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灝一打開門,門外的人便想衝進來。
陸景灝堵在門口,“顧少,有事?”
顧淮西臉上沒有一絲溫度,眉宇間盡是寒氣。
他動了動,想要強行越過陸景灝進屋。
可他在力量上不及陸景灝,終究是沒能推開他。
顧淮西陰沉的目光直直盯著陸景灝,“在酒吧和夏梓木曖昧的那個男人就是你?”
半小時前,派對散場,他本打算送顏蔓回家,卻看到了莫可手機裡唐酥酥朋友圈發的那條動態。
沒有任何猶豫的,他立刻就拋下顏蔓趕過來了。
他心裡清楚,他現在不該再去管夏梓木的事了。
可他忍不住。
只要一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近,他就嫉妒得發瘋,恨不得將她身邊的人踢開。
陸景灝淡淡地反問:“是又如何?”
顧淮西拳頭緊了緊,“你趁她醉酒,居然抱她?”
夏梓木平時看起來對什麽都滿不在乎的,當初追他的時候也是轟轟烈烈,一副不畏世俗眼光的模樣。
但他清楚,這女人骨子裡其實有些保守,在外面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大膽出格的事。
他在來之前就讓人聯系過了那家酒吧的人,可以確定夏梓木走的時候,確實是喝醉了的。
顧淮西篤定,夏梓木今晚會和陸景灝這般親昵,肯定是因為喝醉了,而非出於自願。
“如果我說,是木木自願的呢?”
“……什麽?”聽到陸景灝的回答,顧淮西愣住,繼而沉聲道:“不可能!”
陸景灝似笑非笑,“我和她更過分的事都做過,有何不可能?”
他故意說的曖昧不明,就是為了讓顧淮西誤會。
在年少時的流浪生活中,他殺人放火,什麽都做過。
他從來都不是耿直善良的人。
為達目的,用些手段,撒幾個謊,他並不覺得過分。
顧淮西想起了之前夏梓木醫院流產的事,心裡的想法有些動搖了。
確實如陸景灝所說,他和夏梓木該做的不該做的,極有可能都做過了。
今天兩人不過是在酒吧摟摟抱抱而已。
於兩人而言,這應當只是家常便飯了。
盡管清楚這一點,他心裡卻仍舊有一絲僥幸。
覺得這兩人或許沒有發生什麽。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有可能只是夏梓木故意為了氣他,為了證明自己過得比他好,才找了陸景灝過來演戲,刺激他。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報復他婚內犯下的錯。
她和陸景灝應該沒什麽……
顧淮西藏起心裡的動搖:“你不用騙我,她不是那種會在外面和人亂來的人,是你趁她醉酒,佔她便宜!
“你以為你這樣做,等明天她酒醒了,她會原諒你?夏梓木這人記仇得很,你今天對她做了這種事,她以後肯定不會接受你!”
聽了顧淮西的話,陸景灝眸光微閃。
今晚他確實有些逾矩了。
方才在臥室時,他也有些擔心夏梓木清醒後,可能會責怪他。
但是……
他心裡其實有底,夏梓木不可能狠心把他推開。
就算她真的想要推開他,他也不可能讓她得償所願。
他有的是辦法將她鎖在身邊。
只不過沒到絕境,他舍不得對她用強罷了。
比起強迫,他更希望她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見他不說話,顧淮西還以為自己踩到了他的痛腳,臉上露出張狂的笑,“陸先生不吱聲,是覺得我說得對嗎?
“你今晚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親近她,等她明天酒醒,你……”
“哥哥?”
顧淮西話未說完,臥室內突然傳出夏梓木的聲音。
軟軟的聲音,像小孩子似的,親昵地叫著哥哥。
這個“哥哥”顯然不是顧淮西。
顧淮西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夏梓木叫的人是誰。
他心頭頓時躥起火。
夏梓木每次和他說話,都是針尖對麥芒,私下裡對陸景灝竟然這麽親近!
她以前從來都沒用這種撒嬌一般的音調和他說過話!
沒過幾秒,夏梓木就出現在兩人視線中。
她臉依舊紅彤彤的,走路步子有些晃。
她看到陸景灝,臉上立馬綻出一抹笑,加快腳步朝他跑過來。
“哥哥!我還以為你又不要我了……”
她步子本來就不穩,這麽一跑,身形更是搖晃得厲害,左腳絆到右腳,眼見就要摔下去。
陸景灝心猛然一緊,松開門把手,快速上前幾步,扶住她。
他幫她穩住身子,忍不住責備:“誰讓你出來了?”
夏梓木被陸景灝抱了個滿懷,醉醺醺地傻笑:“我想、想找哥哥。”
她說著,摟緊他的腰,在他懷裡蹭了蹭,“最喜歡哥哥了,哥哥別再離開我了……”
爸爸媽媽都走了,她現在只有爺爺和哥哥了……
陸景灝聽了她祈求一般的話,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承諾道:“嗯,我以後再也不走了。”
十一年前,他是被迫離開的。
而今他已經成長,再沒人能強迫他離開她。
顧淮西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你儂我儂,眸色愈發深沉,如暴怒的困獸,想要發泄,卻無處泄憤。
這兩人私底下,原來這麽親近!
夏梓木還叫陸景灝哥哥!
顧淮西陰鬱的眼神直直盯著兩人,夏梓木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呆了幾秒,接著擰巴著眉,“哥哥,這個狗東西怎麽在這裡?”
聽夏梓木叫自己狗東西,顧淮西的臉色更是黑得跟鍋底似的。
陸景灝是哥哥,而他是狗東西!?
都說酒後吐真言,顧淮西現在算是明白了自己和陸景灝在夏梓木心裡的地位!
陸景灝被“狗東西”三個字逗笑,心情愉悅地問:“要我把他趕出去嗎?”
夏梓木毫不猶豫地點頭,“要!”
末了,她又補充道:“他要是不聽話,你就揍他!”
“好。”
含著笑意的嗓音,寵溺縱容。
陸景灝松開夏梓木,回頭看向顧淮西,眉眼間的笑意頃刻間斂去。
“顧少,自己走,還我送你走?”
顧淮西手指蜷進手心,他的視線越過陸景灝,看向夏梓木,“你又要趕我走?明天我可是就要和顏蔓結婚了!
“你今天趕我走,我以後就再也不可能來找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心理說出了這些話。
或許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她可以挽留他的。
他今晚會過來,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確認夏梓木的態度。
他在來的路上就有想過,夏梓木如果留他,他和顏蔓取消婚禮,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