍拍身體,衣服內的水花徹底被蒸發一空,他抬頭說道:“繼續剛剛的話題,裴長雲怎麽是人族叛徒。”
“沙塵谷是唯一的人族管轄水源來源地,剩余的兩個就是有異族把控了。”
“裴長雲當初想要更多的水源,我沒有給他,他便投身妖族所控制的天峽,並且屢屢對沙塵谷進行攻擊,上萬號人直接或間接死在了他的手裡,他不是人族叛徒,誰是?”
沙土將軍說道:“我一直在糾集人手去圍剿他,可惜這家夥太過於謹慎和靈活,就算進入圈套也能從容離開。”
“幸好,這種叛徒被大人您斬殺了,對人族而言,真是可喜可賀的幸事。”
張辰將裴長雲的佩劍丟在地上,說道:“那我就算是幫你大忙了,請我喝一頓酒,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今天正好是放水的日子,大人您要不要一起去觀摩觀摩?”
“可以,前方帶路。”
直到跟沙土將軍走出去以後,張辰才發現原來池水的存儲位於峽谷左側的崖壁上。
現在他就站在崖壁的邊緣位置,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一個人手中都舉著一個盆子,眼中充滿了渴求的目光。
“開閘,放水!”
隨著沙土將軍一聲喝令,機械齒輪的聲音開始出現。齒輪轉動帶起了閘門,一道瀑布隨之湧現。
大量的水源帶著巨大的力量洶湧而下,下方的人根本不躲避,反而努力往上擠。
兩側崖壁同時放水,很快整個峽谷就變成了一片汪洋,人們擁擠在水中發生興奮的聲音,別提有多高興了。
“三天一次放水,在這樣的天氣下是不是少了點?”
“不少了,再縮短時間的話,水源就存儲不到那麽多了。”
沙土將軍說道:“這些放出去的水會迅速被吸收,所以峽谷內的每一個居民都有自己獨特的存儲方式,放一次水,完全足夠他們使用三天。”
“我的沙塵谷當中,可從來沒有出現過渴死人的情況。”
張辰點點頭,看向旁邊的巨大機械齒輪,問道:“這些東西是你自己親手打造的還是從外面買來的?”
“外面買的,我可沒有能力自己打造。”
“機械王國嗎?”
“對,整個三重天,也只有它們一家才有能力打造這樣的東西了。”
沙土將軍說道:“雖然機械王國那些家夥腦子不太靈光,但裡面還是有清醒的家夥。”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