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書法和繪畫一樣,是有品級的,而且品級類似。
在畫作中有《古畫品錄》這樣記敘畫作六法和歷史一脈相承的品級。
在書法上,相對來說更多的是各書法大家的筆法之說,諸如楷書、隸屬、小楷、行書、草書、狂草、瘦金體等不同的書法種類,還有顏體柳體這樣的風格,這才是更為人所稱頌的。
許成翔一句“雜品”直接以品級而輪之,而楊過在這上面還確實沒法反駁,事實上他寫的就屬於雜品。
可是群眾不認啊!
咱們打個比方,古代歷朝歷代戰爭不斷,百姓名不聊生,但你聽見過幾個百姓造反的事情?百姓造反那是大事,那麽多個朝代中,有多少朝代留下了百姓造反的事兒?最多也就是個落草為寇罷了。
實際上,能給口飯吃的老百姓是不會造反的。而能夠拿到一份精美的書法作品,至少在樣子上比你所謂大師寫的更好看的書法作品時,人家管理它裡面的深度和品級呢?好看就行了唄!
楊過笑道:“這位老先生,您說的不錯,這確實是雜品。但是,您怎麽知道大家隻喜歡仙品,神品而不喜歡雜品呢?”
許成翔愕然,他看了看周圍那麽多雙盯著他的眼睛,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心說是啊!這群人不懂書法,自然也不懂得優劣,那麽在他們面前,所謂的雜品,神品在他們眼裡又有什麽區別呢?
許成翔身邊一老頭呵斥道:“強詞奪理,雜品就是雜品。我們所以反映給社會的是文化底蘊,是真正的好有價值有意義的好東西。你看看這是什麽,畫龍寫鳳,舞花弄蝶的,像什麽樣子,書法能這麽寫嗎?”
楊過笑道:“書法能不能這麽寫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大家喜歡,那我認為我就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倒是三位老先生,直接過來指責我,是什麽意思?手長在我的身上,我也做了一件對的事情,幾位為何要來批評我呢?”
“對,你們憑什麽來批評小楊先生啊?”
“是呐!你們寫字雖然也好看,但是沒有小楊好看啊!”
“不錯!書法咱老百姓不懂,咱就喜歡這什麽‘雜品’書法,怎麽滴了?”
人群一下子喧鬧了起來,紛紛對這三位老先生開始指責。
三人直氣的想吐血,最後許成翔呵問:“雖然人民群眾喜歡這些東西,但這些東西卻沒有價值。如果這種東西流傳的多了,那真正的書法將何去何從?你又要將真正的書法置於何地?”
“不錯,你該不會只會寫雜品書法,連俗品都寫不出來吧?”
聽到這話,楊過沒怒,夏瑤臉就黑了。今天和陪同楊過一起,切身實地的和楊過站在一起,這時候她算是知道楊過為什麽動不動就鬧騰了。不是想鬧騰啊!而是楊過每做出一件優秀的事情,每每做出一些特立獨行的事情後,都會有人指責。
夏瑤無語,心說楊過寫書法和你們有什麽關系啊!俗品怎麽了,我也知道書法五品啊!但是覺得雜品也挺好看的,憑什麽雜品就就是不入流,憑什麽雜品就是禍害書法傳承的一個品級呢?
書法五品,其次是俗品,也可以稱之為商品,這類書法作品的特點是品味平庸,筆墨華麗。這類書法作品主要是服務性質的,但只要內容合適,書寫者有時也能表達個人性感。但是,俗品並非作品不好,而是品味的的去向不同,也就是說服務的對象不同。
但是同樣作為商品的話,不吹牛逼,就楊過寫的這種雜品書法,擱任何一家書法類的裝飾品店裡面賣!那銷量絕對比什麽“俗品”書法作品好。
故而楊過輕輕拍了拍夏瑤的小手,然後抽出一張紙道:“這位老先生,要不我來寫幾張書法對聯來給你看看?”
