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夏艾雪嚇得徹底慌了,瑟瑟發抖,臉色煞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
蘇俏噙著她:“還能是怎樣?不就是我作文第一,搶了她的風頭,她心生嫉妒,和楚傑景聯合起來,硬說錢搞丟了,想誣陷給我。”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夏艾雪連忙反駁,“我的錢是真的搞丟了……”
“既然是真的搞丟了,你敢讓人搜你的書包麽?”蘇俏逼問,眸底閃爍著清冷的光澤。
夏艾雪原本想說當然敢,可看到蘇俏那雙眼睛,和嘴角似乎若有若無的笑,她忽然害怕了,總覺得一切都徹底超出了掌控。
她害怕得只能搖頭:“我……沒有騙人,我的錢真的搞丟了……”
雖然是篤定的口吻,可此刻她害怕又惶恐的姿態,顯然讓人懷疑。
張雪瑛索性走到夏艾雪桌前,直接拿出夏艾雪的書包開始翻找。
這一翻找,瞬間,她的臉色徹底變了。
夏艾雪心裡倏地升騰起濃烈的不安,老師那臉色,難道……
果然,張雪瑛從她書包內側的一個隱藏小口袋裡,扯出了一個小小的布袋子。
裡面裝著的,竟然是兩百元!
所有人瞠目結舌,驚愕無比。
興師動眾地找了這麽久的兩百元,逼著蘇俏被搜書包被搜身的兩百元,竟然就在夏艾雪自己的書包裡!
而且還藏得那麽隱秘!這擺明了就是陷害!
一直在看戲的葉燃辰頗有些詫異地看向蘇俏。
楚傑景告訴過他,這是蘇穎紫等人的算計,既然是算計,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這小醜鬼是怎麽發現的?怎麽把錢放進夏艾雪書包的?
此時、張雪瑛怒不可遏地罵:
“夏艾雪,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立即給我請家長!再寫一千字檢討書,去學校廣播室當眾朗讀!”
“老師、不是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我的錢之前真的不見了的……怎麽會……”
夏艾雪身體顫抖語無倫次地解釋,小臉一片煞白。
可鐵證如山,眾人想到之前她和楚傑景一唱一和的模樣,沒有人再相信她,看她的目光無一不是鄙夷、憎惡。
蘇俏譏諷地噙著她:“別裝出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模樣,既然自己做得出,就要勇於承擔。”
夏艾雪臉色又羞又紅,抿著唇,手心捏得緊緊的。
她從來沒有這麽厭惡一個人,從來沒有!蘇俏搶走了她所有的光芒就算了,還害得她被所有人厭惡。
她臉頰火辣辣地燙,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所有同學議論紛紛地回到自己的教室,楚傑景悄悄把保證書揉成了一團,正準備開溜。
“站住!”
蘇俏目光幽幽地掃向他,“楚同學,你難道真想做楚賴皮?”
“我……我剛才只是開玩笑,你沒必要咄咄逼人吧?”楚傑景邊說邊把紙團丟進了垃圾桶。
蘇俏冷笑:“我咄咄逼人?剛才到底是誰咄咄逼人?
況且,那保證書是我逼你寫的?你自己發了毒誓都不認,難不成是要我打得你不得好死斷子絕孫?嗯?”
邊說她邊活動自己的雙手關節,指節處發出“哢哢哢”的聲響。
她的面容本就清冷,加上那塊紫黑色的斑痕,整個人宛若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
楚傑景不由自主想到了蘇俏腿咚葉燃辰的畫面,連老大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怕是得一招跪。
他快速走到葉燃辰跟前求救:“老大!你看她好囂張,咱們召集兄弟和她打一架!給她些教訓!”
“行了,你一個男人還出爾反爾,好意思?滾去磕頭,別丟我的臉。”
葉燃辰說著,一腳踹向他的屁股。
楚傑景被踹得踉蹌了好幾步,好不容易站穩,委屈地說:
“老大、我……”可是為了給你報仇啊!
“我什麽我,言而無信以後就別跟著老子混了。”
葉燃辰沒耐心地揚出話,看向蘇俏道:
“他若不去,隨你動手,我不會插手。不過……小醜鬼,你別得意,我們的帳,遲早有一天會算的。”
他噙著她,眸子裡閃爍著幽幽的光澤,如同狩獵者盯準了自己的獵物。
可蘇俏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呵,想插手也要你有那個本事。”
揚出清冷不屑的話語,她大步往外走。
葉燃辰嘴角狠狠一抽,他這是好心幫她,算是退一步讓著她了,她竟然不領情?
一個女生,怎麽能狂到這個地步!
此時,因為連葉燃辰都發話了,楚傑景也不敢再耍賴,只能去了升旗台。
現在是下課時間,到處都是人,而且消息走漏得很快,所有人都跑出來看熱鬧。
楚傑景一張臉漲得通紅,拳頭握得緊緊的。
蘇俏站在升旗台上方的台階處,居高臨下地噙著他:
“怎麽?賭得起就輸不起?還是需要我給你拿個喇叭出來,讓你當眾道歉?”
“蘇俏,你別囂張!不就是輸一次嗎!跪就跪,老大以後一定會為我報仇的!哼!”
楚傑景想速戰速決,快速朝著蘇俏的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頭。
霎時,所有人震驚得瞠目結舌。
跪了跪了!楚傑景竟然真的跪了!楚傑景還是葉燃辰身邊最囂張的混混,蘇俏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蘇俏噙著楚傑景的身影,紅唇清冷地勾起。
不是她咄咄逼人,倘若不是她事先根據蛛絲馬跡推測出他們的計劃,現在她早就被開除了,何止是這麽丟臉?
況且、將事情鬧得這麽大,自然是要殺雞儆猴。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了一棵樹後的蘇錦時身上。
這一切的事,一定是他在背後慫恿,倘若再不知收斂,以後可就怪不得她了!
蘇錦時原本站在樹後偷偷地看,哪兒想到竟然被蘇俏發現,而且隔得遠遠的,他清晰地感覺到了蘇俏眼中的冷意。
那種睥睨一切的清冷,竟讓他心頭都怔了怔。
不行,再這麽下去,事情只會越來越棘手,必須得速戰速決。
想到什麽,他快速往教室裡走。
這時,江肆走到蘇俏跟前,冷聲問:
“你真不知道疼?”
“?”蘇俏擰了擰眉,疼?
她這才發現剛才被楚傑景推的時候,她的腳踝撞在了書桌上,被一顆釘子掛破了一大塊皮,鮮血一直在流。
江肆抓著她的手臂往醫務室的方向走,一臉淡漠地道:
“欠我的人情還沒還,別得破傷風死了。”
蘇俏:……
有他這麽詛咒人的?
看著他緊拽自己手腕的手,她條件反射地掙開。
前世和戰深在一起,戰深是個出了名的醋壇子,連她給男性病人檢查身體他都會吃醋發小脾氣,後來還索性隻讓她在實驗室裡做研究,不允許她去醫院。
也因此,她養就了和異性保持距離的習慣,哪怕尋常的接觸都不會有。
要是戰深現在在,怕是又得……
不對啊,現在戰深還不認識她,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有沒有想她。
那天發了那麽多QQ消息,不知道他看到沒有,回復她沒有。
她忽然就很想他,不由得看向江肆問:
“江肆,你有手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