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天過去後隨意查看了一下藍若煙喊疼的地方,的確有一個小小的傷口。
他伸手按了按,抬頭問她,“你還覺得麻嗎?”
藍若煙恍恍惚惚的回答,“好像麻又好像不麻。花滿天,我是不是被很毒很毒的毒物給咬了啊!我還不想死啊,你快想想辦法。”
花滿天沒好氣的站起身,李如言詫異的看著他。
“你看我幹什麽?她一點事都沒有好嗎。”有這麽個特殊的體質在,除非被人大卸了八塊或者割了經脈,否則什麽內傷都不奈何不了她這條小命。
這裡還有別人在呢,難不成要他當眾說出來嗎?
李如言很快反應過來,松了口氣,神情放松下來。
倒是忘了煙兒現在非同於常人,毒物奈何不了她。
但是藍若煙自己也把這件事給忘了,還躺在人家床上裝死,她沒事了李如言的理智也就回來了,看見站在門口的石家夫婦和石桂香,朝他們走去。
李如言朝他們走過來的時候,石桂香激動地呼吸都變紊亂了。
胸口起伏的厲害,怕被看出來趕忙低下頭。
花滿天搖了搖頭,做到床邊拍了藍若煙手臂兩下,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再裝死你相公可就危險了。”
危險?藍若煙一個激靈回過神。
“什麽危險?他武功這麽好誰能讓他有危險。”
花滿天稍稍側開身子指了指石桂花,戲謔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姑娘看上你家相公了?”
藍若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李如言正在向人家道謝,並打算把這間房租下來住一晚。
石桂香當然願意啊,直接忽略了藍若煙的存在,滿腦子都在想著這麽好看的公子今晚要睡在她的床上了。
不由心跳的更加厲害,臉頰紅透到耳根。
藍若煙眼神好,盡管屋子裡油燈並不怎麽亮堂,她還是借由這微弱昏黃的光瞧清楚了石桂香滿臉的嬌羞是何等的無措。
還帶著絲絲欣喜。
按理說她該吃醋生氣的,可一想到下午才想通的事,這氣就生不起來。
別人喜歡她相公是別人的事,他只能管住李如言,可管不住別人的心啊。
不過有一點,這個石家姑娘不是知道她的存在嗎?怎麽還上趕著倒貼。
“都知道他是有媳婦的人,小姑娘這樣有點不地道啊。”
花滿天聽著她自言自語的話嗤笑一聲,“在大熙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她這種出身的農家女,能給李如言當個丫鬟就算天大的福氣了,何況是妾室?”
“若他肯點頭,此女子必然是滿心歡喜無任何不滿之處,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
“我?”藍若煙詫異的指著自己,“我怎麽了?”
她對李如言也一直.很好吧。
“你做了什麽難道還要我一一細數給你聽嗎?一言不合就跑路,還帶著孩子一起跑,誰家媳婦和你似的.”不知好歹。
後面四個字在藍若煙眼神的威脅下被他默默吞了下去沒敢說出來。
“閉嘴吧你,一個大男人這麽愛記仇,而且記得還不是自己的仇。”
倆人誰也不服氣誰,哼了一聲互相轉過頭去,一臉嫌惡的表情。
李如言和石家人說完話回來。
“煙兒,你感覺怎麽樣了?”直接把坐在床邊的花滿天擠走,動作甚至粗暴,差點沒叫他摔倒。
“你!”明擺著是聽到他剛才和藍若煙吵嘴,變著法給她報仇呢!
這夫妻倆,花滿天哼的一聲甩了甩袖子走掉了。
反正石家也沒有他睡覺的地方,還不如回馬車上呢!省得被這對夫妻氣死。
藍若煙朝著他離開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被李如言攬了回來。
“乖,就算沒事也別大意,夜深了,好好休息吧。”
藍若煙點了點頭,在他的照顧下躺好,蓋被子脫鞋襪什麽的都是李如言一手包辦,動作溫柔的緊。
她只要躺著閉上眼就行了,“真是罪過呀。”一邊享受一邊又不自覺發出感歎。
呂青見狀把石家人都請了出去,石桂香臨走之前剛巧看到李如言臉上綻開一抹輕笑。
那笑容,絕豔無比,差點沒把她的心神給徹底勾走。
呂青連著喊了好幾聲才把她喊回來,石桂香反應過來後,臉色爆紅,羞愧的捂著臉跑走。
她竟然當著別人的面表現出來跑走的時候她還在擔心,呂青是那人的下屬,剛才她那副神情會不會被他說給自家主子知道。
這樣李公子會不會也就得知了她的心意了呢。
然後
後面的事石桂香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下去,石大勇跟著女兒跑出來,趕忙把她攔下。
“桂香啊,這大晚上的你往哪兒跑?”
石桂香抬頭一看,她好像因為太過害羞跑過頭了,居然跑到村子裡來了。
“爹,我的房間讓給李公子睡了,今晚我去荷花那兒睡吧。”荷花是個年歲與她相仿的姑娘,倆人交情甚好。
“行吧,爹送你過去。”石大勇不放心女兒,要送她去,石桂香點了點頭,一路上低著頭沒再說話。
只不過會時不時發呆,發出無聲的傻笑而已。
但是天黑,在前面帶路的石大勇是看不見的,否則看到女兒這樣肯定要擔心了。
事情遠比他想象中的嚴重的多,桂香對那李公子這可不是一般的著迷。
李如言見房間裡的人終於都走完了,只剩下他和媳婦兩個人,就脫了外衣躺在了她身邊。
側著身子手肘撐著床,手掌支著腦袋看著藍若煙。
另一隻手給她掖好被角後並沒收回來,順著往上輕點了下藍若煙圓潤小巧的鼻尖,似笑非笑的問道。
“剛才和晏之在嘀咕什麽呢?”
藍若煙閉著眼假寐,但從這句話裡稍稍嗅出了那麽一絲輕微的醋味,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花滿天和你是相交多年的朋友,他視你為知己兄弟,你連他的醋都吃?”
李如言挑眉,指尖從她的鼻尖收回往下,張開手掌將至藍若煙下顎處往上貼了上去,手掌的肌膚幾乎貼了她半張臉那麽大。
來回輕柔的摩挲,還把她的臉頰掰向他這邊,又把自己的臉湊了過來。
幾乎是鼻尖碰著鼻尖就這麽開口說話,“是,我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