“寫吧!如果還是雜品,就不要寫了。”
三個老頭很高傲,一臉正氣凜然。
旁邊有群眾嘀咕:“什麽東西啊!就這還書法協會呢,連寫字都不讓人寫。”
“對啊!什麽素質啊!前兩天我還想送我孫子去跟某大師拜師學藝來著呢,現在看來,算了吧!連寫字都不讓人寫。”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說出來的話聽的三個老頭差點吐血。
而逐漸圍過來的書法大師也不少,陸陸續續有十來個,為什麽?因為沒人去找他們寫對聯啊!還不如來這裡看楊過玩什麽花樣呢。
夏瑤磨墨。
楊過提筆。
“等一下。”
有人喊道。
楊過意外的抬頭,卻見一個人在拿著DV,那是一個不大的青年人,不知道怎麽擠進來的,反正此刻正在拍攝。
“嘿嘿,這種事當然要拍一下。楊過老大,你繼續啊!”
“噗謔,感情你特喵的就是為了錄像啊!”
楊過無語,不過也沒多想,直接就開始落筆。
“筆走神龍憑大手,詩流雅韻有高人。”
這是一首全特殊字體,就拿第一個“筆”字來說,上面是竹字頭,但是楊過隻用了三筆,寫出來的字有點兒像是“舞”字。但,這個“筆”字線條隻流暢,彎曲自然。特別是最後那一筆彎勾直接就寫成了一豎,非常有力道。
那第二個“走”字,更邪性,當這個字躍然於紙上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禁驚呼,明明能認出這個字就是“走”字,但是為什麽感覺上那就是有點胖的人在行走的動態?
而下面的“龍”字同樣寫的彎彎曲曲,但其形象,就差沒把龍爪給畫出來了。而後,這個“龍”字就像是一個“幾”字型。不同的是,在“幾”字的左上角,一隻黑墨龍頭昂然而立,氣勢張揚,惟妙惟肖。
“好,好”
“啪啪啪”
等楊過這一張紙寫完,離得近的直接就高聲叫了出來並激動的鼓掌。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寫書法的啊!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幅畫一樣,除了好看,還是好看,根本連思考都不帶思考的,這幅字頓時就引起了爭搶。
“小楊先生,給我啊!我別的啥子都不要了,我就要這個啊!”
“你一邊去,我離得最近,這幅字明明是小楊先生寫給我的!是我的”
“你過去你,你個臭不要臉的老頭子,怎麽就你的了啊!下一個本來該排我我了,這幅字應該是我的才對.”
場面差點就暴動了。
楊過連忙高舉雙手壓下道:“各位大爺大媽,您幾位千萬別激動啊!等等,我字最後我肯定會送出去的,只是暫時大家先別動,現在我正和幾位老先生在進行學術討論呢啊!”
“對對對是老頭子我孟浪了.噯,你們一群老頭老太的,搶什麽啊!現在小楊大師正在學術討論呢,猴急什麽啊猴急?”
眾人無語,你不急啊?剛才最跳的那個就特喵的是你了,你有臉說啊你?
然而許成翔三人都傻眼了,一副雜品字也能引來這麽瘋狂的爭搶?這是世風日下,還是人心不古啊?
更氣憤的是,這句話就是“嘲諷”他們來著。意思是我寫字隨性就好,那種傳承文化的事情就留給那些大師高人了。
只是他們三人根本都沒想過,古人窮人那麽多,有幾個窮人過年能貼的起春聯的?要麽就是找路邊的雜畫師畫兩張門神貼在牆上,要麽就是去野地裡挖幾根艾草擱在門頭上。寫字?還是書法?開玩笑,那都是在他們眼裡的“文曲星”才能擁有的啊!
而這時,楊過抽出了第二張紙。
楊過抬頭看了眼仨老頭說道:“這一幅是雜品,三位老先生也看見了,徹徹底底的雜品。那麽請看我下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