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錯愕：“提莫姑娘，你們這……有事兒？”

  提莫：“咱們昨晚說好的啊！”

  楊過：“說好什麽了？”

  提莫拉著陸發發道：“我們家發發唱歌很好聽的。之前她聽說張揚工作室在收練習生，您看我們家發發怎麽樣？”

  楊過眼皮一跳：姑娘，你不要這麽耿直好不好？昨晚那就是跟你客氣客氣，你倒好，一點都不客氣，竟然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跑過來了。

  楊過無語道：“那個，陸同學不是在京城大學學習麽？什麽專業的啊！”

  陸發發：“數，數學專業……”

  楊過：“……數學專業，為什麽想當實習生呢？這麽好的學校，以後出來就算成不了科學家，但是也是數學界的大牛了，不好麽？”

  陸發發低聲地對提莫道：“還，還是走吧！”

  提莫卻不管道：“楊過，你一次說話不算數，不能兩次不算數啊。學數學有什麽好？整天泡在看不懂的數字和符號裡面，那還不得愁死個人？”

  聽了這話，陸發發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考到了數學系，反正就是進了，能有什麽辦法？
  陳紅看著楊過，楊過臉色微紅道：“那成……找個地方唱首歌我聽聽。”

  舞蹈房，楊過訝異楚小桃和徐詩琪竟然都在，兩個人正在跟著一舞蹈老師練習跳舞。

  這事兒楊過倒是沒管，他交給了馬飛飛，馬飛飛好像又交給了韓曉曉。

  楊過對那年輕的舞蹈老師點了點頭道：“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帶個人來唱首歌，我那邊不合適。”

  楚小桃和徐詩琪都是一愣，然後臉上就很激動。按她們想的，當然是越來越多的人來加入她們才好。

  陸發發看了眾人一眼，反而沒有單獨面對楊過時的害羞了。

  楊過：“唱什麽？”

  陸發發：“青花瓷。”

  楊過：“我的歌要求可不低哦！”

  ……

  其實，楊過最近倒是沒想繼續找練習生，即便是楚小桃和徐詩琪也是他無意中，或者說是恰好碰見的。她們也有那麽幾分實力，所以才看中的。

  但是陸發發，她本來就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一個京城大學的學生來當練習生，這說出去，恐怕會被很多人詬病的。

  然而，陸發發衝提莫點了點頭，然後音樂響起。

  “謔！還有伴奏？”

  當即，楊過眼睛就是一亮，音樂、旋律都被改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

  楊過略顯得有些詫異。

  是的，他確實很詫異。一個數學系的姑娘，一個特中性的姑娘，在唱《青花瓷》這首歌的時候，聲線竟然變得比女人還女人，這讓他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旁邊，楚小桃和徐詩詞兩個人都很錯愕。

  徐詩琪：“她唱的好好聽，比我唱好聽多了。”

  楚小桃：“好聽，我唱的還沒你好，更沒她好。”

  楊過張了張嘴道：“這歌，誰改的？”

  提莫頓時舉起手道：“是發發改的。”

  楊過再次看向陸發發的時候，眼光都變了，他詫異道：“你還會音樂？”

  陸發發又羞澀了：“自學了一點兒。”

  楊過對假小子的羞澀感覺到頭皮發麻，但是卻又不得不驚歎於陸發發的能力。

  他問：“這歌，你怎麽會想起來這麽改的？”

  陸發發：“其實，這就像是一個數學模型，我發現節奏這個東西是有規律的。於是，去看了樂裡知識，然後根據我的聲線定了調子。後面，就是反覆驗算的過程。當驗算到一個特有數學結構的時候，其實調子就已經不難聽了……”

  楊過一臉懵逼。

  此時此刻，他隻想說我是誰？我在哪？我在聽什麽？
  所以說，學霸的世界你搞不懂！一首歌，竟然給當成了數學模型；一首旋律，竟然是可以通過計算得出來？咱還能愉快的玩耍嗎？你離開數學界，會不會是數學界的一大損失？楊過都有點忐忑了！

  “咳咳……那個，陸同學……音樂這個東西呢，是由心生，用心的音樂才能最好聽。你說的太高大上了，但是我想你這反而違背了音樂的初衷。隨心所欲地唱，去感受，去體會，總會比計算得來的東西要好吧……當然，你這首歌改的蠻不錯的。”

  提莫卻是暗自腹誹道：現在AI都勝過圍棋九段了都，用數學模型給音樂建模不行嗎？早晚超一線啊！

  楊過：“額！你還有沒有其它的作品？”

  陸發發：“有……是跟讀。”

  楊過：“跟讀？跟讀啥？”

  陸發發看向提莫，提莫秒懂，然後開始放音樂。

  音樂響起，第一個音響起楊過就知道了，這不是自己給南征北戰寫的《不願回頭》麽？怎麽著，難道陸發發要一個人分飾三個角色唱出來？那就太屌了，這樣的人自己就必須收了。

  然而，前奏還沒放完，陸發發就開始了她的所謂“跟讀”。

  我叫夏玲，應屆大學畢業生，學的是建築專業，我原本想找一個和大家一樣的普通工作。可是，這個世界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有人天生為王，為人落草為寇，你會走到哪兒，會遇到誰，都不一定。而我將走上一條未知的旅程，因為在那一天，我見到了，真正的王……

  楊過一頭霧水，跟著讀這段話的時候，和陸發發唱歌的時候又不一樣的。聲音的每一個詞兒都很有水準，比原聲竟然絲毫不差，甚至還可能好了點兒。關鍵的是，她說話帶著一絲節奏感在裡面，有點兒嚅嚅的。

  音樂突然停下。

  楊過傻眼：“完了？”

  陸發發：“完了。”

  楊過汗顏道：“那個啥！陸發發同學，你這是……”

  楊過：“所以，你對節奏感的把控很不錯。那麽我現在說一段話兒，你只要能快速地把話給重複一遍就行了。”

  陸發發：“好！”

  提莫滿眼新奇，然後眉眼帶笑，楊過你恐怕不知道哦？我發發可是天才型選手，智商很高的。

  然而，下一秒。

  楊過：“老龍惱怒鬧老農，老農惱怒鬧老龍。農怒龍惱農更怒，龍惱農怒龍怕農。”

  提莫：“……”

  楚小桃：“……”

  徐詩琪：“……”

  舞蹈老師暗道：說的這什麽玩意啊這？
  可陸發發卻眨巴著眼睛：“老龍惱怒鬧老農，老農惱怒鬧老龍。農怒龍惱農更怒，龍惱農怒龍怕農。”

  楊過眼皮一跳，繼續道：“黑化黑灰化肥灰會揮發發灰黑諱為黑灰花會回飛；灰化灰黑化肥會會揮發發黑灰為諱飛花回化為灰……”

  楊過自己也說不出下去了，再說下去，他舌頭就要打結了。

  然而，陸發發只是頓了幾秒就道：“黑化黑毀……”

  眼看著陸發發竟然一字不漏地背了出來，楊過當場就給跪了。合著真正的音樂大神，都是在這些牛逼大學的數學院躺著的呢？他們要是出來，那就沒有一些歌手什麽事兒了。

  楊過：“妥……歡迎加入張揚工作室……發發童鞋，你過目不忘麽？”

  陸發發搖頭。

  楊過終於松了口氣，不是過目不忘就好，否則這世界誰還治得了你啊？

  可陸發發卻說：“長一點的文章得看兩遍，短的繞口令，不超過一百個字的應該一遍就可以了。”

  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