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就這麽聽你話呢?自從他回來,就沒跟我說過一句話。”呂萍惆悵道,撐著小臉在窗邊坐下,長歎了一口氣。
“你倆還沒有說開?”秦清瑤問道。
“沒呢,他都不願意搭理我,我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呂萍道,看著對面的樓上,“那女人好像離開這裡了,沒看到她出現過了。”
秦清瑤連忙攔住了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可別再提那個女人的事情了,陸行要是聽到了,你倆待會又有話可吵了。”
呂萍撐著腦袋,“吵架也比不說話好,我瞧著他那榆木腦袋就急得慌,恨不得掰開看看,裡面是什麽東西。”
“二小姐,你怎麽來了?!”陸行拿著刻刀就上樓了,看到呂萍和秦清瑤呆在一塊兒,立即轉過了頭去。
“喏,你看,他一看到我就是這幅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輕薄他了。”呂萍抬了抬下巴。
秦清瑤輕笑了一聲,在桌邊坐下,敲了敲桌面,“陸行,過來坐。”
陸行不情不願地挪了過去,屁股挨著凳子坐下,倔強地昂著腦袋不看呂萍,手上還沾著泥,刻刀握在手裡,不曾放下。
“我看到你刻的東西了,這麽做是有什麽目的麽?”秦清瑤故意問道,她知道陸行想要找一個機會,讓自己真正的強大起來,而不是一直屈居幕後。
“想讓自己膽子變大一點。”陸行認真道。
“不錯,這個方法可行,若是有人上門找你來做東西,記得找廖叔給你估價,你肯定談不好,會被人欺負的。”秦清瑤道。
呂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誰敢欺負他?”
“我的呂大小姐,平日裡你可不會如此空閑,還能圍著他轉不成?有廖叔幫忙,比你靠譜。”秦清瑤道。
呂萍無法辯駁,秦清瑤說的倒是有道理,最近她家老頭子想著法子要折騰她,老頭子身體不好,怕是活不了多長了。
“我家老頭子身體快不行了。”呂萍沒好氣道。
陸行的身體動了動,他飛快地眨著眼珠,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止住了。
“要不要我去看看?”秦清瑤關切道。
呂萍隨意地揮了揮手,“不用,他嘛,年紀大了,倒不是什麽疑難雜症。”
“他要走了,沒催著你嫁人?”秦清瑤故意問道,余光關注著陸行的表情,只見陸行僵硬無比,身子沒動,耳朵快轉到她們這邊了。
“暫時死不了,還早著呢!”呂萍企圖糊弄過去,她朝秦清瑤使了一個眼神,不讓她在陸行面前說這些事。
秦清瑤該是明白的,他家老頭子怎麽會舍得將家產留給這個不受寵的女兒,盡管暮年出於對女兒的愧疚,想要彌補她一些東西,但不可能是自己整個家產。
甚至還會催著自己的女兒嫁人,將她最後一絲利益榨乾。
“二小姐,如果沒事了,我就先離開了,那東西還沒有雕刻完。”陸行忽然說道,他緊抓著刻刀,臉上的情緒不明,特地低著頭,沒有讓人察覺。
“好,你先去忙,我就是過來瞧瞧你們,沒有什麽大事。”秦清瑤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等到陸行離開,呂萍嘖了一聲,“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麽?倒像是我急著嫁人,催他似的,跟他又沒有什麽關系。”
秦清瑤算是看透了這兩人的口是心非,她微笑著走到了呂萍的身邊,將窗戶給合上了,阻斷了她看向樓下陸行的目光。
“你們倆啊,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說得通。反正呂大小姐平時不管不顧的,不如主動跟他說了,沒準,他也有這個想法呢。”秦清瑤道。
呂萍猛地搖了搖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呂萍一提到感情,她就畏畏縮縮了起來,她蜷縮了起來,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我不要!感情的事情,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如果陸行拒絕,我怕我會逼他!何況,我父母就是沒有感情強行捆在了一起,你看,有什麽好結果呢?老頭子連時日不多了,都不忘了利用我最後的價值。”
秦清瑤很想告訴呂萍,她不必如此卑微,因為陸行也是喜歡她的。只是有時候,感情的事情不應該由她一個外人插手,她若是說了什麽,可能就會對這段未知的感情,產生未知的影響。
“呂萍,他不是正在改變自己嗎?你再給他一些時日吧,等等他的變化,若是他值得,你再說也不遲。”秦清瑤安慰道。
呂萍歎了一口氣,看向了秦清瑤,眼裡盡是疲憊,“你呢?我聽聞,今日是李宸娶妾的日子,將軍府那邊沒有大操大辦,我本來還擔心你,想晚上偷偷去看看你。這幾日不見,怎麽李宸竟然變了心?那安家小姐我可從沒有聽說過,什麽來頭?你們不是一直在一塊兒嗎?”
“這…的確也是一個意外,皇帝的賜婚,小將軍也不得不服從,安蘊挺好的,我已經見過她了。”秦清瑤道,她將三人去皇宮找皇帝的事情,也一同告訴了呂萍,聽得呂萍大驚失色。
“李宸竟然敢為了你去找皇帝對峙?要知道,他姐姐可是被皇帝拿捏在手裡。果然,男人要是有心,什麽都能為你做得出來。”呂萍附和道。
“我知曉他的心意,安小姐也願意退讓,只是皇帝不肯。還是在小將軍姐姐的幫助下,才拿到了小將軍大哥的案件審理權,有了這個權利,演這一場戲倒也值了。”秦清瑤道。
“唉,好事多磨,還以為你們能一世一雙人,不過,只要這個安蘊不會影響你們便好。只是,難道你們要一直三人同行嗎?不覺得怪怪的嗎?即使李宸對她沒這個意思,也不能讓她一直掛著二夫人的名號吧?”呂萍皺眉。
“這…暫且走一步算一步,安蘊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她的名聲總不能因為我們的自私給毀掉,而且,皇帝就是想給李府留後,沒了安蘊也有其他人,再看吧。”秦清瑤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