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可就交代了,我是下毒了。”
“終於承認了?你是一個人還是有主謀呢?”杜科的眼神瞥向了一旁的李宸,李宸毫不畏懼地看了回來。
“但我下的的確是追魂,既然你們中的是其他毒,便不關我的事了吧。”秦清瑤無辜道,她就是要搞一手心態,嚇破這杜科的狗膽。
秦清瑤的話如同平地驚雷,一下就把杜科給點著了。
“你說什麽?!你怎麽可能接觸得到追魂?”杜科幾欲吐血,目眥盡裂,他本來還存著一絲幻想,追魂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毒。可萬萬沒想到,這一番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旁的閑雲已經被嚇破了膽,她只是略懂醫術的女子,聽杜科的命令,陪他來演一場戲,沒想到要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她連忙搭脈,此時心亂,一時竟覺得自己和李宸的脈象很像了,更加堅信就是追魂。
“完了,我診斷錯了!竟然真的是追魂。”閑雲喃喃道,她的聲音不小,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秦清瑤的目的達到了,她就是要誤導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中的就是追魂,倉皇中露出馬腳來。她哼道:“那藥包裡不就有拿來暗害李將軍的東西嗎?杜大人和這位醫聖大人不會要說,你們不知情吧?”
“那藥包裡的追魂,與我有什麽乾系?我本就不知情!”杜科急於狡辯,說話不過腦子,一說出來,他就知道壞事了。
“啊,杜大人這是承認阿福說的對,藥包裡確實有追魂咯?何副將,人抓來了嗎?”秦清瑤笑眯眯道,她雙手負在背後,悠閑如庭前散步。
杜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糟了!竟然上了這妮子的當!
“抓來了,來人!把軍醫處那小子帶上來。”何非盛掀開帳篷,外面的小隊將人押了上來,男人惡狠狠地盯著秦清瑤看,視線被李宸短暫地擋住了。
“將軍,從他的房間裡搜出了這種奇怪的藥片,從未見過,還有一本帳單,上面記錄著跟別人的交易內容。”何非盛將一個藥包和帳本呈給李宸看,李宸瞧了一眼,讓他將藥片遞給秦清瑤,自己翻看帳本。
杜科卻冷笑了一聲,絲毫不畏懼,帳本跟他有什麽關系?上面可沒有他的名字。
秦清瑤接過藥包聞了聞,嘴角含笑,“沒錯,這個就是追魂的藥片,杜大人,這回算不算是人贓並獲呢?”
“這人是誰啊?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啊?我可不認識他!”杜科吼道,他聲音越大,越用力,咳血的症狀便越嚴重。
“杜大人,你歇一會。”李宸將他按到了座位上,修長的手指在他肩上壓了壓。
“李將軍,你的手下朝我投毒,你不管此事?”杜科忍著喉頭的腥甜喊道。
李宸短促地笑了笑,他道:“我自然要管,只是,杜大人剛才在懷疑本將軍的手下投毒,現在本將軍也懷疑杜大人也涉嫌投毒。兩相矛盾,此事不如上報聖上,讓聖上裁決?”
“聖上…”杜科猶豫了,他這個最愛依仗妹妹寵愛的人,居然聽到讓聖上裁決的話之後猶豫了。
“既然杜大人不想,那就聽聽雲姑娘的話,本將軍才好判斷,該如何處理此事。”李宸道。
杜科訕訕地坐回了位置上,他捂著咳疼的肺部,不吭聲了。
秦清瑤輕咳了一聲,作為開場白,指著那個男人說道:“這個人在藥包裡放入了追魂的藥片,事後我拆開藥包看了,還保留了一片,對了!就是扔進了茶水裡的那一塊。”
“你胡說!我沒有放什麽藥片,我是按照藥方上抓的藥!什麽追魂?我不認識!”男人掙扎道,滿臉的被冤枉的憤怒。
“你不認識?那你總不能說你房間的這些是補藥吧?那既然如此,把嘴撬開,喂你吃幾片?”秦清瑤說罷,一旁的何非盛當真捏住了男人的兩頰,強迫他張大了嘴。
男人驚恐地看著秦清瑤打開藥包,拿出一大片追魂就要往他嘴裡塞,他使勁地掙扎,嘴裡哀求著,“我說!我交代!是追魂!是我從西域商人那裡買來的藥!”
“那既然是你買來的藥,那想必刺殺李將軍也有你的一份咯?上面塗的可就是追魂啊。”秦清瑤拍了拍手,將追魂扔到了一旁。
男人驚魂未定,嘴唇顫抖著,“我…我只是替人辦事,中間商啊大人!至於其他人買去做什麽,我一無所知啊!”
“嘴還挺硬,那你有同夥嗎?”秦清瑤問道。
“沒有!我只是負責賣藥,其他人都是匿名買,我再利用采買的日子出去交貨,和他們面都沒有見過啊將軍,我不可能害您啊!”男人大聲喊道。
“沒有同夥?我看不然,這位閑雲醫聖就是你的同夥吧!閑雲醫聖在我送回了藥包後,又檢查了一遍裡面的藥材,可謂是每一味藥都檢查到了,怎麽會沒有發現追魂的藥片呢?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有人會在裡面摻毒了?”秦清瑤話鋒一轉,又將矛頭指向了閑雲。
原本坐在座位上休息的閑雲,一聽到自己被點名,她立刻緊張了起來,面上還要裝作鎮定,“你胡說什麽?我從未見過追魂,怎麽會認得出來?”
“是啊,你從未見過追魂,可你作為一位醫聖,竟然連藥包裡有自己沒有寫在方子上的藥都分不出來麽?你算哪門子醫聖?真是有辱醫師稱號!”秦清瑤呵道。
“你——!”閑雲氣極,一口氣上不來,只能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哎,少說幾句,別急著反駁,你看這個,”秦清瑤拿出了那張包藥用的紙,她給在座的所有人都瞧了一遍,然後抬起手按照折痕折了回去,她道:“獻醜了,各位。如果大家細心的話,就會發現我剛才折錯了一步,但這其實並不是我折錯了,而是有心之人故意折錯的,這是他們之間的記號。”
“是了,我記得閑雲醫聖將藥包拆開又重新折了起來,和之前的折痕一模一樣,並無不同。”何非盛附和道。
“換做任何一個醫者,都會使用最普通的方式,誰會費盡心思去換一種折法呢?那只有別有用心的人。”秦清瑤將紙放到了閑雲醫聖的面前,此刻她已經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