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深在經過深思熟慮後,終究是帶著唐橋、唐父等人離開。
所有的事情,交給江肆善後。
江肆帶著人,把所有感染的村民帶上飛機,並且讓人進行消毒、消殺。
一特工走到他身邊提醒:“江肆少爺,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你必須盡快回研究室處理,才能最大程度地減輕危害。”
“我心裡有數。”江肆這麽說著,卻依舊親自帶著人處理。
整整六個小時,從下午到天黑。
確定所有問題解決,雁村沒有任何毒素殘留時,他才放下心來,帶著人一同上飛機。
雁村、容不得任何閃失。
剛上飛機,十幾個村民也醒了。
他們看到江肆,不過因為江肆穿著防護服,他們沒有認出來,紛紛上前問:
“你們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
“你們也是可惡的木國人嗎!”
“快放我們離開!信不信我們和你拚了!”
江肆全身骨頭已經傳來陣陣疼痛,但他還是只能撐著、用樺國語言安撫:
“我是江肆,蘇俏的同學。”
眾人聽到他這話,又聽到“蘇俏的同學”幾個字,瞬間放下心來。
他們目光落在江肆身上上下打量,才總算隱隱約約想起,激動道:
“我想起了!你是江肆!”
“去年只有你和蘇俏兩個人,考上了錦醫大。”
“聽說你還喜歡蘇俏,多次救蘇俏,為了蘇俏還做了許多事是不是?”
“聽到學校的同學們議論,說你們讀書時還談過戀愛對不對?”
村民們瞬間八卦起來,看他的目光帶了些姨母笑。
江肆卻斂起眸色中的深沉,淡漠地提醒:
“別誤會,我和蘇俏只是同學、朋友。”
他不允許有任何對她名譽有損的事傳播。
眾人“喔”了聲,顯然是不信。
一個阿姨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小夥子,你別隱瞞了。我都知道。”
江肆擰眉。
婦女又看著他說:
“我這年過半百的人啊,有什麽不懂的?
你嘴上說著普通關系,可你的眼睛啊,騙不了人!”
哪怕隔著厚厚的防護服,哪怕透過液晶的眼部屏看去。
她也能清楚地看見,在他們提起蘇俏和他的事情時,他向來深邃如墨的眼睛裡,有光、有溫柔。
婦女拉著他的手拍了拍,“哎,小夥子,暗戀一個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慢慢來,老天爺不會虧待你的,你肯定也會遇到更好更適合你的!”
江肆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談下去,轉移話題道:
“你們都中了木國人的生化病菌,具有很強的傳染性。
我會帶你們離開這裡,去研究所進行治療。
全程、你們必須穿上防護服,盡最大可能減少病情擴散。”
伴隨著他的話落,有特工送了防護服上來。
眾人想起被木國人扎的針,瞬間恍然大悟。
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每個人立即聽話地穿上防護服。
江肆安撫好眾人後,才大步走到駕駛艙。
沒有去坐駕駛位,而是在後面的備用位置坐下。
黑色的防護服裡,他全身已經疼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衣服被浸濕,修長的手指泡得發了白。
骨頭裡,像是有蠍子在一口一口地啃咬著,從骨頭啃到骨髓,疼痛無比。
有特工發現他的不對勁,上前問:
“江肆少爺,要不要去找戰先生和蘇小姐……”
那裡還有唐家人,每一個人都是拔尖之人,業內翹楚。
有他們在,肯定能盡快治療。
現在回木國,至少需要近十個小時的航行,時間恐怕來不及……
江肆卻目光嚴厲地看向他:
“立即回木國!
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絕不能去找他們!”
特工還想說什麽,可江肆忽然眉頭一皺,頭一垂,倒在了沙發上。
是嚴肅的交代完後、才沒了力氣,暈倒過去。
特工本來想忤逆他的意思,可看到江肆暈倒前的嚴厲,終究只能歎氣。
對駕駛飛機的人交代:“立即去帝都!”
現在回木國已經來不及,時間耽擱太久,萬一影響生命……
而達到帝都,僅需要兩個小時。
駕駛的特工立即啟動飛機,朝著帝京趕。
同時給藍瞬發了條快捷電報,讓其準備。
藍瞬一直留在帝都,看似遊走在許多風花雪月的場合,實則是暗中注意人潮湧動。
收到消息時,他眉心頓時皺起。
木國?生化武器?
江肆還受了傷?
他立即從清酒吧中起來,大步離開。
樺國帝都也有江贏秘密修建的醫研所,坐落在一片銀杏樹中。
藍瞬快速回去,沒人時,恢復了嚴謹、嚴肅。
他快速換上白大褂,命令所有人:
“一級準備!”
只有在發生具有傳染性的病情時,才會是一級準備。
所有研究者紛紛提高警惕,準備一切能用得上的東西。
兩個小時後,直升機降落在地上。
訓練有素的特工們先將村民全數送進去,隨後,才用擔架將江肆抬進來。
藍瞬帶著其進入特別的醫研間,讓其躺在手術台上。
脫開他的防護服,進行全身檢測、抽血化驗。
半個小時後……
藍瞬神色格外凝重,看江肆的目光,帶了種默哀、惋惜。
特工急切地上前問:“到底怎麽了?藍先生,你倒是快說話!”
藍瞬嗓音沉重,“立即聯系贏爺,但願他……能有解決的辦法……”
特工聽到他這話,眉心也緊緊皺了起來。
木國納裡村地下城。
江贏經過了長達二十多小時的手術,到後面,麻醉已經徹底無效,但他還是硬撐著。
鋒利的手術刀劃破他的血肉,醫生將新的人造假肢換上。
血、手術台上滿是血。
直到現在,醫生還拿著鑷子,給其縫針。
穿著純白色病服的他,臉色慘白,羸弱而病態。
可手機忽然響起,接通後,那端便傳來藍瞬的聲音:
“江肆他中了木國的生化病毒,目前全身骨髓在被無故消失,可我們的儀器全檢查不出來……”
江贏倏地從手術台上坐了起來。
他扯掉手臂上輸著的針管,下床大步往外走。
醫生連忙大喊:“贏爺,你的腿……”
小腿處的傷口還沒縫合,這一走,線全部崩開。
江贏卻置若罔聞。
沒有什麽,比小肆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