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教練又說:
“在寬衣解帶後,便是按壓。按壓的位置,沿著最下緣的兩側肋骨從下往身體中間摸到交接點,叫劍突,以劍突為點向上在胸骨上定出兩橫指的位置,也就是胸骨的中下三分之一交界線處,這裡就是實施點。”
“啊?這麽複雜?太難了,一個字都沒聽懂……”有人哀嚎。
操場上的墨雲霆卻冷哼,準確地找準位置,雙手落在了周楚暮的胸口間。
他抬眸,目光不屑地掃向蘇俏的位置。
今天為了看蘇俏的笑話,他特地和周楚暮也來到了前排。
蘇俏那麽拽,可遇到這種專業知識,恐怕也就是個渣渣!
蘇俏的確還愣著,還沒動,不過她不是因為找不到位置,而是因為那位置……
教練說:“找不到位置者,可以用最通俗的方法理解,便是兩茱萸連線的中點,也是胸骨中下三分之一處。”
茱萸……
有的同學一臉通紅,有的男同學更是痞痞地吹了口哨。
蘇俏目光也情不自禁從戰深襯衫掃過,似乎透過襯衫,看到了不該看的。
戰深眸色又深了深,“上課期間開小差?想抄經書了?”
咳咳。
蘇俏驟然回神,當然不想。
有老公這麽現場監督著她,她哪兒敢開小差,只會……更加想入非非而已。
好在各班的教練憤怒地吼道:“都給我安靜!想被罰蛙跳了是不是?不喜歡蛙跳深蹲也可以給你們安排一下!”
躁亂的操場瞬間安靜了許多。
教練又說:“接下來,所有同學跟著我做,左手掌跟緊貼病人的胸部,也就是剛才所講的位置處,雙手交握,用左手掌兩手重疊,左手五指翹起,雙臂伸直,用上身力量用力按壓30次。
注意,按壓頻率至少100次/分,按壓深度至少125px,不可過慢過輕,也不可過快過重。”
邊說他邊按壓著自己的搭檔,一下接著一下,給所有同學做示范。
不少同學將手放在自己搭檔的位置處,學著教練的姿勢按壓。
也有同學的目光,八卦無比地掃向蘇俏。
蘇俏是要摸戰深的胸口的麽……終於要出手了麽……
蘇俏表面一如既往地淡定淡漠,看不出絲毫異常,可天知道她的心跳已經加速。
和戰深分開了這麽多天,她和戰深並沒有什麽親密接觸,現在竟然可以摸到他。
正這麽想著,她又收到了戰深嚴謹的目光。
她連忙轉移思緒,咳咳,不是摸,只是做心肺複蘇而已,單純地做急救!
她將左手手掌貼在了戰深胸口間。
手掌下,頓時是他光滑有力的皮膚,冰涼冰涼的觸感,讓她心跳都慢掉了半拍。
戰深感覺到她的小手的溫度,神色也微微一變。
這樣的手要是……咳咳,不能繼續亂想。
即便他們沒有亂想,可全校人都已經開始胡思亂想。
啊啊啊,竟然可以給戰深戰教授做心肺複蘇,他們一輩子都沒有這個福氣。
看看自己的搭檔,簡直要多醜有多醜!嫌棄!
好在教練吼著所有人,帶著所有人開始訓練、按壓。
講解過按壓後,又開始講解:
“接下來是人工呼吸。人工呼吸的第一步,必須開放氣道。
昏迷的人常常會因舌後墜而造成氣道堵塞,所以需要一手按住其額頭向下壓,另一手托起其下巴向上抬,標準是下頜與耳垂的連線垂直於地平線,這樣就說明氣道已經被打開。”
教練邊說邊給所有人做示范。
蘇俏也一隻手按著戰深的額頭,一隻手將戰深的下巴抬起。
往日裡高高在上的戰深,如同個木偶般任由蘇俏折騰,十分配合。
同學們看得都羨慕極了,不過這僅僅才是開始。
接下來……
“人工呼吸時,施救者必須用一手捏住患者鼻子,大口吸氣,屏住呼吸,迅速俯身,用嘴包住患者的嘴,快速將氣體吹入。
記住,必須用嘴完全包住患者的嘴,防止氣體外溢,達不到施救的效果。”
教練提醒著,低下頭開始做示范。
和他搭檔的是個男教官,可他們兩人都板著臉,面色嚴肅,所以壓根沒有人敢調侃。
所有同學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蘇俏和戰深身上。
他們要做人工呼吸了麽……要人工呼吸……要接吻了麽……
蘇俏明明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明明告訴自己只是單純的訓練,單純的急救。
可看著躺在跟前的戰深,她還是心慌意亂,臉頰發燙。
戰深噙著她那害羞的模樣,眉尾微挑。
“怎麽,要不我們換過來?”
換過來?
她躺著,讓戰深給她做人工呼吸?
咳咳咳,算了算了,她不想被全校同學的目光集體酸死。
她連忙低下頭,俯身朝著戰深的唇“吻”去。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終於“吻”上了。
就如教練說的那麽的標準,小小的嘴張開,將戰深的唇徹徹底底包住。
整個操場瞬間炸了。
“吻上了吻上了!書生CP吻上了!”
“啊啊啊!女上男下,激烈狂吻,我腦補了七天七夜!”
“嗚嗚嗚,求求你們做個人!做個人行麽!”
“這哪兒是培訓心肺複蘇,培訓虐狗能力還差不多!”
“為什麽沒有一個男票來找我,為什麽沒有男票給我做搭檔!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集體哀嚎,場面失控。
還有同學不顧教官在場,硬生生把內衣裡的手機拿了出來,快速進行拍攝。
蘇俏和戰深已經全都聽不見,明明周圍嘈雜無比,但他們卻像是待在兩人世界。
在兩唇相觸間,兩人的身體都微微一僵。
蘇俏能明顯感覺到戰深冰冰涼的唇,戰深也能明顯感覺到蘇俏那柔軟的小唇。
明明只是人工呼吸,可情侶這麽“吻”在一起,還哪有什麽心思做人工呼吸?
蘇俏小心臟亂跳著,想到在屋子裡相處的畫面。
兩人在家時,戰深總是控制她、不讓她隨意亂來,很少允許她深吻他。
即便有時候吻了,也僅僅是蜻蜓點水,適可而止。
而現在……如果她做點什麽的話,在這麽大庭廣眾之下,戰深他應該不會……
蘇俏眸底忽然掠過一抹小狡黠,心裡升騰起小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