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後,陸景灝回了廚房,繼續做菜。
夏梓木問他:“韓汐被你轉移去哪兒了?”
“M國。”陸景灝說著話,手上的動作沒停,把切好的菜下鍋,“陳曼的病在國內治愈的可能性很小,去M國會更好一些,我和她們母女倆商量了一下,就把他們送出國了。”
秦家的勢力主要在國內,韓汐去了國外,他的手就伸不過去了。
夏梓木了然,手機上給韓汐發了消息,詢問她和她母親的情況。
那邊很快回復,說陳曼已經做了手術了,這兩天精神狀態很不錯,應該能恢復到生病之前的樣子。
夏梓木和她聊了沒多久,陸景灝那邊便把飯菜端到了沙發面前的茶幾上。
茶幾有些矮,陸景灝炒了肉,薩摩聞到肉香,兩隻爪爪撲騰到茶幾上,小短腿一蹬一蹬的,想要爬上去吃肉。
夏梓木把狗子抱回地上,指著狗盆裡的狗糧,“你的在那兒。”
薩摩“嗷嗚”一聲,可憐巴巴地望著她,像是在無聲地反抗。
夏梓木有些心軟,想夾幾塊肉給它。
陸景灝端著盛好的飯出來,低頭看了眼地上裝可憐的狗子。
狗子忽然渾身一顫,叼著裝滿狗糧的狗盆,繞到沙發後面去了。
狗子趴在地毯上,小口小口地吃著狗糧,淒慘無比。
夏梓木哭笑不得。
沒想到這狗子也是個看碟下菜的主兒。
看來她以後還得凶點才能鎮住它。
吃過晚飯,陸景灝又幫忙刷了碗。
夏梓木以前以為陸景灝這種的天生就該在商場上廝殺的男人是不適合居家的。
但如今看來,這倒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男人。
待收拾好一切,陸景灝才脫下圍裙,準備離開。
他視線在夏梓木的腳上停留幾秒,走到她面前。
夏梓木原本正抱著平板玩農場遊戲,頭頂忽然撒下一道陰影。
沒等她抬頭,身子就被人騰空抱起來。
她心裡小小地驚了一下,平板落在沙發上,手條件反射地抓住了陸景灝的衣襟。
她抓的力氣有些大,竟一不小心把陸景灝白襯衫上的紐扣給抓得崩開幾顆。
襯衫開了口子,夏梓木一低頭,便看到裡面冷白的皮膚。
甚至,還能看到旁邊的一點其他色彩。
陸景灝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身形並不單薄。
嗯,胸肌的形狀也很好看。
夏梓木目光被燙了一下,連忙移開,“你這襯衫……質量好像不是很好。”
陸景灝輕笑一聲,“確實。”
那低沉的笑聲就在夏梓木耳邊,酥酥麻麻的,癢進心裡。
夏梓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心虛地看向別處,“你突然抱我做什麽?害得我還要賠你一件襯衫。”
她在心裡反思,夏正國壽宴那次,她是不是不應該給他說突如其來公主抱的才會更讓人心動的話?
加上這次,他已經是第二次搞突襲了。
她隨口教他的套路,結果現在都套在了自己身上。
陸景灝邁開腿,步伐沉穩,“送你回臥室。”
夏梓木心一跳,“倏”地一下回頭看他,“你想做什麽?”
“我擔心你行動不便,”陸景灝垂眸,眼裡的笑有幾分打趣的意味,“你以為我想做什麽?嗯?”
夏梓木重新挪開視線,“沒什麽。”
陸景灝向來體貼入微,說話有分寸,這次卻窮追不舍:“你以為我想霸王硬上弓?”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否定三連。
足見她此時有多心虛。
陸景灝再次笑起來,“嗯,你沒有。”
夏梓木臉上臊得慌,全當聽不懂他話裡的揶揄。
回到臥室,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
動作輕柔無比,仿若對待珍寶。
“我先走了,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夏梓木沾到床後便立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嗯”了一聲。
陸景灝知她是不好意思了,沒再多說什麽,直接離開了。
薩摩送他到門口,似乎還想跟著他走。
陸景灝把狗子推回門內,彎腰揉揉狗頭,“小乖才是你的原主人,好好陪她。”
薩摩聽不懂主人在說什麽,但多少能看出他的意思。
乖巧又不舍地“汪”了一聲,蹭了蹭他的褲腿,沒再跟著他出門。
陸景灝下樓,他注意到顧淮西的車還停在對面街道的拐角處。
他朝那邊走過去。
顧淮西看到他過來,也拉開車門下車。
顧淮西看著他靠近,在兩人距離還有五米遠的時候就率先說話:“陸先生方才端著一副男主人的架勢,我還當你真的在夏梓木家裡住下了。”
話裡的嘲諷不加掩飾。
陸景灝在他面前站定,夏梓木不在,他便恢復了一貫的冷硬。
“比起顧少進不了門,只能在樓下一個人等的情況來說,我至少比你好些。”
顧淮西沒想到這人看起來寡言少語的,戳人痛處的本事倒是和夏梓木有得一拚。
嘴都這麽臭,難怪會和夏梓木走到一起!
顧淮西反應過來自己心裡居然已經把這兩人當成了一對了,有幾分不爽。
他在樓下等了一個小時,為的就是確認陸景灝有沒有在這裡住下。
想起自己愚蠢的行為,他就一陣後悔。
夏梓木要是知道他做出這種事,鐵定得嘲笑他!
但……
不論如何說,看到陸景灝沒有留宿,他還是松了口氣。
盡管之前夏梓木流產的事已經讓他意識到兩人可能已經發生了關系,但只要不是親眼見到,他心裡始終抱著僥幸心理,覺得這兩人或許並沒有成事。
顧淮西回道:“陸先生和夏梓木這八字都沒一撇,不知在這兒和我得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