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我似乎沒有向你解釋的必要。至於第二個,”陸景灝想起那人,眼底的冰霜化開,“我在追求她。”
顧淮西根本不信,“我和夏梓木離婚前,彧城從未有過你這號人。你突然冒出來,隻為求愛?這是什麽童話故事嗎?”
他篤定道:“你分明就是別有所圖!”
“信或不信,都在你。”
顧淮西警告道:“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接近她,我勸你離她遠一些。我雖然已經和她離婚了,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受苦。你要是敢傷害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傷害她的人,一直都是你,不是嗎?”面對顧淮西的警告,陸景灝始終毫無波瀾,“你婚前對她愛答不理,將她一顆真心踩入泥沼;婚內精神出軌,放任身邊的人對她百般欺辱;離婚後從她公司撤資,害得她陷入困境——”
“若非怕她傷心,我早些年便會除了你。”
顧淮西怔住。
他沒想到陸景灝會對他和夏梓木之間的事這麽清楚。
難道真如他所說,他只是單純喜歡夏梓木,並無其他目的?
“除掉我,陸先生可真是好大的口氣。”顧淮西嗤笑一聲,“且先不說你動不動得了我,光是你想追到夏梓木這一件事,就絕無可能。
“她喜歡我十年,就算現在離婚了,她的心裡肯定也還放不下我,你覺得你有機會?”
“不過十年罷了。”陸景灝從不屑在口頭上爭論什麽,此刻卻異常話多,“往後的十年、二十年,歲月變遷直到盡頭,她心裡的人,都只會是我。”
顧淮西心裡一陣慌亂,沒有表露,“誰給你的自信?”
陸景灝不欲同他再多費口舌,轉身上車。
顧淮西還想再說幾句,陸景灝最後道:“夏梓木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你該顧好的,是你身後的那位。”
車窗合上,汽車很快開走。
顧淮西回頭,顏蔓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後。
顏蔓眼睛有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淮西,你是不是放不下木木?你不想跟我訂婚,是不是也是因為她?”
顧淮西沒有立刻否定,猶豫了幾秒,才道:“不是,不訂婚只是不想太倉促,畢竟我剛離婚不久……”
“你不用解釋了。”她強忍著淚意,“是我不對,我不該回國,害得你和木木離婚。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她,我可以退出,不會再打擾你們……”
她這幅泫然欲泣的模樣激起了顧淮西的愧疚,他一把拉過她,將她摟在懷裡,“你誤會了,我會和陸景灝說那些,只是本著基本的道義,並沒有其他意思。”
顏蔓抓著他的衣服,不說話,眼淚濕潤了他胸口的衣料。
顧淮西頓了許久,柔聲道:“訂婚的事我會好好考慮,過幾天就給你答覆,別傷心了,好嗎?”
顏蔓把頭埋在他懷裡,還是不說話,嘴角卻得意地揚了起來。
……
夏梓木和白依依給夏正國帶了宵夜。
一進門,白依依就甜甜地喊了一聲“夏爺爺”。
白依依和夏梓木關系好,兩家也常有走動,夏正國也把白依依當自己的第二個孫女。
夏正國笑呵呵的,“依依怎麽也來了,快坐。”
“這不是想您了嘛。您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好很多了,再過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兩人聊著天,夏梓木把食盒放在桌上,拉開抽屜的櫃子拿餐具。
餐具盒後有一塊青綠色的物件,夏梓木看著眼熟,把東西拿出來。
是一塊玉石。
和她上次在拍賣會看到的那一塊,竟然一模一樣。
“爺爺,這塊玉是哪兒來的?”
夏正國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心一跳,差點兒犯病。
“這……是我以前拍到的藏品,據說能辟邪保平安,我就帶過來了。有什麽問題嗎?”
夏梓木皺眉。
難道因為是同類的玉,所以長得像嗎?
仔細想想也應該只是長得像。
畢竟她爺爺和陸景灝又不認識,他送他這麽貴重的東西做什麽?
“我上次在拍賣會,有個人花了一千五百萬拍了一塊玉,和您這塊很像,我還以為是別人送您的。”
夏正國震驚,“這玉不是三萬嗎?”
前兩天那人來送禮,他一開始並不願收,對方給他說這玉才三萬,不值幾個錢,他這才勉強收下。
原來這麽貴的嗎!?
無功不受祿,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去把這東西給還了。
“可能爺爺您淘到假貨了吧。”
夏梓木把玉放回抽屜裡,給夏正國盛粥。
……
時佑金前幾天就讓人放出消息,懸賞一條藍寶石項鏈,賞金高達上千萬,並承諾說在符合條件的情況下,可以考慮同找到項鏈的企業或個人建立合作關系。
MK進軍國內市場的事早就在彧城傳得沸沸揚揚,不少公司都在盯著這塊肥肉。
如今有了直通渠道,這幾天所有人都在尋找這條項鏈。
很快,項鏈在拍賣會上被拍走的事被曝出來。
拍賣行不肯透露買家的私人信息,眾人便把重點轉移到了當天參加拍賣會的人身上,拚人脈打聽。
“蔓蔓姐,你是說那條項鏈被夏梓木那個小賤人拍走了?”
莫可是顧淮西的表妹,莫家依附顧家存活,這幾年生意一直不景氣,要不是顧家幫襯著,早就破產了。
這次MK的項目若能拿下來,莫氏就有可能逆風翻盤。
為了拿到MK在國內的代理權,她必須把那條藍寶石項鏈弄到手。
她聽說顏蔓和顧淮西那天都去了拍賣會,便立馬來找顏蔓。
顏蔓把茶水端到莫可面前的茶幾上,在她身邊坐下。
“嗯,那天我和淮西都在拍賣現場,確實是木木拍走的沒錯。”
莫可笑道:“我之前還擔心拿不到項鏈呢,既然項鏈在夏梓木手裡,這事兒就好辦了。”
以前她常到顧家找顧夫人,和夏梓木也算是老相識了。
夏梓木嘛,她熟悉得很。
一個逆來順受的受氣包,沒什麽本事,每次被嚇唬幾下,立馬就慫了。
從她那兒拿東西,輕而易舉的事。
實在不行,再把顧淮西搬出來就好了。
那女人被她堂哥給踹了,心裡估計正難受著呢,到時候她承諾幫她在顧淮西面前說幾句好話,那女人還不得像以前一樣上趕著討好她?
顏蔓看出她心中所想,提醒道:“木木現在已經和淮西離婚了,可能沒以前那麽好說話了。”
莫可不以為然,“離婚了又怎麽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就不信她能比以前硬氣到哪兒去。”
顏蔓又勸了幾句,見莫可完全沒有聽進去,她也沒再多說。
她巴不得這傻子去給夏梓木找不痛快,兩人鬧得魚死網破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