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惡人必食惡果。”秦清瑤從腰側的口袋裡拿出了兩包藥來，放到了他的手心裡。

  “一包是追魂，一包是藍色花瓣研製的毒藥，既然他用這些害人，那就讓他自己來嘗嘗滋味吧。”

  “夫人說得沒錯。”李宸道，將兩包藥塞到了懷中，獨自走到了地牢之中。

  地牢中的其他犯人都已經被押走，只剩下了齊衡，齊衡嘴裡被塞進了一個皮質的球，球的兩端連著鏈子，扣在了他的腦袋上，以防他咬舌自盡。

  “齊衡，你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讓你在世間苟活了這麽多年，是我的錯。如今，我也很難給你一個痛快，既然你這麽喜歡幫助西域的人，做褚頌的狗，那你也嘗一嘗來自西域的好東西吧。”李宸冷笑道。

  他走上前，掏出了懷裡的兩包藥，“一包是你在中原賣的追魂，一包是你進貢宮中的西域花磨成的藥粉，你要哪個？”

  齊衡的眼裡終於露出了驚恐的眼神，他當然認得這些東西，知道這些東西的毒性，這可是他拿了不少人做實驗，得出來的結論。

  “唔唔唔…唔唔！”齊衡想要大喊，嘴裡的球讓他發不出完整的字音，只有類似野獸的嚎叫聲，以及流下來的口水絲。

  “真是讓人惡心啊，齊大人。”李宸瞧著他的模樣，便隻覺得讓人不痛快。

  “既然你不說話，那就兩種一起來吧。花粉死得快，那就先來服用追魂，等你咳血快死時，再給你嘗嘗花粉的滋味。”李宸自顧自道。

  他不需要扯開齊衡嘴裡的球，球上有一個洞，李宸拿出一個極細的杓子，杓著追魂的藥粉遞到了洞邊。

  齊衡使勁地掙扎，此時他才知道害怕。

  李宸揮了揮手，周遭的侍衛便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了齊衡的腦袋，不讓他動彈，又在他面前舉了一面銅鏡，就眼睜睜地讓他自己看著，追魂的藥粉送進了嘴裡。

  齊衡使勁地掙扎著，想要將藥粉吐出來，李宸直接扣住了他的下巴，猛地將他的腦袋抬了起來，舉起一大杓水，就這樣灌進了他的嘴裡。

  “齊衡，當年你就是這麽對我哥的，如今，我也讓你嘗嘗這追魂的滋味！”李宸狠道。

  一大杓水被灌下去，就算齊衡再如何掙扎，都無法將水給吐出來了。

  他只能瞪著鮮紅的大眼，死死地盯著李宸。

  “你放心，暫時死不了，追魂不會讓你就這麽輕易死掉了，它會替我慢慢折磨你，至於你的狗主子，我自然也會將他抓出來。”

  “你堅持會，千萬別死太早，我遲早讓你們相見。”李宸盯著他的臉說道，表情駭人。

  走出地牢前，李宸捏了捏臉頰兩邊，調整自己的表情，他不想嚇到夫人，盡管夫人或許不會怕他，但他還是不想讓自己暴戾的一面，展現在清瑤的面前。

  秦清瑤正坐在桌邊喂乖乖吃東西，可憐的乖乖失去母親之後，一蹶不振，躺在秦清瑤的懷裡，機械地張著嘴，吃著她送到嘴邊的碎肉。

  “處理好了？”秦清瑤抬頭問道。

  李宸點了點頭，他坐到了秦清瑤的身側，看著她懷裡的乖乖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吃東西仍然沒有胃口。

  “還在想不乖？”李宸伸手摸了摸。

  “嗯，別說它想，我也想，不知道不乖飛到哪裡去了。”秦清瑤歎了一口氣，“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吧？”

  “沒有，若是它被人發現了，一定會舉國皆知，呈送京都，它現在隱藏起來，才是最安全的。”李宸道。

  秦清瑤心中寬慰了些，抱著乖乖點了點頭，“齊家已經落網，京都最後一條大魚也被撈了起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是否應該準備前往西域了？”

  “齊家被抓是好事，但正如齊衡所說，邊境守軍中一定還有藏起來的魚，他們都在等著絕殺的那一刻。是時候該去西域了，但在去西域之前，我們得先去一趟南疆。”李宸道。

  “南疆？”秦清瑤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她聽李宸說小小將軍，心裡早就想見見蕭卻了，到底是何人能夠如此得到李宸的青睞，她倒是很想見見呢。

  “怎麽？很想去？”李宸道。

  “想看看蕭卻。”秦清瑤誠實道。

  李宸輕笑了一聲，好在蕭卻是個毛頭小子，不然他可就要打翻醋壇子了，他摟著秦清瑤，“當著夫君的面，說想見另一個男人？”

  “蕭卻不是才十七歲麽？小將軍莫非要吃一個孩子的醋？”秦清瑤忍不住笑道。

  “不曾想吃他的醋，只是架不住夫人如此關心他。”李宸哼道。

  秦清瑤忍俊不禁，和李宸並肩坐著，懷裡躺著已經睡著的乖乖，兩個人說著小話。

  忽然，秋梅從院子外奔了回來，“夫人，呂小姐和陸大人來了！”

  秦清瑤和李宸對視了一眼，李宸了然，“定然是聽說了齊衡的事情，呂萍的母親李嬌當年也是被他所害，如今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我倒是忘記同她去說了，本想等聖旨下來，再和她說，如今她都已經知道了。”秦清瑤懊惱道。

  “應當是陸行同她說的，陸行也在百花宴內，和太傅一同遊走在百官之中，離夫人們的位置甚遠，大概是從太傅那裡得知了消息，便立即趕去告訴了呂萍。”李宸分析道。

  秦清瑤起身去迎接呂萍，還沒走出內院，呂萍就衝著她奔了過來，猛地停在了她的面前，兩人險些相撞。

  “清瑤！你真的幫我母親找到了真相！”呂萍激動道，眼裡含著淚水，一眼見到秦清瑤，便忍不住往下流。

  “不是我，是小將軍同我一起找到的。”秦清瑤道。

  呂萍撲到了秦清瑤的懷裡，猛地抱住了她，趴在她的肩頭上大哭，一如當年那個小女孩，爬到秦家的牆頭，從牆頭上掉下去的時候，眼裡包著淚，還說不疼。

  直到秦清瑤如同姐姐一般，將她抱在了懷裡，她才趴在秦清瑤的肩頭上大哭。

  往日的記憶與如今重疊，秦清瑤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