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多久,蒯良見劉表雖然咽氣了,但是手裡還是緊緊的攥著一樣東西。
蒯良輕輕伸手,打開劉表的手掌,裡面赫然立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印章,是劉表死之前沒來得及交給他的。
青衫儒士默默的收起這個刻著荊州牧的印章,收攏士兵,將劉表葬在了一處地勢極為高的地方。
“主公,異度一定不負所托!”臨走前,蒯良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喃喃道。
他知道,從現在起,這個爛透了的大局,已經完完全全的壓在自己的身上了。
當蒯良回頭的那一刻起,這個之前漂泊半生,可以說是碌碌無為的謀士的每一個腳步都是堅毅無比。
所有人都不知道,恰恰也是正因為是這個男人,差點將本來已經可以說是一片死局的局勢給盤活,並且距離成為這場戰爭漩渦最後的贏家,也只有一步之遙。
蘇墨整頓好了襄陽之後,也是一直在憂愁,到底是趁早拿下江夏好,還是一步步蠶食荊州。
賈詡建議是自己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現在氣勢正盛,敵人現在低迷,此消彼長的情況下迅速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然而李儒昨天給自己寄來書信,再三規勸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至於張遼那邊,也是發起了進攻,只是似乎結果不是那麽的順利。
要知道,江夏城還有兩個大將文聘和黃祖在坐鎮,加上劉表一直在張遼大軍後方,所以還要不斷分兵來提防著劉表。
可以說是這幾天張遼和李儒二人操的心,也是絲毫不比這邊的蘇墨要小。
要知道,在這種大規模的作戰之中,兩面樹敵可以說是一個兵家大忌了!
所以張遼現在雖然是處於優勢,也是一直壓製著江夏和劉表的援軍。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可以小心大意了。
相反,每過一天,他們就更加的如履薄冰。
蒯良可不是吃素的,而江東那邊的周瑜,自然也是沒有理由對於這件事情坐視不理的。
甚至他們早就收到了柴桑那邊江東軍隊調動十分頻繁的軍報了。
如此箭在弦上的時期,自然是容不得他們有任何,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馬虎大意的。
所以他們更加明白,現在一失足,可就真的就成為千古之恨了。
而蘇墨,此刻也需要更加妥善的統籌一下現在的大小事宜。
如今蘇萬新加入自己陣營,秉持著用人不疑的態度,蘇墨沒有打散蘇萬之前的那些兄弟,反倒是將收編降軍這麽重要的任務也同時交給了他。
這份信任,也是讓這個直來直往的大老粗蘇萬對蘇墨徹底拜服。
而蘇墨也是閑著沒事就去找這個給自己立下汗馬功勞的蘇萬喝酒。
說實話,二人快意恩仇的性格倒是像極了,只不過這麽多年經歷過不斷歲月洗禮的蘇墨,此刻已經被磨平了一切的棱角了。
蘇萬這個直來直去的性子,真是像極了自己當初。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麽蘇墨這麽欣賞他的原因,甚至有意無意的想要提拔他。
而徐庶這個小子,自從上次輸給了蘇萬之後,便每日不斷地去找蘇萬求學。
甚至據說,蘇萬訓練徐庶,每天足足要打斷十幾根棍子。
可是徐庶心裡想著,自己好歹也是代表著蘇墨的顏面,所以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於是乎在十幾天特殊的訓練之後,徐庶的水平也是突飛猛進,甚至在蘇墨刻意隱藏實力的情況下,也是能夠簡單的過兩招。
看著徐庶和蘇萬二人的模樣,蘇墨也是笑了笑。
這些人才是自己軍隊的未來啊!
這場戰爭之中,還有一個人的功勞自然也是不可忽視的,但是蘇墨戰後就是沒有對這個人進行任何的封賞。
此人就是馬良。
說實話,蘇墨怎麽也猜不到,這小子是利用了蒯良對他的信任之心,才能從這個老狐狸手上贏得一城。
這種行為,說實話,蘇墨的內心是不太認同而且並不提倡的。
但是他無法評論這樣的好壞,戰場上面永遠都是不留情面的,馬良這麽沒有人情味道的做法,是絕對適合當一個合格的軍師的。
可是蘇墨就是覺得這小子太過於陰沉,甚至城府很深,總歸這樣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蘇墨就故意把他晾著,甚至連跟著打打醬油的趙雲都得到了封賞,而馬良就是沒有任何的獎勵。
全軍上下,可能也除了賈詡能夠勉強看得出自己這個主公的用心良苦吧。
張遼和李儒經常作為老搭檔執行一些任務,而蘇墨則是經常和賈詡一同出沒。
不是因為別的,實在是這家夥實在是太悶了,幾乎只有到了關鍵的時刻,才會出來給自己一個醍醐灌頂的建議。
在大方面方向,賈詡從來不干涉蘇墨的想法,這也同時讓後者十分滿意。
而馬良雖然被冷落了,但是他心裡倒是沒有什麽感覺。
若是唯一讓他覺得愧疚的,可能就是這一次,實實在在的套路了一波算是自己半個老師的蒯良。
但是就如同他之前所說的,無毒不丈夫。
對於蒯良,他的心底裡面一直都是尊敬的,甚至也把他當作真正有智慧的老師。
但是他太重情重義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不過也怪不得馬良能如此想,畢竟他當著蘇墨的面反水的時候,腦海裡想的更多是自己的前途,而不是自己家裡人的安危。
可以評價他為冷血,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馬良不論是從學習能力,還是心態上面,都可以說是一流謀士的標配。
除了年齡尚小,有時候可能還是顯得有些稚嫩,行事方面,大有賈詡的作風。
這一日,蘇墨坐在州牧府邸之中,日常還在為了怎麽處理這些氏族,以及劉表的家眷而發愁呢。
這個問題,甚至賈詡都不能給出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
甚至他們想了半天,到現在連一個折中的對策都沒想出來。
甚至他們把這幾天呆在家裡沉澱自己的馬良都叫來問了幾句,但是仍然沒有什麽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