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花,戰爵腦海裡浮現出薄書淑帶著戰深在花圃裡玩耍的場景。
那時候他們坐擁著整片花圃,每一朵玫瑰都是稀有的培育品種,他想要踏足花圃都是天方夜譚。
後來每次他來到這片花園,心裡只有得逞、暢意,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會奪走所有屬於戰深的東西!
可現在……
不一樣的活法……
帶著這樣的心情去看花,第一次以賞花的心態去看花,他漸漸發現、花似乎開得很豔麗,比往日裡還要好看許多。
往日裡聞不到花香,可今天,鼻息裡有淺淺的香味……
仿佛有什麽,在漸漸變了。
這時,蘇俏吃完早餐從裡面走出來。
戰爵看到她,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矜冷肅寒,他對她道:
“白天你可以別墅區隨意走動,當然,我會跟著你。
想逃走之前,也考慮考慮江肆經不經得起你折騰。”
蘇俏斂了斂眸,“放心。”
她要是不考慮,就不會任由他困她這麽久。
她走在別墅院子裡,不時看周圍的環境。
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偶爾能聽到鳥語花香。
上空是藍天白雲,還有刺眼的陽光。
但蘇俏還是看出來,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上面的一切景象、包括不時飛過的鳥群,都是采用的超逼真6D生態科技技術投影出來。
而這個莊園十分大,光是莊園都一眼看不盡,想要再看看外面的路,更是難如登天。
可戰深已經在外面找了她幾天幾夜,她必須盡快想辦法出去……
蘇俏盡量往邊緣走,盡可能去探看外面的情況。
戰爵即便看出她的想法,也並未阻止。
他已經讓人加強對兩個出口的掩飾、以及把控。
即便蘇俏看出出口,想要在槍林彈雨中逃出去也難如登天。
他就那麽靜靜跟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她。
看她走過一大片玫瑰花、看她走過小橋流水,假山怪石。
往日裡整座莊園只會陷入深重的回憶,但今天有她在,似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與此同時,外面。
戰深身上的白襯衫已經滿是泥濘,臉上也髒兮兮的,眼睛周圍有明顯的黑眼圈,眼中遍布血絲。
可他絲毫不在意,親自指揮挖掘機進行挖掘。
經過幾天幾夜的挖掘,終於挖掘到一處溶洞。
戰七興奮地說:“哥,你看裡面!”
戰深看到溶洞時,疲憊的眸子騰起一抹光亮。
他拿了手電筒,帶上匕首等裝備,大步往溶洞裡走。
戰七連忙拉住他:“哥,你不能進去,先讓別的人去探探情況,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而且戰深這幾天幾乎沒有合眼,每天都是在他們的逼迫下才睡上一兩個小時。
連吃東西也是敷衍了事,隨意吃點應付。
他這樣的體能走進去,要是遇到點什麽事,真的能應付得了嗎?
戰深卻一把將戰七推開,冷聲道:
“你懂什麽?裡面的人不是你女人!”
話落,他大步往裡面走。
戰七愣在那裡,他是好心為他著想啊。
而且他壓根沒有女人……
對了,他還沒有女人唔……
活著太難了。
他只能收拾東西,帶上足夠的人跟上戰深的步伐。
戰深手拿著電筒,明明體力已經透支,但速度卻十分快。
一步一步往深處走,眸中滿是擔憂、自責。
是他的錯。
那天明明有所擔心,可還是和她分開。
也是他無能,到現在還沒找到她。
但、他一定會找到,而且任何傷害她的人,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心軟!
黑暗的溶洞中,戰深高大修長的身影彌漫出從未有過的深邃、冷意。
不過……
一行人行進了幾個小時後,洞內卻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即便是強光手電筒,穿透度也只有半米的距離。
前面全是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
葛老教授也跟了進來,他皺眉說:
“這好像是一種宇宙黑洞化因子,據說沒有任何光線能夠穿透。
明明看不見摸不著,但存在在空氣裡,卻能吞噬一切光線,到目前為止國際上也沒有研究出任何辦法。”
沒曾想這樣的黑洞竟然在帝都也能遇到。
戰深已經停下,他目光敏銳地在黑洞裡掃視。
即便什麽也看不見,可他能感知到,裡面是迷宮。
有許許多多道路,每一條錯誤的路,都有可能置人於死地。
他大手緊握,周身氣場變得嚴謹、專業,開始思索破解的辦法。
別墅內。
蘇俏在莊園內走了大半天,雖然呼吸不少新鮮的空氣,可心情還是十分沉悶。
怪不得戰爵能有信心將她帶出來,因為所有的出口已經被隱藏,她還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這麽耗下去,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戰爵跟在她身後,興許是走了太久,腿部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如同被鋸子狠狠鋸著。
這一劇痛,又扯的胃部也開始抽痛,呼吸也變得格外困難。
他看了蘇俏一眼,聲音極力平靜道:“我去洗手間,你在這裡等著。”
揚出話後,他邁步朝著不遠處的洗手間走去。
蘇俏沒有理會他,現在沒有突破口,即便他不在,她也做不了什麽。
而戰爵進入洗手間、大步走到休息區處,沉重的身體靠在牆壁上蹲下。
他一隻手捂住胃部,一隻手捂住腿部,極力緩解劇烈的疼痛。
一名保鏢快速走進來,遞上幾粒藥。
戰爵拿過藥快速咽下,就那麽乾咽。
保鏢提醒:“三爺,你的胃部已經有胃穿孔的前兆,必須去找醫生接受治療!”
戰爵卻冷聲道:“閉嘴!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接受治療至少得七天,七天后興許蘇俏已經早想到辦法逃走。
而且現在,他已經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只能抓緊這短暫的時間和她相處。
在出事之前,他會讓蘇俏屬於他!
戰爵吃下強效止痛藥後,疼痛漸漸緩解,他站起身整理凌亂的西裝,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駭人,大步往外走。
保鏢擔憂地歎了口氣,但願戰三爺的身體,能撐到那一天……
蘇俏正在沉思突破口,戰爵忽然走到她跟前說:
“走,帶你去個別的地方。”
蘇俏擰眉,這裡還有別的地方?
“放心,是個驚喜。”
戰爵說著,走在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