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當著龍梟的面,摟住蘇俏的腰。
動作自然而然,宛若是多年的老夫老妻。
那幽深的目光還落在龍梟身上:
“一直看著傅淮南?現在你出來接蘇俏這段時間,至少兩分四十五秒。這期間你能確保傅淮南不會做什麽事?”
詢問的聲音、帶了淺淺的威壓。
龍梟皺眉:“這不會吧……就兩分鍾……”
蘇俏說:“至於,我老公說得對,你快進去吧。”
她聲音裡是明顯的對戰深的維護。
龍梟:……
好吧,是他這單身狗不配了。
他閃身進了別墅,繼續去傅淮南的屋子外監控著。
戰深則摟著蘇俏、進入別墅。
傅母迎接他們,有些擔憂地說:
“蘇俏,戰教授,你們總算來了。
實不相瞞,這兩天淮南沒有任何異樣的表現。
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眼皮總是跳,而且心裡慌慌的,像是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放心,我會多注意下。”蘇俏安撫。
他們一如既往,先去監控室看了監控。
戰深幫著她一起排查,確保任何一個動作細節的遺漏。
蘇俏更是盯著屏幕看,不希望錯過任何細枝末節。
當戰深看完一天的監控後,回頭就見蘇俏盯著電腦熒幕,目不轉睛,滿臉的專注認真。
她整個人宛若隻專注於監控,已經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即便是籌備婚禮這麽久以來,也從未見她如此細心過……
檢查完後,蘇俏還對戰深說:“為了避免遺漏,我們彼此再交換看一遍。”
她邊說邊起身和戰深換了個位置。
戰深眸色更是暗沉。
她這是懷疑他看得不夠仔細?有所遺漏?
心底的醋意,又抑製不住地在翻湧。
整整兩個小時,兩人才看完監控,監控裡沒有任何異常。
但他們不知道,傅淮南知道監控的方位,能準確地避開。
並且,有時候吃藥、也是進入洗手間……
蘇俏起身時,才發現戰深目光幽暗地盯著自己。
她心跳漏了半拍,有丟丟心虛,只能解釋安慰:
“我是真的為了明天的婚禮能順利舉行~”
戰深深深凝了她一眼。
若不是傅母在一旁,若不是在別人家中,他不介意如之前那般懲罰懲罰她!
此刻,他只是沉穩矜貴地起身:
“走吧,去看看他。”
蘇俏松了口氣,主動握住戰深的手,並且握得緊緊的。
兩人在傅母的帶領下,來到別墅的側院。
這邊栽了許許多多的梧桐樹,樹乾十分粗壯。
兩人站在黑暗裡,隱住了身形。
而這個方位,恰巧可以看到傅淮南所在的房間。
到達時,傅淮南正坐在小陽台處、抱著吉他靜靜地彈唱。
優美的旋律在夜裡蕩開,伴隨著他好聽的歌聲:
“我最愛的那首歌,最愛的angel,我到什麽時候,
才能……”
他的聲音格外格外溫柔,清透好聽,帶著神奇的治愈力。
蘇俏聽到這首歌時,思緒瞬間被拉回了幾年前。
那時候她每次被欺負的時候、每個難過的夜晚,傅淮南總會在對面的窗戶為她彈唱。
就因為她說過一次這首歌格外治愈,他便格外喜歡這首歌。
這首歌的旋律,也曾在她的手機裡儲存了很久很久……
蘇俏有種時過境遷之感。
一切恍若是昨天,但轉眼就變成現在……
雖然不再愛傅淮南,但愧疚是在所難免的。
一旁的戰深能明顯感覺到、蘇俏握著他的手不再那麽緊。
其實人在握手時、除非特地用力,才會緊緊的。
一旦放松下來、或者時間稍微長一點,就會自然而然地松懈。
可此刻在戰深看來,之前還緊緊握著他的手,現在看到傅淮南,卻松了些?
而且她看傅淮南的目光,實在充斥著太多的情感、回憶。
宛若此刻的他們是在隔空對望,是被時光分散的情侶。
而他,只是一個多余的人。
他眸色變得黯沉無比。
蘇俏並沒有注意到戰深的情緒,她所有的感慨其實僅僅就在幾十秒的時間。
她開始關注起正事,注意傅淮南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明明以前傅淮南彈唱這首歌時,她感覺到的全是溫暖、治愈。
可今天,她卻從旋律中聽出了一抹憂傷。
陽台上的傅淮南其實在努力讓旋律溫暖,可那種憂傷、是壓也壓不住的。
一彈這首歌時,他就想起和蘇俏在江寧縣的那段時光。
那時候的他們總是隔窗對望、總是看著彼此靜靜地笑。
哪怕是一個眼神、他們也能懂彼此的心意。
可現在……
不論他彈得多好、進步了多少,再也不會有一個被他喚作小飛蛾的女孩、趴在窗邊靜靜地聽他的歌。
所有的一切已經變成回憶,看似甜蜜、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的回憶。
一曲終了,傅淮南似乎是感覺到龍梟在暗中看他。
他收了吉他,又起身進入房間,打開電腦進入音樂論壇。
一如既往地,和論壇裡的好友聊天。
蘇俏站在梧桐樹下,卻低聲問: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的旋律不太正常?”
戰深眸色深沉地盯著傅淮南那抹身影,“未曾。”
傅母也說:“好像沒有……”
雖然她覺得自己的兒子應該難過,可這首歌聽來聽去,還是一樣。
蘇俏心底疑惑,他們全都沒聽出來,是她的錯覺麽?
戰深提醒:“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明天你要從唐家出嫁,該回去籌備了。”
“好,我知道。”
蘇俏應下,卻看向他說:“我再觀察一會兒好麽?就十分鍾!”
戰深本就暗沉的眸色又暗了暗。
看了這麽久她還沒看夠?還要再看十分鍾?
不過看著她眼裡的懇求,他不爭氣地應下:“好。”
於是,蘇俏就站在樹下,靜靜地看傅淮南。
不帶任何感情的、只是用專業的目光去分析、去觀察。
她認為,有時候肢體也是一種語言,是騙不了人的。
可看了整整十分鍾,傅淮南都在和好友聊天,甚至和好友打電話、聲音十分尋常。
剛到十分鍾結束,而且一秒不少,一秒不多!
戰深就拉著蘇俏的手說:“該回去了。”
口吻裡已經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天知道這十分鍾,看著自己的女人盯著別的男人看,這個男人還是她的初戀,是種怎樣的煎熬!
蘇俏又看了傅淮南一眼,只能和戰深一起走。
戰深走得極快,幾乎是拽著她離開。
她忽然才注意到,老公生氣了!又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