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音樂，就必須要有感情。

  在最早期，沒有誰去定義音樂這個東西。那時候，大家只是有了節奏，然後喜歡這個節奏。比如說，原始人在捕獵的時候，會發出“嗷嗷嗷”的喊聲，大家之間相互喊，是為了讓配合更默契。這就相當於是一種戰鬥音樂了。

  但是，在原始部族的女人，在乾活和哺育的時候，不會去喊戰鬥音樂。這樣，便出現了更柔性的音樂，像是安眠曲，為了幫助孩子入睡，也為了自娛自樂，讓自己精神愉悅。

  在文字出現後，音樂就有了音準，有了音準，在有了高低起伏的準確調性……

  但上述總總，都建立在一件事情的基礎上……那就是感情！

  楊過：“數學只是數字，再怎麽去創造，它也就只能創造出數字。它可以模仿出聲音的起伏，可以模仿出節奏的變化，但模仿還是模仿……數字永遠不可能變成真實的情感。所以，陸發發，你在用計算機輔助推導音樂模型的時候，還得加入一些個人情感變量……但無論怎麽做，計算機只是一種輔助的手段，你還得用耳朵去聽，用心靈去感受唱出來的音樂。”

  三人聽得很入神，特別是陸發發，不住地點頭。

  楊過繼續道：“你們知道音樂是如何創作的麽？這個，徐詩琪有發言權，你說……”

  徐詩琪一愣，然後磕磕巴巴道：“那個……我其實寫的歌都很簡單，主要是經歷了一些事情，然後想著把它變成歌詞……”

  楊過道：“聽見沒？經歷……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沒有經歷’的音樂……人不是上帝，創造出數字，但不能讓數字有生命……即便當有一天，人類研究出了高等級的人工智能。但如果沒有情感，它同樣也創造不出膾炙人口的歌曲。”

  楊過：“徐詩琪……你唱一遍《安河橋》。”

  三人一愣，安河橋這首民謠，那裡面的感情就豐富了，聲音裡全是故事。

  徐詩琪深吸了口氣。

  “讓我再看你一遍

  從南到北
  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

  請你再講一遍

  關於那天……”

  楊過：“好，停。”

  聲音戛然而止，徐詩琪下半句剛要唱出來，就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楊過：“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只是幾句話，但是卻宣揚出了故事感，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陸發發：“因為，詩琪的聲音很有特色，很適合唱民謠？”

  楚小桃：“我覺得詩琪唱的很輕松，很隨意。”

  楊過對陸發發和楚小桃道：“你們隻答對了一丟丟。”

  說話的時候，楊過還舉起了小拇指，然後用大拇指掐了指甲蓋大的一點點，表示說：你們的答案很不準確。

  楊過：“我跟你們說，為什麽這首歌詩琪唱得好聽？因為語氣……固然音色是一方面，但最多的還是語氣……我們平時說話抑揚頓挫，靠的是什麽？語氣。語氣就和語氣助詞有關……比如，剛才那一句‘從南到北’，最後的那個‘北’字，後面有一個拖音，在這個音裡還有上下起伏的小波動……這種東西是可以算出來的嗎？這又是一個數學變量。哦，不，這裡面會有多個數學變量。就像人類的基因組，同一個基因，不僅存在很多個等位基因，還有替代性的基因。所以，讓計算機去模仿，難度極高。這一小個有語氣的“北”字，乃是人類心情的抒發，是歌手在特定的時候表達出來的即時感受……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兩首一模一樣的歌。每唱一次，都有不同……這些都是情感的組成部分……”

  三個女孩在很認真地聽著。

  楊過見狀，很是滿意：“陸發發，我不是說你的才能不重要。你可以嘗試著去用數學模型去建一首歌。但是，建立模型，你還得能表達出相應的情感……這樣，我給你們一個任務，為期十天。完成了，我給你們寫一首歌……”

  “嘶……”

  三個人猛的抬頭，楊過親自給寫歌？
  她們三個人在這裡時間不短了。

  張靈兒、許雅、洛小可、韓曉曉都帶過她們，但是從平日裡大家的交流中得知，楊過並不會輕易地給人寫歌。很多時候，楊過寫歌都是即興的。特別是許雅，不知道都抱怨過多少次了。

  而這一刻，當楊過答應給她們寫一首，這個驚喜太巨大了。

  但是三個人也很緊張，這是一次考核，至少在她們看來這是一次十分值得重視的考核。通過這次考核，意味著楊過會寫歌。楊過給她們寫歌，意味著她們可能會正式組團，甚至會開始正式步入娛樂圈。

  看著緊張的三個姑娘，楊過笑道：“別緊張……我這個人很簡單。陸發發，你們要在十天內創作出一首歌，可以用數學模型輔助，但只能作為一種輔助……嗯，就由你主創……徐詩琪，你需要重度參與，你需要讓這首歌活起來……楚小桃，你要客觀地評價。我要的是飽滿的情感，而且還得有節奏……”

  三人深深吸了一口氣。

  楊過說了這麽說，其實對剛才她們唱的歌評價已經很低了。如果這次不能好好把握，那她們估計還得當練習生。

  就在楊過準備繼續鼓勵一下三人的時候，忽然許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了。

  “楊過，我也要……給我寫首歌。你還欠我歌呢！這回可給我抓住你了，你不能耍賴……”

  楊過頓時臉色大變：“啊！頭疼……頭疼……頭好疼。”

  許雅：“不許跑，我的專輯，我要出專輯……楊過你不要太過分啊，我都加入公司這麽久了，我的專輯呢？”

  楊過：“有有有……你等著。這兩天我在家休息，慢慢給你想想。”

  許雅：“不行，你從來說話不算數，我要跟你回家。”

  楊過臉色大變：“那不行，我媳婦在家呢。”

  許雅：“又不是不認識，我就去去……你不給我寫歌，我就去……”

  本來，這還是一場嚴肅的教學，結果當許雅一到，頓時啥也沒了。

  倆人的鬧聲傳遍了整個上下三層樓。

  趙今夜跑出來：“別喊……楊過，錢什麽時候到位？”

  楊過：“等《生化危機》的錢到帳。”

  唐寶難得見到楊過，也跑過來：“楊總，仙劍正式發布會，你去不去？你可是主演啊！”

  楊過：“不去，不去！說我人在國外呢。”

  唐寶：“……尼瑪，誰不知道你已經回國了啊？天天在家秀恩愛，曬照片，你還在國外？你騙鬼呢啊？”

  張靈兒：“確實該給小雅出專輯了，最近小雅的人氣有了下滑的趨勢。”

  楊過：“《仙劍奇俠傳》不是要上線了麽？她下滑不了。”

  許雅氣呼呼道：“我下滑不了？難道我還不要上升啊？我要上升到一線，那對公司好處可大了！我不管，我要出專輯……”

  楊過：“出專輯，不要錢啊？”

  許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有很多錢。《生化危機》賺了好多……還有，還有那《泰坦尼克號》，肯定也要賺很多。”

  楊過終於沒能拗得過，在公司給簽下了霸王條款，半個月之內把許雅的專輯給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