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收到唐父的眼色,立即站了起來,將位置讓給戰深。
戰深邁步朝著蘇俏、一步一步走過去。
走到她身邊時,他坐下,聲音溫沉道:
“阿俏,想吃什麽?我給你夾菜。”
聲音是那麽的儒雅沉穩。
蘇俏說:“不必,我自己夾就行。”
她邊說邊伸手準備去拿杓子,舀個湯壓壓驚。
可與此同時,戰深的手也伸了過來,好巧不巧握住了蘇俏的手。
蘇俏那瞬間,感覺手就像是觸電了一樣,避之不及。
戰深卻大力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表現得過於驚恐。
還從她的手中拿過杓子,寵溺地說:
“這種小事,讓老公來就行。”
蘇俏:……
明顯感覺他拿過杓子時,手指在她的手心輕輕刮了刮。
那動作格外曖昧,可他那張臉卻矜貴俊冷,優雅沉穩,看不出絲毫異常。
蘇俏只能將自己的手收回,就那麽靜靜坐著,沒有說話。
那冷淡的姿態,在唐父看來,隻覺得蘇俏是真的嫌棄戰深。
人家戰深表現得都那麽溫柔體貼了,小糖兒竟然連個笑臉也沒有?
唐父語重心長地說:
“小糖兒啊,其實戰深為人真的挺不錯的,已經很可以了,你不要對他有什麽意見。
當然,如果他欺負你,我們也是站你那邊的。
但如果沒有,我們唐家人做人做事,還是要公公正正,不拋棄不嫌棄不放棄。”
蘇俏聽得擰眉。
好端端的,唐父怎麽說這樣一番話?
她有拋棄嫌棄放棄麽……
這時,戰深給她舀了一碗補藥湯放在她跟前,還給他自己盛了一碗。
蘇俏看到他要喝補藥湯,嚇得連忙拿了過來。
“你還是別吃這些食物,吃了也是浪費。”
那麽強悍的體能,壓根不需要再補。
再補得出人命的好伐!
戰深擰了擰眉,似乎有些委屈。
唐父更覺得心疼了。
吃了也是浪費?
小糖兒這話是不是太傷人了喔……
戰深好歹也有三天三夜了,對她來說卻也僅僅只是浪費,連口補藥湯也不能吃……
“咳咳,戰深,沒事,你吃我這碗就行。”
唐父將自己剛舀的那碗、乾乾淨淨的湯遞向戰深。
戰深還沒接,蘇俏連忙拒絕:
“不用不用,他真不用吃那個。他吃這個就行。”
說話間,她給戰深盛了一碗小白菜湯。
戰深看了唐父一眼,接過蘇俏手中的碗,一如既往沉穩道:
“父親,沒事,我聽小俏的,吃這個就行。”
唐父看了眼那清湯寡水的小白菜湯,心裡簡直……
害,終究是他們把小糖兒寵壞了麽?
小糖兒是不是太虐待戰深了……
唐父越看越覺得心疼,想到戰深三天三夜,還沒法喝口湯,他索性給戰深夾了筷子鮑魚。
“阿深,這個深海鮑魚、還有這個生蠔也挺好吃的。”
蘇俏腦海裡又拉響了警鍾。
鮑魚和生蠔都有補腎強身的作用!
戰深今天出門時就已經浴球不滿,要是再多吃些補品回去,今晚怕不是要她的命……
她趕緊把自己的碟子伸過去,接住了唐父夾來的菜,提醒說:
“父親,你不必管他,你們是長輩,他是晚輩,他想吃什麽,自己動手就行。”
唐父看著蘇俏那張臉,絲毫也不敢拒絕。
小糖兒說什麽都是對的!絕不能忤逆小糖兒的意思!
只能對不起戰深了……
戰深,好自為之……
於是,戰深一頓飯裡,隻夾了一些素菜、和普通的肉類。
昂貴的補品或者菜肴,他沒有伸一筷子。
唐家其他人也意識到了不正常,但誰也沒有多問。
反正被欺負的也是戰深,不是小糖兒就行!
一餐飯要吃完時,唐父才想起正事,他說:
“今天你們回來得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商討下關於第一研究處的事情。
根據內部的資料,第一研究處已經派人來咱們樺國帝都,估計不用兩天,就會找上門。”
戰深神色變得嚴謹。
他放下筷子,手自然而然地從後面環繞住蘇俏的腰,摟著他道:
“父親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好她。”
“可光是你保護,這也沒用啊。”
唐老夫人也重重歎了口氣,“哎,第一研究處是凌駕在各國之上的,旨在造福人類。
所以他們不會放過任何可貴的線索和資料。
說實話,這些年有很多智商超凡、或者異於常人的人,都被偷偷送去了第一研究處,只是無人知曉而已。”
“如果他們想要人,上頭的老先生也沒拒絕,一旦拒絕,就等同於違反多國合約。”唐老爺子神情也變得凝重。
唐尋玉說:“現在戰深和小糖兒已經結婚了,要不讓他們去個安全點的地方,讓第一研究處的人找不到?”
“暫時沒這麽嚴重吧?”
唐母說:“先看看第一研究處的來意,如果好說歹說都說不行,那就只能采取這樣的方式。”
“但這等同於放棄大好的事業不要,還要被多國聯和通緝……”唐父眉頭緊皺。
蘇俏見大家愁眉不展,安慰道:
“事情興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麽惡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不用過於憂慮。”
“對,還有我在,我說過不會讓她輕易受傷。”
戰深說話好時,將她的腰摟得更緊。
蘇俏總覺得他在光明正大地動手動腳。
看似文質彬彬,實則那隻大手裡都帶著想要了她的浴望。
她喝了口水,對他們道:
“我先回我房間收拾些東西,你們慢慢聊。”
裡面有許多她穿過的衣服,不帶過去也是可惜。
而且、這兒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回到娘家後,男方是不允許進入女方房間、並且和女方獨處的。
這是禁忌。
一下午的時間可以安心些,然後想辦法提升提升體能,絕不能被戰深一直這麽壓製著!
於是,回到房間的蘇俏關上房門,找了本唐家祖傳的醫書開始翻看。
怎麽才能提高戰鬥力……
而蘇俏一走,唐橋將手中的水杯“咚”地一聲放在桌上,目光嚴肅地盯著戰深:
“你對阿糖做了什麽?為什麽她在躲著你?”
話語極其嚴肅。
唐父連忙解釋:“你們誤會小深了,事情的真相是……”
他大概簡單說了下,唐家眾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微妙。
怪不得全程蘇俏不讓戰深吃東西,原來是嫌棄戰深?拐著彎地覺得戰深那體能不配吃東西?
咳咳……
唐母說:“女孩子就是要哄了,你快去找她,多說些甜言蜜語,興許她不會嫌棄你的。”
“可阿俏他……”
戰深看了眼蘇俏消失的方向。
進她娘家的閨房,好像不太好。
“這都什麽年代了?我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什麽?快去哄哄她吧!”
唐母將他拽起來,就往蘇俏房間的方向推。
還說:“今天下午要去找上頭商議下這個事情,下午都不在家,你們年輕人隨意就行。”
於是……
蘇俏好不容易自己尋了個清靜,一抹偉岸的身軀忽然被人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