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俏立即跳了起來:“好!我這就去,老公等我!”
揚出話後,她快速往浴室裡走。
前一刻還害怕,這一刻就如脫兔……
戰深眸底掠過一抹無奈,只能由她。
他開始鋪床,整理被子。
而浴室裡。
蘇俏仔仔細細地洗澡、洗頭,洗得比任何時候還要乾淨。
大約半個小時後,她總算出去。
可剛到門口,忽然想到什麽,她又倒回去,拿了牙刷刷牙。
刷好牙後,出門時,忽然又想到什麽。
她又折返回去,找修眉刀修眉。
再次準備出去時,她忽然又想到什麽,快速走到鏡子前,睜大眼睛檢查自己的皮膚、毛孔。
這麽久沒有用護膚品,不知道皮膚狀態是不是特別差。
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確定沒有問題時,她才邁步往外走。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想到昨天她和戰深在一起的畫面,她的心跳莫名“咚咚咚”的加快。
心臟要是隨時會從喉嚨口跳出來,緊張至極。
雖然手還有些酸痛,可光是想想就很美好……
她站在浴室門口,深深地吸氣、呼氣、再吸氣……
向來強大的她,第一次感覺到緊張。
不知花了多久,她總算整理好心態,才鼓起勇氣邁步走出去。
卻沒想——
剛走到床邊,就見戰深躺在床邊,閉目睡了過去。
他竟然睡著了……
就那麽睡著了……
似乎是為了等她,鞋子都沒脫,就那麽躺在床邊,腿還掉在外面。
蘇俏有那麽片刻的呆滯。
戰深睡著了……
她做了那麽久的心理準備,全白費了。
她有些小小的憋屈,邁步走上前準備叫醒,可他矜貴的面容間流露著淺淺疲態。
這些天在這地下室,他應該很累。
蘇俏心又軟得一塌糊塗,
算了算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以後屬於他們的時間,還好多。
只可惜……
今晚又是失敗的一天。
害。
蘇俏為免吵醒戰深,也給戰深扎了安眠針後,才為戰深脫掉鞋子,將他挪到床上。
地下室到了晚上,總有些冷,她又給戰深蓋上被子。
隨後,才躺在戰深身邊。
夜徹底安靜下來,外面還有人守著。
蘇俏卻怎麽也睡不著。
不知道江贏那邊什麽情況。
最重要的是!
今晚他們竟然沒有任何人給他們送晚餐!
顯然江贏這次是真的生氣!
倘若江贏想不開,事情恐怕會越來越嚴重……
她斂了斂眸子,陷入深深的擔憂。
外面一堆重型特工守著他們,全都目不轉睛,生怕他們出現任何意外。
一間漆黑的房內。
窗簾沒有拉開,沒有開燈,整個屋子一片漆黑。
江贏昂藏的身影坐在複古的歐式座椅前,臉色黑暗如同修羅。
他瑩白骨節的大手裡,正拿著戰深研發的遙控器。
遙控器指示燈顯示:重度。
他向來比較極端,喜歡直接狠戾。
而重度治療時,儀器導致骨骼、人造心臟、人造腎髒都開啟修複功能。
全身傳來的疼痛,比下午戰深操控時,還要疼痛十倍!
片刻時間,他額頭上青筋暴跳,後背也滲出濃濃冷汗。
汗水濕透他的衣裳,絲綢的長款睡袍黏在他身上,他的身體格外堅實、肌肉明顯。
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遙控器,眸色變得愈加幽深……
這一次治療,直到凌晨三點。
向來失眠的他,興許是白天蘇俏針灸過的原因,竟然感覺到了困意。
他卻強忍著,大手緊握成拳頭。
他還不能睡,一切沒有部署好,江肆還沒找到。
有許多事情還等著他解決……
外面的月亮漸漸爬上樹梢,又漸漸落下。
黎明時分,天空泛著淺淺的魚肚白。
房門被敲響。
江贏關了遙控,進入浴室沐浴。
再次出來時,他換上了件酒紅色的絲綢長款睡袍,看起來更為妖孽、驚人。
他坐在沙發上,摁動了下遙控。
門自動緩緩打開。
顧憬然走進來,焦急地說:
“贏爺,不好了,派去的人沒有找到江肆少爺,並且沒有發現任何原始部落的身影。”
江贏眉心頓時擰起。
蘇俏在騙他?
提供了錯誤的信息?
他起身邁步往外走,身影森寒駭人。
顧憬然見他臉色不太好,不由得提醒:
“贏爺,你是要去質問蘇俏嗎?這種事交給下人就好,我也可以,你休息……”
“我做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江贏揚出冷戾的話,大步走向蘇俏和戰深所住的屋子。
顧憬然頓了頓,只能快步跟上。
屋內。
蘇俏和戰深正睡得沉,門忽然“砰”的一聲被踹開。
蘇俏駭然醒來,坐起身看去。
就見昏黃的光線中,一抹高挑威嚴的身影站在門口,周身散發著騰騰寒氣。
如暗夜修羅,如同從地府爬出來的噬命的妖魔。
她下意識將戰深護在身後,盯著他問:
“你要做什麽?”
戰深也在同時清醒,將蘇俏攬到自己身後,目光盯向江贏。
江贏並未進屋,銳利的目光幽幽盯著蘇俏:
“他到底在哪兒?”
蘇俏蹙了蹙眉。
向來聰明的她,片刻時間便反應過來。
“你是在問江肆?”
江贏:“想和我裝蒜?”
蘇俏眉心跳了跳,看江贏這姿態,難道是江肆沒有找到?
“我百分百保證,江肆他的確是被雅帕拖達人抓走。
我被丟下河流時,親眼看見幾十個雅帕拖達人包圍他!”
“看來,這些天我對你們,的確太過溫柔。”
江贏從身上摸出了柄黑漆漆的武器。
那武器是磨砂黑的,質感十分沉重。
蘇俏只看一眼,便瞬間認出,是新式的殺傷力最強的一種武器。
這種武器能一發十,讓人逃無可逃!
江贏這次是玩真的!
戰深將蘇俏一把拽在身後,昂藏的身影擋在了她跟前。
他目光冰冷地直視江贏:
“江贏,任何事你可以懷疑她,唯獨江肆一事!她不可能置江肆生死於不顧!”
“我從不問過程,隻問結局!”
江贏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殺氣,修長的手指倏地扣動扳機。
忽然!
“砰!”的一聲!
可這聲音卻不是江贏發出的,而是另一個地方發出!
而且武器,還是直直朝著江贏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