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藍若煙那張眉目如畫的精致小臉,近距離下看皮膚真的是吹彈可破,白裡透紅,這麽上等的美人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
這麽一想後歷宏盛再次壓下了脾氣,轉過身前頭帶路。
這一路上他幾次三番想找機會親近藍若煙,連歡喜這種神經粗大的都看出了他的意圖。
緊緊守在馬車上不讓歷宏盛有機會靠近一步。
歷家大少爺何時受過這樣的罪,往日裡那些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頭就來了。
可人偏偏就是犯賤,越是得不到心裡越稀罕。
到了莊子,藍若煙依舊對他視若無睹,但凡問話都讓歡喜去問。
歷宏盛見到歡喜長了胎記的額頭,心裡厭惡的要死,可又不得不忍耐著。
來之前藍若煙早就從劉強子那裡得知了莊子的情況,眼下過來不過是走個過場,再次確認一下。
不用歷宏盛多做介紹,這幾處莊子是個什麽樣子她自己也瞧得見。
一連看了三處小莊子後,幾人來到禹州城外最近也是最大的一處莊園。
這一路上歷宏盛一直沒找到機會和藍若煙說上一句話,心裡急的不行,眼看這處看完人就要走了。
藍若煙對這處莊子是最滿意的,一路走來莊園裡還有不少農戶種植了許多雜糧蔬菜,打理的井井有條。
因此往農田那塊多走了兩步,想走進了瞧瞧,最好能和這裡的農戶說上兩句話。
這樣的好場景到底是為了買賣刻意造出來的,還是它本來就是如此,問幾句總能瞧出些端倪。
禹州這兩天陰雨連綿,田頭地滑路濕,藍若煙踩著泥水去找農戶說話,歷宏盛覺得自己找到機會了,趕忙上前攔下。
一副為她著想的口氣。
“小姐莫要再上前了,仔細弄髒了衣裳。”
歡喜一個沒攔住,而且她力氣也沒歷宏盛的大,被人從後面鑽了出來。
歷宏盛故意假裝沒把握好分寸,站的離藍若煙很近。
借著說話的機會眼睛都快黏在藍若煙身上了,看的她十分惡心,默默後退一步。
“勞煩小哥讓讓。”
說完,藍若煙見他依舊不動,眼睛滴溜溜的在她身上打轉,腳尖一轉乾脆繞過了他。
“大叔,請問一下您這種的是什麽呀?”
被她喊住的農漢正要回答,歷宏盛怒氣叢生上前一腳將那人踹的老遠,直接滾進了滿是泥水的農田裡。
頭髮和大半個身子都濕的透透的,臉上也全是泥。
藍若煙回頭怒瞪向踹人的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歷宏盛仰首而立,“他一個賤奴有什麽資格同小姐說話,我將他踹開也是怕他太粗賤冒犯了小姐。”
實際上他就是嫉妒一個下賤的莊戶能得藍若煙笑臉,一路上他這般殷勤都未能讓藍若煙多看他一眼。
一個下賤的莊戶,他憑什麽?
惹了大少爺不爽的下場便是如此,並且歷宏盛還惡狠狠的回頭剜了他一眼。
藍若煙冷笑道,“不必你帶看了。”
歡喜和呂青早已將人扶了起來。
“大叔你沒事吧?實在是抱歉,歡喜拿二兩銀子給這位大叔壓壓驚。”
歡喜立馬掏錢塞進那漢子手中,他當然不敢要,躲得飛快,被呂青抓回來按住,錢硬是塞到他懷裡。
呂青這一舉動嚇得那大叔身子抖的更加厲害,她用眼神警告了呂青一眼,呂青撒開了手又回到她身邊。
一臉不解。
“抱歉啊大叔,我的侍衛多有冒犯,我替他賠個不是,這銀子您放心拿著吧,就當是我賠你衣服了。”
歷宏盛是牙行的小二,她初來禹州,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熟識的人現在還不在。
要懲治一個小二有千萬種法子,可這年頭打狗也要看主人。
“咱們回去吧。”
給完銀子藍若煙轉身要走,這莊子的買賣她還是親自去和牙行的掌櫃談罷了。
歷宏盛臉皮厚硬是跟著藍若煙一路回到客棧,要不是呂青當著,他還打算跟進客棧。
藍若煙先一步上樓,歡喜生氣的回身與呂青一樣堵在客棧門口。
這一路上她早就對這個牙行的小二不耐煩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竟敢肖想她家小姐!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她插著腰擋住歷宏盛的往裡張望的目光,“喂!你一個小二一直跟著我家小姐到底是何居心?哪來的回哪去!”
歡喜驅趕著他,此刻藍若煙不在這兒,歷宏盛也沒必要再忍耐下去。
“一個醜丫頭,也敢對本少爺大呼小叫!當心我叫你吃不了兜著走。”他說的陰狠,嚇得歡喜身子往後一縮。
呂青一個橫步擋在歡喜身前,無所畏懼的直視著歷宏盛的目光。
他自小跟著將軍在兵營戰場長大,什麽樣的凶神惡煞沒見過,歷宏盛的表情他完全沒放在眼裡。
瞪大了眼睛露出些許真正的凶光就嚇得這個連雞都沒殺過的少爺慌了神,往後倒退了兩步,嘴裡還放著狠話。
“死丫頭!你倆,你倆給我等著!”
回到屋裡歡喜噘著嘴向藍若煙抱怨,“小姐,這牙行派來的都是些什麽烏七八糟的人,禹州這麽多牙行,咱為什麽偏偏要在他們家買莊子。”
歷宏盛這一路上給他們留下了極其不好的印象,藍若煙這種不太喜歡和人計較的都有點窩火。
“禹州牙行雖多,真正做高品質莊園的卻只有他們家,那莊子你們也瞧見了,位置好、面積大,裡面房子田地佃戶一應俱全,打理的井井有條。
左右也就這兩天和他們打打交道,等房子一到手就不會再見到這些人了。”
藍若煙嘴上雖然是這麽安慰歡喜,心裡卻一直覺得奇怪。
按理說一個如此大的牙行,夥計的素質本不該這麽低,她觀那牙行掌櫃行為舉止都很正常,除了有點勢利眼其他倒沒發現什麽令人反感的地方。
一個夥計竟能如此猖狂?當著客戶的面毆打莊子上的佃戶。
難道那人不是牙行的夥計?藍若煙皺眉仔細回想起來,穿著的衣裳倒是夥計的,可皮肉確實不像。
一個常年給人跑堂打工的人,怎麽可能長得那麽細皮嫩肉,此事卻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