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小柱她娘快不行了?”歡喜大吃一驚。
眾人還在山上栽種著果苗,突然吳家的大兒子吳大力跑來傳話,氣喘籲籲的看著藍若煙。
“是啊,上午還好好的同村裡的婆娘一起在河邊洗衣裳,大夥還以為她病好了呢!沒想到突然就暈倒了,面色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太嚇人了!”
藍若煙心中很是擔心劉嬸子的情況,可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慌,小柱此時肯定是六神無主,她要是再沒了主意,只怕劉嬸子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都別急!小柱是不是已經回去了?”她轉身問向後面的人,因為下午劉小柱也一同來山上乾活了,他的動向在場肯定有人知道。
她買來的下人中有一個站了出來,“沒呢,還在西面那塊乾著活。”
“你快去告訴小柱讓他趕緊回家,立馬就去!”藍若煙衝著剛才說話的那人吩咐,催促道。
接著看向龍叔,雖然山上的活離不開龍叔,但此時救人要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在場的人中她最信任的辦事最靠譜的也只有龍叔了。
“龍叔,駕著馬車趕緊去鎮上請個大夫過來,越快越好!如果有人參最好讓大夫一並帶過來!”
“好,我這就去!”救人刻不容緩,況且這人還是小柱他娘。
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來了這麽多天龍叔早就清楚了藍若煙身邊這些人的情況。
二話不說立馬朝山下狂奔,他腳程快,一會就沒了蹤影。
藍若煙略微布置了一下山上的活,龍叔不在也沒敢繼續讓人栽種剩下的果樹苗,隻讓他們把果苗的根洞挖好然後澆灌上她特意泡製的靈泉水。
自己則帶著歡喜急急忙忙下山趕往小柱家看看情況。
路上歡喜一邊小跑跟著藍若煙的腳步一邊小聲抱怨,“什麽時候病倒不好,偏偏在小姐最忙的時候病倒,真是個拖油瓶。”
藍若煙不悅的呵斥了她一聲,“閉嘴!歡喜你先回家吧,我不用你跟著了。”
歡喜有些怕了,緊跟在藍若煙身後,“小姐,我,我還是跟著你吧,我是你的大丫鬟啊。要不我不說話了成嗎?”
很顯然歡喜並不知道她為何生氣大聲斥責於她,藍若煙冷著臉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她。
“既然知道自己是丫鬟,就該聽話!回去!”
藍若煙冷著臉看人時眼神異常凌厲,歡喜雖然跟在她身邊有些時日,卻還是很怕她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絲毫不見平日的溫和。
歡喜害怕的縮了縮肩膀,低下頭,“是,小姐。”
才一說完沒等她抬起頭,藍若煙就已經急匆匆的走了,歡喜站在原地撇了撇嘴,有些傷心被藍若煙這麽對待,獨自調轉方向照著藍若煙的吩咐先回家。
小柱他娘的病情在大夫的及時挽救下暫時控制住了,並沒有危及性命,但大夫也說了,這病根一日不除,病人的生命就仿佛走鋼絲一般,還是會隨時面臨今天這種情況。
隨時會一命嗚呼。
小柱這段時間跟著藍若煙仿佛長大許多,硬忍著難過和擔心沒有像往常一樣掉淚,只是眼眶紅的充血。
“大夫,您還有什麽辦法能暫時緩解劉嬸子的痛苦嗎?野山參我們一定盡力去尋找,但求大夫多為我們爭取些時間!”
“藍姑娘放心,老夫定會盡全力讓病人不那麽痛苦,只是在下能力有限,若姑娘找來千年野山參,半月內我定能根除她的病根。超過這個時間,就算有藥我也無力回天。”
藍若煙大吃一驚,“怎麽會只有半個月時間?之前不是說還有好幾年?”
大夫收拾好藥箱,歎了口氣起身道,“許是操勞所致吧。按照我的診斷,這位病人應該一直只能臥病在床,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居然能令她如常人般正常生活,甚至還能勞動乾活。
沒有藥根治她的病,就好比提前消耗自己的壽命,之前的健康不過都是假象罷了。”
送走大夫,藍若煙陷入沉思,連自己是怎麽走回家的都不知道。
一路上腦子裡思來想去,推測出問題大概是出在她身上。
李如言站在門口見她一臉失魂的模樣,藍若煙進門路過他身旁,他叫了好幾聲完全沒得到任何回應。就這麽一直看著她默默走回自己房間。
呂夜走了過來,“爺,夫人這是怎麽了?”
李如言皺眉搖了搖頭,下午他很早就下山離開去辦自己的事,也不過剛回來。
“呂夜,你去村裡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尤其是山上的動靜。”
“是,爺。”
很快呂夜就帶著消息回來,碧水村本就不大,有點什麽事隨便拉個人問問便知,並沒有什麽秘密。
李如言得知全過程後擔心的眉頭緊鎖,抬頭望向藍若煙緊閉的房門。
“召集銀衛軍,搜羅千年野山參,越快越好。”他沉聲吩咐道。
呂夜不可置信,“爺,您瘋了?銀衛軍是您手裡的王牌暗衛,用來搜羅人參也太大材小用了,且萬一暴露行蹤讓聖上知道您沒死,那您藏了這麽多年不都白費心血了?”
李如言沒有出聲,呂夜又繼續勸道,“千年野山參雖數量稀少卻也並不是什麽難尋之物,那劉二娘還有半月時間,足夠屬下派人去往京城尋到藥材快馬趕回,絕不會耽誤她的性命。”
“請您三思!”
說完他躬身跪了下去,李如言消失五年,了無音訊,好不容易主動現身聯系了他們,這才讓他們這些跟隨多年的親信得知他並未真的戰死的真相。
這五年,呂夜就和沒了主心骨一般和弟弟呂青沒日沒夜的賺錢,他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除了跟著李如言,活著唯二的動力就是養傻弟弟。
所以,呂夜很怕李如言為了個女人會一時衝動毀了得來不易的安寧,至少暴風雨來之前,他們絕不能暴露身份。
李如言眸子朝下,聲音冰冷到了極點,“若不是看在你自小就跟在我身邊的份上,此刻你就可以滾了。”
“滾下去照我的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