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過年了,整個華夏都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中。
過年,是一段極度放松的時間,也是家家戶戶團聚的日子。
年還沒到,就有很多人家開始團聚了。晚上時分,很多家庭正樂呵呵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水果,吃各種零食。
新聞聯播是受眾最廣的節目,幾乎家家都會看。
這一期的新聞聯播後不久。
突然,電視屏幕黑了一下,就看見一個光頭,頭上細密的頭髮茬子,嘴上還有些胡渣子。這人正穿著勞教服,在監獄裡吃飯,這自然就是楊過啊。
忽然有人喊道:“劉老三,有人來看你,給你帶了點兒吃的。”
楊過默默地把碗裡的飯吃完,嘴吃的鼓鼓的,眼中還流露著失望。
電視機前很多人都是一愣,有認識楊過的人,不禁說道:“咦,這不是楊過麽?前幾天我還看見他《七劍下天山》的劇照呢。”
有不認識的人就皺著眉頭道:“這大過年的,放的什麽啊?”
有人道:“這坐牢呢啊!怎麽在這會兒放這種廣告啊?”
……
卻見楊過猛的站起身,找到獄警說:“我要寫信。”
獄警:“你都寫了五六回了,沒人來看你的。”
楊過:“我再寫一回,最後一回。”
最後一封信上,鏡頭對準了紙張:“如果你們再不來,你們將永遠失去我這個兒子……”
鏡頭隻放了這麽短,但是給觀眾的印象可就差了去了。
當場,就有老爺子:“不要臉的東西,誰養了這麽個兒子?”
有人氣憤道:“你爸、你媽沒去看你,你就要斷絕關系,這叫不孝。”
回到牢房,楊過對一個有紋身的犯人道:“再過半個月,不行的話,我就跟你們越獄。以後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再也了無牽掛。”
伴隨著楊過這句話說完。
鏡頭出現在一處農村的村口。
一個老太太在整理自己的著裝,拎著個大布包要出門。
有幾個老奶奶提著菜籃子回來,看見這一幕就說:“呦!孫婆,這是要去城裡看兒子呐?”
老太太的眼神有些閃躲,拎著包就走了出去,只是背影是那麽的落寞,還有就是駝背得厲害。
然後,在電視機前眾人的目光中,老太太一直都死死地抱著自己的包,她搶著上農村的小巴士,她不識字卻抓著一張紙在問人。
畫面中描寫的全是些接地氣的鄉村社會現象。
一次又一次問人,一次又一次尋找方向。每一次問人後,要麽感謝,要麽賠笑,要麽被人忽視。老太太的這些形象惟妙惟肖,不少人為之動容。
這時候,卻有個小偷惦記上了她的那個包。小偷覺得,這老太太一直死死護著這個包,裡面一定裝著很多錢吧?
於是,當老太太走得太累了,抱著包在某個不知名的車站外睡覺時,包被翻開了,只有幾件破衣服,還有就是幾張大餅,唯一一塊用手帕包裹著的自製錢包裡,也就五百塊錢,而且還不是整數,都是零碎的小錢。
小偷:“真晦氣,那麽緊張那個包,我還以為有多少錢呢。”
而老太太早上天蒙蒙亮醒來後,發現錢沒有了。老太太並沒有哭鬧,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已經掛不了淚水,眼淚已經乾涸,只有紅紅的眼睛。
電視機前。
有人憤怒道:“他媽的,連老太太的錢都偷,沒一點兒良心啊!”
有人捶打著沙發:“這種小偷給抓到,就該關個十年八年的。我覺得現在什麽1千塊不入刑就不對,就該用被偷的人收入水平來衡量。”
在眾人的謾罵聲中,老太太依舊堅定地抓著那張紙,到處問人,到處找路。
老太太被人撞倒在路邊,然而卻沒有人去攙扶。有一個小夥子想去攙扶,還被旁邊的一中年大叔拉著說:“別攙,不訛上你沒幾萬塊,她起不來的。”
頓時,電視機前的觀眾又發飆了。
有老頭呵斥道:“這現在都什麽社會啊?還有沒有一點道德了?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了?”
