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終究是等不下去了,因為另一邊要開始了。
棋院和武院是相鄰的。
西門南北早就溜到了這邊來。至於下棋什麽的,他只是想看那些外國人灰頭土面的樣子罷了。但是,一提到“武術交流”,這是他的喜歡的。當他看見一群衣著古怪的人走上擂台後,頓時感到心潮澎湃……
一位峨眉的道姑手持拂塵,忽然間發現走不動了,低頭一看,就看見一小男孩正拽著垂下來的佛塵。
道姑:“小盆友,你放手。”
西門南北:“姐姐,借我玩玩唄?”
這位道姑頓時心花怒放:這小男孩嘴真甜啊!通常,別人都是叫她師太的。
道姑:“給,你摸摸吧。”
西門南北:“姐姐,你打得過李莫愁嗎?”
道姑錯愕道:“李莫愁是誰?”
西門南北:“姐姐,你連李莫愁都不知道?她就是綽號‘赤練仙子’,出手就是‘冰魄銀針’和‘五毒掌’的李莫愁啊!”
道姑傻眼:“冰魄銀針和五毒掌都是啥?”
西門南北頓時歎了口氣,把佛塵丟給道姑就走,嘴裡還喃喃道:“沒文化,真可怕啊!連李莫愁都不知道,還來當道姑?”
道姑:“……”
……
這時,一位和尚也提著降魔杵走了過來。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降魔杵嗎?”
和尚正和眾人施禮,就看見一個小男孩抓住了自己的金剛杵。
和尚:“阿彌陀佛,這位小施主,這是貧僧的降魔杵。”
西門南北:“我知道,我就是看看……大師,你會施展一百零八路瘋魔杖法嗎?是不是很厲害?”
和尚:“啥杖法?”
西門南北滿臉期待道:“少林寺72絕學中的一百零八路瘋魔杖法啊!楊過說很厲害的,一杵砸下去就能叫人吐血半斤。”
和尚:“小施主,貧僧學的是達摩杖。至於你說的那一百啥的,貧僧真的是不知道,或許也可能在藏經閣裡找到。”
西門南北有點失望,看來楊過說的武功太高端了。但是,他轉念又一想,雖然武功不一樣,但是這些人的兵器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啊!待會兒,他們耍起來的時候,應該很威風的吧?
“西門南北,你給我回來。”
楊過一行人,包括一些記者朋友們都趕過來了,畢竟棋院那邊下棋要等上老半天,實在沒什麽好拍的。
結果,眾人剛來到這兒,就見西門南北正纏著一個瘸子在說話。
西門南北:“你騙人,你腿都瘸了,還說自己腿功很厲害。”
那瘸子回答:“小盆友,正因為我天生殘缺,兩腳一長一短,一粗一細,才能練就最厲害的腿功。”
西門南北:“我不信,除非你能把那塊木頭給踢斷。”
瘸子的臉都綠了:什麽玩意?一塊木頭?那特麽是一根樹樁,好不好?我特麽把腳踢殘了,也踢不斷這根木樁啊!
正當瘸子一臉糾結的時候,楊過來了,便趁機朝楊過拱了拱手,然後就一瘸一拐地走開了。
楊過:“你幹嘛呢?真想人家在你身上來一腳啊?”
西門南北卻毫不在意,並偷偷地和楊過說道:“楊過,我覺得這屆武林大會不行啊!詳細情況我都了解了,我說的什麽功夫,他們都不會。這些人都是小蝦米來著的。”
渺渺:“你說什麽了?”
西門南北隨口道:“降龍十八掌啊!一百零八路瘋魔杖法啊……”
“噗……”
旁邊,不少記者都目瞪口呆,一臉錯愕地看向楊過:這熊孩子是你帶來的吧?怎麽這麽熊的呢?
楊過老臉一紅,然後呵斥道:“什麽武林大會?這是無遮大會……人家就是過來露個面的,你多看,少說話。”
備戰的人有很多,都奇奇怪怪的裝扮。有一些人是提著刀槍劍戟過來的,更多的還是空著手來的。畢竟嘛,這不是華山論劍,沒那麽玄幻。
事實上,不僅僅是沒那麽玄幻的問題。楊過轉了一圈後,就有點傻眼了:這特麽和村運動會有什麽區別麽?
說出來,你可能還不信,一塊大廣場上,邊邊上都插著旗子,旗子上還印著廣告。廣告主要是黃藍兩種色調,黃色部分上寫著“平等”“團結”“成就”這幾個詞。藍色的上面是一隻松鼠啊、農民山泉啊之類的品牌標識。
旗子前還擺放著幾張桌子,用黃布掩著,就像是評委席一樣。
好嘛!
廣場上還豎著一些大靶子,中間標有紅心,還有一些桌子,上面擺著磚頭。
即便是一些記者也都無語了。
曹康:“這什麽鬼?不是說好的比武切磋的麽?這……這是要開茶話會啊?”
唐小白:“老板,這個也要拍麽?”
楊過:“呃……這個看情況吧!”
“咚咚咚……”
幾聲鼓響之後,一個身穿灰色練功服的和尚就款步走向了廣場中央。快到的時候,和尚腿一陣助跑,接著就飛起來一個旋風腿,然後表演了一套武術套路,又是踢腿,又是打拳的。要是論騰挪跌打的賣相,那倒是還不錯的。
“好……”
“好厲害……”
“哇嗚……OMG……Kongfu?”
西門南北:“好厲害,楊過,你打得過他嗎?”
楊過聞言道:“這是表演……真正打群架的時候,只要兩三個人,提著板凳上來嘩嘩兩下,就能把他給撂倒了。”
西門南北:“真的,假的?”
楊過:“不信,你錄下來回去問夏知非。”
聽楊過這麽說,西門南北頓時就沒了興趣。
只是,楊過這話倒是引起了旁邊不少人的不滿。
有一穿著白色短袖的壯漢道:“不懂,就不要亂說話,習武是為了修身養性。呵,真要打起來,武技格鬥是很厲害的。”
楊過:“呵呵……”
那人怒道:“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們華夏武術麽?你還有沒有點愛國思想?”
楊過無語,心說:我呵呵一下,怎麽就看不起華夏武術了?你是來搞笑的麽?
然而,不等楊過說話,就走來一個身穿黑衣服的壯漢。這人留著平頭,下巴上滿是胡渣。這人當即冷笑道:“他說的沒有錯。你們這就是表演,在真正的格鬥中,簡直不堪一擊。”
然後, 穿黑衣服的這位就和穿白衣服的那位杠起來了。
白衣服:“不跟你們多費口舌,有本事兒,等會兒切磋的時候,上台較量。”
黑衣服:“我就等那一刻吧。”
完了。
黑衣服的看向楊過笑道:“你好,我叫徐大東,知道的朋友都叫我‘搏鬥狂人’……現在的武術,都越來越爛了,都是在演戲。看來,這一次無遮大會也沒什麽看頭了。”
楊過:“華夏武術還是有人繼承的,只是這個時代不同了,習武不是為了上戰場,也不是為了格鬥,只是為了強身健體,所以難免會發生一些退化。”
徐大東:“何止是退化?簡直就是一塌糊塗。整個華夏武術界,就沒一個能打的。”
楊過錯愕:大兄弟,你這也太狂妄了吧?
徐大東一臉傲然道:“你是記者吧?待會兒,記得幫著拍下來,看我如何毆打這些所謂的武術高手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