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到達宿舍,恰巧見溫嫻和楚無欣走出來。
看到蘇俏,兩人頗有些驚訝:“蘇俏,你這麽早就來學校了?”
“不早了,還有半個小時上課,我回來拿些資料,怎麽樣,住這邊還習慣嗎?”蘇俏問。
楚無欣立即點頭,“很習慣,住在你們旁邊,有溫嫻照顧我,比在那邊好很多,我決定了我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成為特優生!”
學校裡的特優生即便沒有蘇俏給的卡,也能住在A棟。
只要她成為特優生,就不會被人說靠閨蜜上位了。
蘇俏卻道:“盡力而為就好,別有太重負擔,即使學不走,我也會繼續投資你的漢服,遲早讓你做白富美!”
話語裡男友力MAX。
楚無欣聽得十分感動,“蘇俏,謝謝你!”
有她這樣的閨蜜,三生有幸!
“快去上課搶座吧。”蘇俏對她道。
楚無欣就讀的是服裝系,一個系裡幾百人,公開課全都得靠搶座。
蘇俏一提醒,她才想到自己要去搶座,連忙和她揮手告別。
蘇俏送走楚無欣和溫嫻後,才回到自己的宿舍,找今天要用的書籍。
按照課程,上午的課是解剖課,其實只需要聽講解就行,但還是得帶上專業的書籍過去。
而且她不打算在學校待多久,在掃描儀做出來的這兩天,她得把一年的課程全部修完考完,以備接下來全副身心地調查天機老人的事。
另外,張家堂的事也等著她解決。
想到這,備好所需品後,她又打開電腦進行了一會兒操作。
按照她的計劃,應該不出幾天時間,就能讓張家堂的人有所改變。
最後,她踩著時間,在上課的倒數一分鍾進入教室。
教室裡坐了十九個同學。
除了江肆以外,其余的人她全都不認識。
教室格外寬敞,每個同學都是單獨的課桌,並且間距格外大,有種豪華教室的既視感。
實則是能考上錦醫大醫學系的人實在太少太少,完全沒有,每年都靠絞盡腦汁地挑特長生進行保送。
否則這個教室,怕是只有一兩個人……
另外十八個男生看到蘇俏走來,都是一臉的不屑。
之前軍訓就算了,現在是正式的上課了。
雖然蘇俏在別的領域很強大,但對他們而言,哪兒有女生學醫的?
女生小打小鬧就算了,真到了開膛破肚的時候,不得直接嚇哭?
他們都掃了蘇俏一眼,靜靜看戲。
坐看今天蘇俏哭得有多慘。
一個頭髮花白、帶著細框眼鏡的老師走進來。
他站在台上,對眾人說:
“今天這一刻,主要講解系統的解剖學,帶同學們了解了解人體的構造。
從外觀看,我們人有五官、四肢、頭、肚子等,而從內部看,一個肚子裡就包含著五髒六腑。
只有了解到人體詳細的構造,才能在日後的醫學之路上走得更穩、學得更扎實。”
在進行一番官方的講解後,老師說: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實地的操作、認知,請同學們跟我到解剖室。”
男生們大都歡呼雀躍地站起身,他們還從未見過真正的屍體,今天總算可以開開眼界了。
每個人離開時,還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蘇俏。
一直拽得不可開交的蘇俏,今天恐怕踢到鐵板了吧!
女生看到屍體,肯定得嚇得就地癱瘓。
墨雲霆也抱著這樣的思想,路過江俏身邊時,他冷冷呵了呵,鼻音裡都帶著不屑。
周楚暮更是連正眼都沒有看蘇俏半眼,宛若蘇俏壓根不值得入她的眼。
蘇俏也沒興趣理會他們,跟上老師的步伐,一同邁步往解剖室走。
走在前面的同學們剛進去,瞬間一個個被嗆得眼淚流淌、紛紛捂鼻。
因為屍體采用的是福爾馬林浸泡處理,才能保證屍體不腐爛。
只有幾十個平方的空間裡,擺放著四具屍體,空氣裡滿是刺鼻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這種氣味十分濃烈,沒有經歷過的人一進來,分分鍾就能被刺激得眼淚鼻涕流淌。
就連周楚暮和墨雲霆也被刺得眼睛有些發紅。
雖然他們各自有特長,卻也沒有經常和屍體打交道。
江肆面色也有些不舒服。
幾乎所有人都很難受,他們一邊捂鼻子,一邊不時地看向門口。
他們都受不了,蘇俏一個小女生肯定更受不了。
蘇俏進來,肯定會被屍體嚇哭、還會被屍體嗆得眼淚鼻涕橫流!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可是——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蘇俏進來了。
她從容不迫地走進來,面容間卻沒有絲毫的異樣和慌張,淡然得宛若走在竹林間、花叢裡。
就連眼皮子也不帶眨一下!
她還走到了最前排,最靠近屍體的位置!
所有人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這怎麽可能?蘇俏怎麽可能會不怕屍體?怎麽會不被福爾馬林的氣味刺激到?
連老師都有些驚愕。
他十分清楚,所有的新生都需要一個很長的適應期,才能適應福爾馬林的刺激性。
也只有長期接觸過屍體的人,才不會被影響。
可蘇俏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怎麽會這麽從容?像是早已經習慣了無數次?
轉念一想,難道是和戰教授在一起?戰教授早就給她開過掛了?
興許,有這可能。
而墨雲霆卻覺得,蘇俏一定是在裝!肯定是死撐著博個面子而已。
呵,他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多久!
這時,老師說:
“所有同學過來排隊站好,規矩些,對屍體要有基本的尊敬,不能吵吵鬧鬧。
在每次進行解剖前,也必須對屍體進行禱告、敬畏、感激,這是每個醫學生應該有的職業素養。”
所有同學自覺地走過去排好隊。
二十人,每排站了十個,兩排。
江肆不動聲色地站在蘇俏身後,防止墨雲霆又從她身後做任何手腳。
教授看到他們站好後,忽然問:“有沒有同學知道為什麽要進行感激和敬畏?”
眾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迷茫。
只知道怕鬼需要祈禱,還需要抱著感激之心?啥原理?
教授:……
這一屆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那就只能隨機抽人了。
他的目光遊走了一番後,說:
“蘇俏同學,請你給同學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