有人心酸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然而,老太太依舊一言不發,她堅強地爬起來,只是當她看見自己的那張紙上,有一個字被磕破了,沒法辨認的時候……頓時,老太太嚎啕大哭。
這時候,有配音進去。
她不認字,孤身穿過四個省,1700多公裡,累計問人103次……在這一刻,這張紙就是她的命……
……
就這個鏡頭,不知道多少人都給感動哭了。
特別是女人,不管大小,清一色的眼淚就“唰”的一下就出來了。
哪怕是老頭,也不禁在顫抖。
後面,老太太的衣服已經不再整潔。她要飯,乞討……
畫面一轉。
獄警:“劉強,有人來看你。”
楊過一愣,可走進探監室一看,是媽媽?一年多不見,自己都快認不出了,頭髮全白了,腰彎的像蝦米,人瘦的不成形,衣裳破破爛爛,一雙腳竟然光著,滿是汙垢和血跡,身旁還有隻破包。
兩人對視,沒等楊過開口,老太太渾濁的眼淚就流出來了,她邊抹眼淚,邊說:“小強,信我收到了。別怪爸媽狠心,實在是抽不開身啊,你爸……又病了,我要服侍他,再說路又遠……”
這時,指導員端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進來了,熱情地說:“大娘,吃碗面再說。”
劉媽媽忙站起身,手在身上使勁地擦著:“使不得,使不得。”
指導員把碗塞到老人的手中,笑著說:“我娘也就您這個歲數了,娘吃兒子一碗面不應該嗎?”
劉媽媽不再說話,低下頭“呼啦呼啦”吃起來,吃得是那個快,那個香啊,好象多少天沒吃飯了。
楊過雙眼通紅,嗓子聲音壓得很低:“媽,你的腳怎麽了?鞋呢?”
這回沒等老太太說話,指導員冷冷地接話道:“你媽是走過來的,鞋子早就磨破了。”
楊過哽咽道:“媽,你怎麽不坐車啊?怎麽不買雙鞋啊?“”
媽媽縮起腳,裝著不在意地說:“坐什麽車啊?走路挺好的。唉,今年鬧豬瘟,家裡的幾頭豬全死了。天又乾,莊稼收成不好,還有你爸……看病……花了好多錢……你爸身子好的話,我們早來看你了,你別怪爸媽。”
指導員擦了擦眼淚,悄悄地退了出去。楊過低著頭問:“爸的身子好些了嗎?”
沒幾分鍾,探監時間到了。
指導員走進來,拿著鞋,還有一疊錢說:“大娘,這是我們幾個管教人員的一點心意。您可不能光著腳走回去了。不然,劉剛還不心疼死啊!”
劉強媽媽雙手直搖,說:“這哪成啊?娃兒在你們這裡,已夠你操心的了,我再要你們錢,不是折我的壽嗎?”
楊過再也忍不住了,聲音嘶啞地喊道:“媽……”
在窗外,也是一片哭聲,那是其他勞改犯發出的。
指導員強笑道:“媽媽來看兒子,這是好事兒。讓我看看大娘帶了什麽好吃的。”
沒等老太太阻止,楊過就看見了一個骨灰盒。
楊過呆呆的問:“媽,這是什麽?”
“沒……沒什麽……”
楊過發瘋般搶了過來,渾身顫抖地問:“媽,這是什麽?”
老太太無力地坐了下去,花白的頭髮劇烈的抖動著。好半天,她才吃力地說:“那是……你爸!為了攢錢來看你,他沒日沒夜地打工,身子給累垮了。臨死前,他說他生前沒來看你,心裡難受,死後一定要我帶他來,看你最後一眼……”
楊過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長嚎:“爸,我改……”
接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黑色的屏幕上寫道:“別讓你犯的罪成為家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