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夏梓木給白依依去了電話。
“依依,叫你哥給我介紹個格鬥教練,明天我就去上課!”
白依依敷著面膜,倒在床上,“你一個大姑娘,學這個做什麽?”
“揍人。”
下次再被顧淮西這麽壓製,她就不叫夏梓木。
周六一大早,夏梓木就和白依依在健身房集合。
這家健身房是白依依的哥哥溫言一投資開的,夏梓木是白依依的朋友,教她的教練自然也是最好的。
第一天打基礎是最累的,有大量的體能訓練。
白依依光是在一旁看著,都替夏梓木覺得累。
溫言一過來看她們,順便帶了點吃的。
夏梓木喝了瓶能量飲料繼續。
白依依拉著溫言一在一旁坐下,看夏梓木訓練。
溫言一擰開飲料遞給白依依,她喝了一口,問道:“哥,老媽說你最近在相親,有中意的沒?”
“沒有,感覺都不合適。”
“那挺好。”
溫言一眸光微閃,“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你結了婚,就輪到我了啊。現在爸媽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就沒人管我了。”
溫言一失笑,“小沒良心的。”
白依依傻笑兩聲,湊近他,揶揄地碰了碰他的肩膀,“哥,你喜歡啥樣的,告訴我,說不定我朋友裡有,給你介紹一下。”
溫言一往旁邊挪了些許,“不用,我有喜歡的人。”
“哎?誰啊誰啊?你喜歡她多久了?”
“八年了。”
“我去,我居然都不知道!八年……是你到白家之前認識的人嗎?”
溫言一十六歲那年父母意外去世後,就一直寄住在白家,這些年白家二老一直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就連公司都托他幫忙一起打理。
白依依印象中溫言一身邊很少有女孩子,喜歡了八年的,大概率是他來白家之前認識的人。
溫言一笑而不語,站起身,揉了揉她的發頂。
“我還有事要忙,對面商場有餐廳,你們中午自己去吃。”
白依依勉強按耐住自己的八卦之魂,“好吧。”
早上的訓練結束,兩人去了對面的商場。
路過珠寶店,一名中年女人叫住夏梓木。
女人上身一件褐色雪紡衫,脖頸間系著一條花紋絲巾,下身一條黑色直筒褲,剪裁修身,十分顯貴氣。
夏梓木停下腳步,“顧夫人。”
她已經準備和顧淮西離婚,也就沒叫媽了。
顧夫人從店裡走出來,身後跟著顏蔓。
夏梓木挑眉。
她和顧淮西還沒離婚,這顏蔓就來討好未來婆婆了。
顧夫人在她面前停下,語氣是一貫的高高在上,“淮西說你回娘家了,怎麽回事?”
顧夫人先前出門旅遊去了,還不知道夏梓木要和顧淮西離婚的事兒。
顧淮西沒和顧夫人說這事兒,夏梓木也不多嘴,隻道:“私事,你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顧夫人面露不喜,“你這什麽態度?”
顧夫人一向不喜歡夏梓木。
夏梓木帶著五十億嫁進顧家,和她走得近的幾個老姐妹都說顧家能有今天,都是多虧了夏梓木,導致她總覺得顧家被這女人壓了一頭。
這丫頭剛嫁進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一身的壞毛病。
她教了她不少“規矩”,這丫頭倒也算聽話,沒有反抗她,平時和她打聲招呼都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樣。
今天這丫頭說話這麽沒規矩,是回了幾天娘家,就有脾氣了?
思及此,她心裡更是不悅,用訓斥的口吻道:“你都結婚了,隨隨便便回娘家,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淮西對你怎麽了。”
夏梓木神色淡淡,眼底斂著不耐,“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顧夫人沒放她走,“剛巧今天遇上了,你跟我去一趟醫院。”
“你病了?多喝水,多吃藥,再見。”
顧夫人被她一句話氣得不行,“是給你看病!你和淮西都結婚一年了,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指不定是你有什麽問題。”
“我有問題?”夏梓木笑了,“顧夫人,告訴你個秘密。”
“什麽?”
