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沒見過孔冰，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孔冰：“謔，楊過，幸會！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現在，我還想著怎麽在開會那天給你個下馬威呢！”

  孔孟：“噯！小冰，怎說話呢？”

  楊過笑著，混不在意，他笑盈盈說：“嗨！我就是一個小明星，給我什麽下馬威啊？您可是京城音樂學院的副校長，手底下都不知道出過多少個明星了。”

  孔冰年紀並不大，還不到四十，據說是孔孟第三個閨女。是的，這一家盡出閨女了，為這事兒，孔孟可沒少被媒體調侃過。

  孔孟老頭道：“楊過，是什麽音樂你要這麽急？還等什麽啊，先來一遍。”

  孔孟老頭說的簡單，但幾個碩士生就頭疼了，心說：您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說來一遍，就來一遍，真把我們新手當大神啊？

  楊過把譜子遞過去道：“得複印幾份……趁開始之前，我還得再寫幾首。”

  孔孟和孔冰都瞪大了眼睛。

  孔冰：“你現在寫，還要寫幾首？”

  夏涼：“他啊！在路上已經寫了三首了……”

  孔冰疑惑，看向楊過。

  楊過：“啊！這位是夏涼，蒼山雪網絡科技有限公司的總裁。這一位是寒昕，是首席策劃……這次的音樂，主要就是給他們服務的。”

  不遠處，曉雯和兩個女聲吐了吐舌頭。大佬就是大佬，他們當然知道蒼山雪是什麽公司，那可是《英雄聯盟》的研發公司啊！這麽火的一款遊戲，她們平時可沒少玩，沒想到在這兒見到了。

  孔冰微微皺眉，合著就是為了給遊戲配音？
  夏涼也不愧是有夢想、有覺悟的商場女強人，她淡然笑道：“其實，遊戲也是一門藝術，而我所追尋的就是讓一款遊戲盡量做到完美。所以，在音樂上，自然要求也就高了。”

  孔孟：“唔！就是小天經常玩的那個遊戲吧？叫什麽來著……什麽英雄什麽來著。”

  夏涼：“英雄聯盟。”

  孔孟瞅著夏涼和楊過道：“得做防沉迷啊！我孫子最近就喜歡打著什麽《英雄聯盟》，都玩野了。”

  楊過：“老孟，您呐思想得先進點兒。其實，適當玩玩也不是個壞事兒。”

  孔冰：“你還叫老孟，那你叫我啥啊？”

  楊過：“……姐？”

  孔冰被逗樂了，這人也真是，整個大學還沒一個老師跟他叫姐來的，這是第一個。

  二十分鍾後，眾人都熟悉了一遍譜子。

  孔孟和孔冰拿著一份譜子。

  孔孟：“咦！這節奏，等兒等，燈等登……有點意思。”

  孔冰：“曉雯，九兒……阿年，怎麽樣了？”

  幾個學生忙道：“校長，差，差不多了。”

  實際上，曉雯幾人拿到譜子，輕輕哼起節奏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這節奏，太好聽了啊！

  在場的，音樂造詣都很高，所以一拿到譜子，大家就把節奏和旋律哼了個大概。

  楊過：“大家怎麽樣？能開始了嗎？”

  孔冰：“差不多可以了，先試一遍……”

  一共四個學生，但是音樂中需要用到六種基礎樂器，楊過瞅了眼道：“姐，你用什麽？”

  孔冰：“琵琶吧！”

  楊過：“成，那我吹笛子或者吹簫都行。”

  一個瘦瘦的姑娘道：“那個，我吹笛子吧！我從小練的笛子。”

  ……

  台下，孔孟老頭坐在下首，倚靠著座椅，老神在在，正準備享受。

  夏涼和寒昕在安靜地坐著。

  寒昕：“臥槽，老板，還是第一次看到楊總親自上陣啊！這要是拍照片出去，會不會火？”

  夏涼：“拍，但是別錄音，至少等這首音樂完整版出來了。到時候，再通過楊過的手發出去，這樣才能做到最大的宣傳力度。”

  寒昕：“也對，這段時間，國內娛樂圈可沒人比楊總更火了。嘖嘖，爵士啊！”

  ……

  楊過：“姐，你的琵琶開頭。”

  孔冰點了點頭。

  “等燈登登……”

  琵琶的聲音可以，琵琶的聲音很有特色，清脆、明亮、富有顆粒感……但這幾個單顆粒音節蹦出來後，然後笛聲就起來了。

  那個叫九兒的姑娘確實不愧是從小就吹笛子的，清亮中略帶一絲微沉的音節，整個音樂立馬就活絡了起來。

  琵琶伴奏，點綴恰好好處，增色很多。

  隨即，二胡進場……

  聽到這二胡的聲音，楊過微微一愣，聲音是還可以，但是就在婉轉性上差了點兒。要知道，二胡可是這首歌的精髓，是這首音樂的主旋律。

  編鍾響。

  蕭聲起。

  胡琴悠揚……

  台下，孔孟一開始眼睛就放亮光了，然而停了不到三十秒，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就在這時，楊過突然喊道：“停一下……”

  眾人驚愕間，孔冰淡定地微微搖頭。

  楊過：“拉二胡的這位同學，你的手有點硬……調子有些快了……再來一遍。”

  阿年略顯尷尬，忙道：“噯！楊老師，我調整下。”

  “等燈登登……”

  三分鍾後。

  楊過：“停……”

  楊過看了看手裡的蕭道：“阿年同學，你什麽時候開始學二胡的啊？”

  阿年有點羞愧，還是他出問題了，不知道為什麽，主旋律是自己，本是要引導全局的，但是自己總是時不時地有點兒生硬。

  阿年：“楊老師，我，我大一開始學的，學了快六年了。”

  楊過疑惑道：“不短了啊！那你蕭是什麽時候開始學的？”

  阿年：“初中，初中我就學笛子和蕭了。”

  楊過：“那成，你來吹簫……我來拉二胡……”

  台下，寒昕一臉懵逼：“老板，這有什麽不對嗎？好聽爆了啊，有沒有？這還不行？”

  夏涼：“他就是那性格，追求極致呢……嗯，雖然我也沒聽出來，但是他要換人，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會兒，孔孟老頭道：“二胡作為這首音樂的主旋律，生硬了。哪怕隻硬了那麽一點，也會帶動整首歌的旋律產生偏離。楊過的這個決定是對的……不過，他連二胡都會？”

  孔孟老頭有點兒鬱悶：這小子還有什麽是不會的麽？哪怕從一出生就學音樂，也不可能會那麽多嘛？光他看到的，就知道楊過會笛子、古箏、蕭、鋼琴、架子鼓……這會兒又來了個二胡。這可是國粹，學會很簡單，但是想拉得好，那就不是說說玩的了。

  楊過：“姐……可以了。”

  孔冰點頭。

  “等燈登登……”

  笛聲起……

  二胡進入……

  有些人拉二胡，拉的像是驢子在叫，有些人拉得悠揚婉轉，曲藝悲涼動人……而楊過的婉轉，直接刷新了所有人的認知。

  台下，孔孟猛的一頓身，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裡美滋滋的，這才是享受啊！

  寒昕：“臥槽，比剛才更好聽了。”

  夏涼：“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