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鏡子裡的她,頭髮編成了好看的仙女髮型,頭頂戴著個清新的花環,平劉海被剪成了空氣劉海,額頭露出,看起來又乾淨又清爽。
而且淺橘色眼影配淺色的口紅,明明沒有濃妝豔抹,可整張臉就是十分好看、十分的有高級感。
她身上還穿著商場裡的白色連衣裙,原本她覺得樸素無華,完全比不上另外一個模特的搶眼,可這樣搭配起來,妥妥的就是森林裡走出來的小仙女,看得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她……她竟然也能這麽好看麽?
蘇俏看著她道:“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你不能先懷疑自己、否定自己,從而去找別人的麻煩。
你應該努力並且相信你,你能比別的人更優秀!即使在一個領域比不上別人,你也可以發掘你自己的優勢。
永遠記住,你自己也可以很優秀。”
說完,她放下一個信封,轉身離開。
夏艾雪耳邊不斷回蕩著蘇俏的話,心裡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看到信封,她更是好奇,疑惑地打開。
就見信裡寫著:“小雪,媽媽對不起你,和你爸爸離婚,沒有帶你走,不是媽媽不要你,實在是不想讓你跟著媽媽顛沛流離……”
信裡說了很多離婚的無奈、離婚的苦楚,以及母親自己都無可安身、無法帶她離開的自責、愧疚、懊惱、痛苦。
夏艾雪眼眶瞬間濕潤了,她之所以喜歡成為所有人裡最優秀的,是因為她從小就很自卑。
五歲那年,爸媽鬧離婚,爸媽總是凶她、吼她,媽媽離開時,不論她怎麽哭,也死活不肯帶她一起走。
也是從那以後,她以為自己不招人喜歡,以為自己沒人要,性格越來越自卑、越來越孤僻。
家裡沒有人重視她,她便想要得到別人的重視,想盡一切辦法地想要得到別人的關注、認同。
分班時,她本來能去C班,可是卻選擇了F班,因為在F班裡,她是最優秀的,最受人關注的。
久而久之,她越發地享受那種虛榮,性格越來越扭曲,容不得別人超越她一丁點。
信的最後還寫著:“媽媽知道離婚會給你帶去陰影,但是沒想到影響了你性格這個多。
小雪寶貝,對不起,你不要那麽想,不要覺得任何人不在意你,媽媽就是因為在意你,才會忍了整整五年、被你爸爸天天罵天天打,直到實在忍無可忍……
如果媽媽不在意你,又怎麽會每個月省吃儉用都給你打800生活費,媽媽還在努力存錢買房,為的就是想早點接你過來生活。
你爸爸對我雖然打罵,但他好歹不會打你,跟著他,你也能讀書能吃飽啊。
在媽媽心裡,你是最優秀的!最棒的!”
夏艾雪手心捏得緊緊的,眼淚情不自禁奪眶而出,濕了信紙。
她一直以為是媽媽不要她,可這幾天的艱辛下來,她知道800塊錢意味著什麽。
如果不那麽重要,誰會給誰800塊錢的血汗錢?
所以、她並不是沒有人要的孩子,媽媽還是喜歡她、在意她的,她沒有必要自卑……
看著鏡子裡美美的自己,她心裡忽然湧起從未有過的感覺。
再次走出商場去展示衣服時,她、徹底變了一個人。
蘇俏在遠處看了眼夏艾雪,放心地轉身離開。
接下來,她該忙自己的事情了。
竹韻公園,有許多人在散步。
蘇俏從打印店拿出了厚厚一遝的宣傳單,在公園裡繞著,看到一個人就發一張傳單。
車內的戰七瞬間睜大了眼睛:“嫂子竟然去發傳單了!”
這三天來,蘇俏要麽是在睡覺,要麽就是忙別人的事,唯一一次賺錢,就是昨天早上,他還沒看到。
現在,他滿心都是好奇。
恰巧有人路過,將手中的宣傳單隨手一扔,戰七連忙打開車門撿起來。
就見上面寫著廣告語:
“蘇俏暑假開班,傳授學渣逆襲學霸歷程!”
“想讓您的孩子也變得和蘇俏一樣嗎?想讓您的孩子考1050分嗎?”
“預繳39.9,蘇俏一對一改變您的孩子!限量一百名!”
宣傳單上,還附帶了蘇俏的考試試卷照片,一個是以前交白卷的、或者是隨意寫的幾分的試卷,另一個是最近滿分的試卷。
那字寫得叫一個漂亮,滿屏都是紅色的勾勾,沒有一個叉,就算是他都心動了。
“這對比實在太鮮明了,我都想去上課!”
“你沒有孩子。”戰深淡然揚出話。
戰七頓了頓。
戰深又道:“喔,不,你還沒有女朋友。”
戰七:!!!
“哥,有你這麽損我的麽!你不也還沒追到嫂子麽!”
“快了。”戰深目光落在公園裡、一直發傳單的蘇俏身上。
她腿上的傷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竟然已經痊愈,走起路來看不出絲毫端倪,小小的身影永遠充滿了活力。
他薄唇微勾。
等她回學校後,他會親自把之前準備的禮物送給她。
他會努力把小野貓,變成他的家貓!
公園裡,這個時候在散步的,大多都是有點家底的人,普通家庭都還在田地間乾活。
因此,不少人看到蘇俏發的宣傳單後,看到39.9這個價格時,都心動了。
一對一的指導改變,只需要預繳39.9元?還限量一百人?
那還等什麽,趕緊上啊!
一會兒時間,蘇俏就被一群大媽大爺圍得團團轉,紛紛交錢預定名額。
蘇俏在安寧縣本就小有名氣,因此只是一會兒時間,一百個名額便滿了。
她拿著四千塊錢,紅唇微勾。
重生來,還是第一次賺這麽多錢,她必須得用這筆錢,做一件最有意義的事!
想到什麽,蘇俏眸子亮了亮,快速走進商場,在一間名為MG的男士錢包店停下。
MG是現在安寧縣十分有名氣的一家店鋪,是一個老工匠做的錢包,全數采用真皮,還可以在上面刻上各種各樣的字、或者樣式。
蘇俏選了一個純黑色的錢包後,對老工匠說:
“麻煩給我刻上:傾我所有,護你余生。”
不遠處,在店鋪對面的樓梯處,戰深和戰七站在歐式的巨大梁柱旁,皆是疑惑的皺眉。
戰七小聲道:“哥,你說嫂子買男士的錢包做什麽?而且那還是定製的,她該不會是想送給……”
戰深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同盛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