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塊玉還在不在齊夫人手裡？若是齊夫人手裡的那塊玉不見了，那豈不是死無對證了？”秦清瑤道。

  李宸卻擺手，“那塊玉在齊夫人那兒，這一對玉是當年齊夫人不惜違背家族，一定要嫁給齊衡的時候帶出來的唯一物件，她是個念舊情的人，那塊玉一直戴在身上。”

  “那齊衡的玉不見了，齊夫人沒有發現嗎？”秦清瑤疑惑道。

  “許是齊衡找人雕刻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騙過了對玉並沒有太多了解的齊夫人。”李宸道。

  “三位大人，你們覺得這筆生意怎麽樣？商量好了嗎？這可是非常劃算的啊！”何凡插嘴道，他看兩人討論，便知道自己手裡的東西值錢。

  “光有這塊玉佩不夠，你又怎麽證明當時是齊衡拿了毒藥過來讓他去害李將軍，這其中的一環環該如何串聯起來？”李宸質問道。

  何凡嘿嘿笑了兩聲，“當年這件事就是傳達了一句話的事兒，怎麽會留下證據呢？”

  “呵，那玉佩又有何用？你還是去牢裡待著吧。”李宸不耐煩道，大手一揮，兩旁的侍衛就要上來捉拿何凡。

  何凡本來還想敲詐一筆，看到李宸動真格的了，他便怕了，連忙掙脫了束縛，喊道：“可是我留著當年的毒藥呢！那玩意兒毒耗子可厲害了！一毒毒一窩！”

  李宸猛然轉身，死死地盯著他，“此話當真？”

  “當然了！我想那應該是好東西，於是自己偷偷地留了一些下來，拿來毒耗子啊，毒狗啊正合適。”何凡諂媚笑道。

  聽到毒狗，李宸的眉頭皺起，看向何凡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厭惡，“玉和毒藥在什麽地方？”

  “在安全的地方，我沒有一起帶過來，就是怕出現意外嘛。不過，大人，你要是要這兩樣東西，得加錢啊！”何凡露出了市儈的表情，精明地笑道。

  李宸不耐煩地點著桌面，“十萬兩加上你的外債，一口價，無二話，若是你不願意，那可就沒了。”

  十萬兩？何凡的眼睛都看直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力，他沒聽錯吧，這位大人說的是十萬兩！那可夠他揮霍無度下半輩子了！
  “好好好！我答應！”

  “先別急著答應，兩日內我要見到東西，若有假，你知道下場！”李宸嚴肅道。

  何凡連忙點頭，“知道知道！大人放心吧！只是兩日…”

  “多了？我不喜歡討價還價。”李宸緩緩道。

  “不多不多！我立刻回去拿！”何凡嘿嘿笑道，他抖了抖身上的舊衣，推開了那些上來押他的侍衛，揚長而去。

  秦清瑤不屑他的行為，坐到了一旁，“小將軍，為何要給他十萬兩？太不值了，他這樣的人。”

  “就是，還拿毒藥去毒狗，狗招他惹他了？”齊穆附和道。

  李宸揉了揉眉心，將皺成一團的川字推開，“給他錢？他想太多了，等著他的只會是他的債主們。”

  “那隻給他兩日夠嗎？”秦清瑤道。

  “兩日他怕是連回到原本的住處都難吧。”齊穆也好奇道。

  李宸哼笑了一聲，“他這個老狐狸，來京都的時候，就把那些東西帶在身上了，路上找了地方分開埋了，我派去的人跟得遠，他到處都要去瞧瞧，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埋哪裡來。”

  “謔！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個心思呢！還真是個不簡單的小老頭。”齊穆摸著下巴，嘖嘖感歎。

  “何家這幾個都是老狐狸。”李宸道。

  “有了這些線索，能夠將齊家一把拔起麽？”秦清瑤問道。

  “還少了一個人證，沒人能夠證明，這毒藥就是何非盛他爹用來對付大哥的東西，齊家家大業大，根基深厚，不是我們幾個線索就能夠扳倒的。”李宸道。

  秦清瑤沉默了片刻，歎了一口氣，“那就只能將證據先攢起來了，沒想到這條路走得竟然如此艱難。”

  “能夠滲入軍營之中，企圖毒害李家上下兩代三人，此人絕非以一己之力就能夠扳倒的，夫人不必如此悲觀，褚頌既然已經開始研製出了能夠讓人爆發十倍功力的藥，那他肯定有下一步計劃，或許抓住他的那天，才會是齊家倒台的那天。”李宸道。

  “居然還有這種東西？真是不可思議，簡直就是逆人道而為。”齊穆嘖道。

  “這或許就是秦家醫書的可怕之處，若是真被褚頌集齊了，他的戰爭大軍便可全部完成了，到時候將中原四處軍營中的跟隨者變成那種不人不鬼的東西，他便可一舉拿下中原的邊境，到時候京都就如同一塊肥肉，任他分割。”李宸道。

  秦清瑤憤然拍桌，光是聽到褚頌的名字，她就覺得怒火中燒，當年秦家的滅門竟然只是褚頌為了幾冊不仁道的醫書，她的全家都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絕不能讓他成功！我們要想辦法破壞他的計謀。”秦清瑤激動道。

  李宸走過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兩人對視，秦清瑤便忍不住心中的情緒，委屈道：“他害死了我全家，我必須要他償命。”

  “他會償命的，為了他在中原犯下的所有罪行，我們還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甚至連他還在不在中原都不清楚，不要急，你先用暗線去找找他的下落，沒準會有新發現。”李宸安慰道。

  他看著一旁的齊穆，“齊穆，既然安蘊已經送回了江南，你該辦正事了，繼續去邊境等著，總有一天，你會接到我的消息。”

  “我記得大半年前你就是這麽說的啊，我可等了好久啊！李將軍，希望這一次，你不要讓我等太久。”齊穆哈哈笑道，他像個樂天派，無論什麽時候都能保持開心。

  “李夫人，後會有期，期待再見到你的時候，你比現在還好看！”齊穆朝秦清瑤揮了揮手，拋了一個熟悉的媚眼，轉身離去。

  “小將軍，為什麽要齊穆在邊境等著？難道…”

  “你猜得沒錯，遲早有一天，我們要去西域一趟，會一會褚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