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折騰了許久,柳媚兒早已腰酸背疼,楊彪也累得淺睡了過去。
“表哥,表哥。”柳媚兒輕輕推了推身邊的男人,楊彪嘟囔一聲,翻了個身面朝牆壁。
柳媚兒在他身後低低地冷笑一聲,輕手輕腳下了床,蹲下身在楊彪的衣服裡摸索起來。
厚厚的一遝銀票被他卷好,用繩子扎了起來,柳媚兒勾了勾唇,準備將自己的衣服穿上。
突然,身後一雙手從她腋下穿過,一個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
柳媚兒差點魂飛魄散,背後的汗毛瞬間根根直立。
“媚兒,你不睡覺幹嘛呢?不困?那再來一次?”楊彪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清醒。
柳媚兒悄悄轉頭看去,只見楊彪打著哈欠,緊閉著眼睛,將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背後,"嗯?要不要?再來一次?"
原來沒有看到。
柳媚兒長出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銀票輕輕地放在一旁的桌上,轉身將他扶到床上。
“表哥,你都累成這樣了,還來什麽來啊?”
“媚兒,你太美了,再給我一次吧。”楊彪閉著眼睛,將柳媚兒壓在身下。
柳媚兒看了看不遠處桌上的銀票,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真的是屬狗的,吃不夠,體力還這麽好,真是煩人的緊。
可為了那些銀票,她只能忍著惡心,任他在自己身上啃噬。
“啊?表哥,你幹什麽啊?”
柳媚兒本被他挑逗得意亂情迷,眼睛都眯了起來,可突然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
“你綁我幹什麽?表哥,你放開我啊。”柳媚兒掙扎著想要起身。
楊彪根本不理她,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繩子,將她的雙手雙腳全都綁在了床上,擺成了一個令人羞恥的姿勢。
“表妹,常聽那幫人講,這樣更有一番滋味,咱們也試一遭吧。”
柳媚兒不願,用力掙扎,想要掙開束縛。
可不知道楊彪是怎麽綁定繩結,越掙扎,手腕腳腕處反而覺得越發緊了。
“別掙扎了,這是下南洋的船員們流出來的水手結,越掙扎越緊。”
“楊彪,你幹什麽啊?我不願意,你快點松開我!”腳腕處的刺痛,讓柳媚兒不再亂動,隻用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楊彪。
楊彪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口中發出“呵呵”的怪笑,伸手一指。
柳媚兒的臉上血色盡失,渾身力氣仿佛被人抽乾,喃喃道:“你……你都看見了?”
“我的好表妹,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我發現之後,我給過你機會的。可你還是讓我失望了,你根本沒想跟我去塞外,是不是?”
“是,我為什麽要跟你去那荒無人煙,鳥不拉屎,黃沙漫天的塞外?那簪子明明就是我的,是被你搶去的,你憑什麽!”
柳媚兒的雙眼充血,低聲嘶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楊彪,那一千五百兩銀子,我們平分,你去你的塞外,我去我的江南,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楊彪摸著她脖頸間暴起的青筋,眼神漸漸發冷。
“虧我還真的想,拿著這些錢,帶你去塞外。”
“你做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我好歹曾經也是翠喜樓的花魁,我怎麽會看得上你。”柳媚兒鄙視地哼了一聲,眼神中充滿不屑。
楊彪的手漸漸收緊,柳媚兒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每一絲空氣的進入都是奢侈的。
她的眼睛由於壓力的原因,漸漸向外凸起,眼白也開始充血,根根血絲顯露無疑。
不甘的淚水從眼角滾出,落在楊彪的手背上。
就在她以為自己真的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楊彪突然松了手,也不說話,紅著眼睛撲在她身上,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
柳媚兒疼得直吸氣,“楊彪,你有本事殺了我。”
楊彪抬頭看著她,慢慢勾起了唇角,“不,我怎麽會舍得殺了你呢?”
他用手輕輕擦掉柳媚兒臉上的眼淚,眼中不帶一絲溫度。
柳媚兒扭頭躲開他的手,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睜眼,房間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身邊眼睛沒有了楊彪的影子,可是她的雙手雙腳仍舊被捆縛著。
該死的男人,柳媚兒咬著牙用嘴去夠左手上的繩結。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大片的月光裹挾著強烈的寒意,衝了進來。
柳媚兒瑟縮了一下,發現門口逆光而站的,不是高高壯壯的楊彪,而是一個身材肥胖的女人。
“你是誰?救命啊!救救我,我給你錢。”柳媚兒慌忙開口求救。
門口的女人從懷中掏出火折子走了進來,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床上的情形一覽無余地落在她的眼前。
“馬婆子!”
柳媚兒認出了來人,竟然是翠喜樓後街暗門子的馬婆子。
聽說這婆子上次踢到了鐵板,被一位公子揍了個半死,還被人劫走了沈梨花。
她還以為這馬婆子銷聲匿跡了呢,今天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突然,她的心裡冒出一個不安的想法。
“你怎麽會在這裡?給我出去。”她瞪著已經走到床前,盯著她未著寸縷的身體觀看的馬婆子。
馬婆子嗤笑一聲:“柳花魁,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我馬婆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我為什麽在這裡你不知道嗎?那我告訴你,你表哥已經將你賣給我了。”
她說著,將柳媚兒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
“保養得還算可以,就是你這表哥也太不愛惜你了,得好好養養傷。”
“他敢!他憑什麽賣我,我可是……我可是……”柳媚兒被這個消息驚得語無倫次,趕緊轉頭看向房間。
楊彪的東西已經不見了蹤影,自己的梳妝盒子大開著被扔在不遠處的地下,裡面空空如也。
“楊彪!”
她仿佛突然發了瘋,不再顧忌手腕腳腕的疼痛,死命地掙扎著,想要去夠地上的盒子。
這裡面是她所有的家當,足足有二百兩,竟全讓楊彪拿走了!
這讓她以後怎麽活啊?
“滾出去,我不會跟你走的,他不是我爹,也不是我男人,他憑啥賣我,我要去告你。”
馬婆子冷笑:“你告我?正好,正好官府正愁抓不到你呢。”
柳媚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嘴唇哆嗦,雙手緊緊地摳著頭邊的枕巾,顯然是氣急了。
“要我說啊,你現在也是窮途末路,倒不如跟我回去,我給你換個身份,還能給你一口飯吃,一個地方住,有什麽不好的,為什麽非要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呢?”
馬婆子見她不說話,趁機勸道。
“他把我賣了多少銀子?”柳媚兒突然問道。
“你是花魁,價格自然不低,足足五兩銀子呢。”馬婆子肉疼地說道。
柳媚兒看向馬婆子,眼中是濃濃的乞求:“求求你了,我給你十兩銀子,你放了我吧。”
馬婆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在說什麽玩笑,你這種品相,日後那可是穩賺不賠的,我怎麽會為了十兩銀子將你放走呢?白紙黑字,你那表哥哥畫了押的,來人啊。”
馬婆子一聲令下,門外中進來七八個手持木棒的護院,將柳媚兒從床上解了下來,用一條毯子裹住了她的身子,推進了門外停的馬車裡。
柳媚兒想起剛才那些人,在自己身上有意無意的鹹豬手行為,不由感到一絲惡心和反胃。
她趁馬婆子上車之際,猛然向外衝去,跳下馬車就往巷子裡跑。
馬婆子被她撞翻在地,趕緊起身大聲喊著:"給我抓住她。"
柳媚兒一邊抓著身上的毯子,一邊向前跑去,可沒跑多遠,就感覺自己後腦杓猛然一痛,隨後軟軟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