她湊近顧夫人的耳朵,小聲道:“你兒子他啊,不舉。”
顧夫人滿臉震驚,“你說的都是真的!?”
夏梓木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具體我是不清楚,反正他面對我的時候是這樣的。要不,你問問顏蔓?”
被點名的顏蔓臉色一變,顧夫人狐疑,“這和蔓蔓有什麽關系?”
夏梓木也不解釋,準備走人,“顧夫人,我和朋友都餓著肚子呢,就不陪你嘮了,想要孫子,去問問你的好兒子吧。”
夏梓木離開後,顧夫人很快回過味兒來。
她也不是傻子,這夏梓木剛搬出去沒多久,顏蔓就回國了,還邀請她出來逛街……
顧夫人轉向顏蔓,“蔓蔓,給我解釋一下。”
顏蔓咬著下唇,沒說話。
……
顧淮西開會出來,就見顧夫人在辦公室裡等他。
他關上門,“媽,你怎麽過來了?”
顧夫人喝了一口新茶,“聽說,你要和夏梓木離婚?”
顧淮西腳步一頓,“誰告訴你的?夏梓木?”
他第一反應,就是夏梓木後悔了,讓他媽來當和事佬。
“蔓蔓告訴我的。”顧夫人放下茶杯,“蔓蔓是個好姑娘,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你不能和夏梓木離婚。
“當初我們顧家借了夏家五十億,雖然都已經還上了,但圈子裡誰不知道夏家對我們顧家有恩?你和夏梓木離了婚,那些人不知道要怎麽編排我們家。
“夏梓木哪兒都不好,但就是一心喜歡你這一點好。你跟她說,不離了,讓她搬回來吧。”
顧淮西在她身邊坐下,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不是我要跟她離。”
顧夫人不信,“怎麽著,難不成是她想跟你離?”
顧淮西一言不發,算是默認了。
辦公室安靜了好一會兒,顧夫人才蹙眉問:“真是她提的?”
“嗯。”
顧夫人驚愕不已,“怎麽可能……”
夏梓木有多喜歡顧淮西,彧城整個上層圈子的人都是知道的。
她追顧淮西的時候毫不遮掩,每天鮮花名表愛心早餐,變著花樣地討他歡心。
她像是恨不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獻給顧淮西。
甚至在顧家最孤立無援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掏出五十億借給顧淮西,借條都沒打。
顧夫人雖不喜歡夏梓木,卻也明白應當是自己兒子把夏梓木逼急了。
否則這麽愛她兒子的丫頭,不可能主動和顧淮西離婚。
她皺眉,“你對她做了什麽?”
顧淮西平生第一次感到無力,“我什麽都沒做。”
頓了頓,“潑了她一杯水。可那是因為她弄壞了蔓蔓送我的手表——”
“蔓蔓?”顧夫人一下子抓住關鍵所在,“顏蔓在國外的這幾年,你一直在和她聯系。”
“……嗯。”
顧夫人有些不悅,“你已經娶了夏梓木,怎麽還能和其他女人曖昧?”
“可是我愛蔓蔓,我忘不掉她。”
“那夏梓木呢?”
顧淮西想說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可話到嘴邊,他猶豫了。
他自己也沒想明白。
夏梓木主動提出離婚,他並不想答應。
他搞不清楚,是因為佔有欲作祟?是好勝心?亦或是別的什麽?
顧夫人站起來,“淮西,你應該記得,我們這個家是怎麽分崩離析的。如果不是你爸有了別的女人,顧家不可能只剩我們母子二人。
“你和夏梓木離婚的事我不同意,今天晚上你就陪我去把夏梓木接回來!
“至於顏蔓,你也先別聯系了。”
“……”
“聽清楚了嗎?”
顧淮西沒回話。
讓他去把夏梓木接回來,他拉不下這個臉。
他寧願選擇和夏梓木離婚。
顧夫人怒道:“你要是不去,就別認我這個媽!”
顧淮西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