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不能傷害自己的主人,但他可以。
聞言,眾人的憤怒順理成章的轉嫁到了阿泰主人的身上。
“阿泰,你快實話實說吧,是不是你主人逼迫你做的這些事,你說出來,冷老板肯定不會為難你的,你快說啊。”
其他技靈和他的關系都不錯,一直對他的遭遇挺同情的,現在知道了原因,都站出來給他打圓場。
刀疤雖然痛恨內奸,但是也理解他,因為技靈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究竟是不是你主人脅迫你,你給我們說實話,我們必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他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甚至特別護短。
面對眾人的關心,阿泰更加愧疚,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溢出。
“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別問了,我不能說……”
冷靈兒眉頭緊皺,臉色凝重,眼神幽深,望著阿泰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這時,一隻黑色的大鳥撲騰著翅膀由遠及近的飛了過來,老遠就怎怎呼呼的喊道:“我回來啦,我回來啦!”
生怕別人沒有注意到它一樣。
神光飛到冷靈兒的肩膀上面歇住,然後神秘兮兮的望了一眼眾人,附在冷靈兒耳邊小聲說了什麽。
冷靈兒面色稍緩的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轉向阿泰,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你遇到這麽大的難題,為什麽不跟我們說?”
她惱怒道:“你主人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
“他雖然好賭,但是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問題,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欠了這麽多錢,顯然是有人給他下套。”
“和而這個下套的人,就是西街洗衣機店的人對嗎,他是誰?”冷靈兒問道。
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只是她需要確認一下。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阿泰歉意的看著冷靈兒:“你說我都懂,可是等我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我主人把我賣給了現在的主人,我也沒有辦法,我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
阿泰痛苦的睜開眼睛,無顏面對眾人:“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們不要怪我的主人。”
他不想這件事情連累主人,他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
“冷老板,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嗎?”
再查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那個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為止吧,我願意用我這條命來嘗還!”
說著,阿泰突然站起來,用盡力氣奔向工具間,拿起一把削木頭用的大刀,橫在脖子上,用力一割,血灑當場。
“阿泰!”
阿斐撕心裂肺的想要上前阻止,卻已經晚了,等眾人反應過來,悲劇已經發生。
冷靈兒眸色複雜,臉上閃過一絲痛惜和恨意,她走到阿泰的身邊,鞋子被他的鮮血染濕。
阿泰渾身是血,躺在血泊之中,臉上卻掛著淡然的笑意,仿佛終於解脫了一般。
“靈兒姐……謝謝你……”
他的聲音很虛弱,說話很吃力,並且痛苦地抽搐著,顯然是在垂死掙扎。
冷靈兒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她沒想過要逼死阿泰。
“既然這是你的遺願,那麽,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
冷靈兒眸色一冷,話鋒一轉:“但是你今日之死,這個仇我一定會替你報。”
不管那個人是誰,這筆帳她記下了。
見冷靈兒答應自己的請求,阿泰終於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主人他……這次應該會痛改前非,拿著錢過上好日子了吧。
這樣,他死也瞑目了。
看著阿泰的屍體,眾人目光複雜,心情沉重,他們也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個結局,他們一定會溫柔的阻止,不讓悲劇發生。
不一會兒,阿泰的身體碎成無數個小碎片,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消散在空間,直到徹底消失。
阿斐格外自責,痛恨的一圈打在地上:“其實我早就發現過他的異常,只是我一直沒有留意,如果我早點告訴大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情?”
其他技靈連忙圍過去拉住他,勸說他:“這不是你的錯,咱們誰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刀疤暗歎一聲道:“逝者已矣,現在難過也沒有用,咱們要團結一心,共度難關,這樣才不負阿泰以命相搏。”
他的話激起了眾人的鬥志,一群大男人抹掉眼淚,挺直腰板站起來。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他們要狠狠地打敵人的臉,這樣才對得起阿泰。
“對,我們要團結一心,共度難關!”
地上的血跡深深地刺痛了冷靈兒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裡。
這是她商業路上的第一條人命,她原本以為可以避免的……
她會牢牢的記住這一刻,時刻警醒自己,不要大意,否則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既然內奸已除,從現在起正式迎戰!”
“是!”
眾人打掃乾淨後院,繼續乾活,只是經過這件事情,眾人乾活更加有激情了。
看著冷靈兒沉重的背影,神光的心情也沉重起來,它也有幾分自責。
因為阿泰主人的消息是它打探來的,如果沒有它這個助攻,阿泰也不會走上這條極端。
他飛到靈兒面前,撲騰著翅膀:“靈兒,你在難過嗎?”
冷靈兒渾身失去了力氣,提不起勁來,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還需要問嗎。
神光垂頭喪氣的跟在冷靈兒身邊:“其實我也挺難過的,以前太還給我投過食呢,沒想到現在說沒就沒了。”
它哀傷的長歎一聲:“你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它覺得自己非常了解冷靈兒,她現在這幅樣子就是在故作堅強,她需要一個人來與她共情。
冷靈兒徑直回到了冷府,沒有吃晚飯,也沒有胃口。
她回到自己的臥室,關門的時候,神光卻一直歇在她的桌上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冷靈兒嫌棄的瞅了它一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神光了然揮了揮翅膀,非常善解人意道:“你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因為我也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