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戰深的目光冷幽幽地掃向她:
“這些文件是你讓人送過來的?”
趙昔謠倏地回神,文件?難道戰深發現文件的問題了?
她連忙問:“是我讓助理送到總裁辦公室,但並未讓夫人看,有什麽問題麽?”
“呵。”戰深一聲冷哼,神色嚴厲:
“趙副總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連基本的文件問題都處理不好?”
嚴肅的話語裡滿是斥責。
趙昔謠被罵得臉色通紅,她還從未被戰深這麽罵過。
不過他說什麽?基本的文件問題?
一般文件送到總裁辦公室時,都會先對一些能處理的文件進行篩選,下頭無法處理的文件再送來。
而不能處理的這些文件,會進行消毒、整理,以防紙張邊緣銳利、或者書釘尖銳等。
想到這些,趙昔謠忽然發現地上的那些文件,書釘全都沒有釘好,十分容易劃傷人。
再看蘇俏的手,還貼著一個創可貼。
難道就因為蘇俏被書釘小小的劃了一下,所以戰深才勃然大怒?
她連忙低頭解釋道:“我有讓助理處理好後再送進來……”
“趙副總什麽時候也學會甩鍋了?”蘇俏幽幽的聲音忽然揚出。
她噙著趙昔謠說:“你那助理送來時,說這些文件十分緊急,必須上午就處理好,你連讓她們處理的時間都沒有,讓我盡快看看。”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在陷害我!”
趙昔謠說著,看向傅深道:“戰總,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知道我的為人,我不會隨意害人的。”
她的聲音委屈又堅韌,像極了小白花,讓人情不自禁地心疼。
蘇俏卻辣手摧花的口吻問:“所以一個剛領了我五萬見面禮的助理、會有膽子害我?而你一個連我見面禮紅包都不領的人,對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
趙昔謠氣得臉色煞黑,“蘇俏,請你不要血口噴人!”
“夠了!出去,扣十天工資!”戰深揚出命令。
趙昔謠蹙眉,“戰總……”
可她話還沒說完,戰深便聲音幽沉地問:“怎麽,難不成你想扣一個月?”
一個月!那她怎麽能在這寸金寸土的錦城活下去?
趙昔謠只能低下頭,撿起地上的文件離開。
她心裡憋屈極了,她還是第一次被扣工資,會有多少人看她笑話?
戰深從來不會這麽對她的,從來不會。
看著文件上亂七八糟的載書釘時,她眸色十分黑暗。
即便沒有檢查,又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載書釘出錯?這顯然是蘇俏故意的!
蘇俏竟然這麽算計她,她好恨!她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在她離開辦公室後,蘇俏才收回自己的小腳丫道:
“老公,不用檢查啦,我沒事。”
“滿意了?”戰深詢問。
這口吻……
蘇俏眨了眨眼睛,有些心虛地看向他:“老公,你……知道了?”
戰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小野貓,我不傻。”
戰氏集團上班的人,怎麽可能把載書釘釘得那麽糟糕?
“那……老公是不是怪我?是不是心疼她了?”蘇俏氣呼呼地問。
戰深眉心一擰,頗是不悅地看向她,“在你心裡我是那種人?還是你覺得對趙昔謠的處罰太輕了?”
十天工資,已經是十多萬。
十多萬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超級超級昂貴。
蘇俏連忙道:“當然不是,就是老公你忽然這麽問我,我以為你在乎她嘛。”
“我在乎的是誰,你心裡不清楚?”戰深反問。
蘇俏當然清楚,前世今生都很清楚。
她正想說話,戰深又道:“只是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自己弄書釘,傷到你手怎麽辦?”
蘇俏心裡瞬間一暖,所以老公他關心的是這個咩?
“我沒事,我有分寸噠!”
蘇俏解釋,隨後拉著他的手依偎著他道:“而且我就是想懲罰懲罰趙昔謠而已。
她一點都不冤枉,明明知道那些文件裡有一本書不能出版,卻給我送來。
如果我不是好巧不巧知道那本書會出問題,肯定就著了她的道,能讓公司損失上千萬。”
戰深擰眉,“還有這種事?”
“嗯。”蘇俏點頭後,將書籍的詳細情況和戰爵的算計講了一番。
戰深眸色變得十分深邃,昨天在訂婚禮上搞破壞,今天又企圖在他公司做手腳?
是他給戰爵的警告還不夠?
他沉聲叮囑:“你在這裡乖乖坐著,我去處理些事情。”
“老公,不用,我已經想好怎麽教訓他了。”
蘇俏說話間,拿出手機打開,當著他的面給顧默發消息:
“內部消息:海爵所有保健品皆為誇大宣傳,成本十塊,能賣一萬。有沒有興趣報道?”
海爵醫藥有限公司,是戰爵管理的一家醫藥生產工廠。
原本是生產所有的藥物,但是戰爵接手後,開始進行了大改造。
普通的藥品利潤都十分低,而近年來人們對保健越來越重視,所以各種保健品層出不窮。
戰爵眼光十分尖銳,立即讓公司轉型研發保健品,短短一年時間,讓公司利潤提高了整整五倍。
但、其生產的各種保健品、包括請一些巨星代言的產品,全都是些低端貨。
就如減肥藥,不過是低廉的瀉藥成分。
抗衰老藥,不過是從是蝦子裡提取的微量蝦青素。
所有的保健品,雖然吃了都不會造成身體損害,但真的對不上高額的價格,卻被包裝得神乎其乎,銷量領先全國。
而顧默是蘇俏前世就知道的最有良心的記者,曾偽裝潛伏進了個傳銷組織,拯救了許多被拐賣的孩子。
這樣的線索,她一定會感興趣。
果然,顧默很快回復:“有興趣!我這就去安排!”
蘇俏紅唇一勾,看向戰深道:“安排人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以防萬一。”
“好。”戰深給下屬發了命令後,才目光幽深地落在蘇俏身上:
“小野貓,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你不該知道的事?”
話語裡帶著淺淺的詢問,威壓。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幾個月,從認識她那天開始。
蘇俏心尖兒微顫,不過片刻後便反應過來。
她直接坐在戰深腿上,手勾著他的脖頸,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和我生米煮成熟飯,我就告訴你。”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戰深耳畔,戰深眸色瞬間暗沉。
這小野貓,該死的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