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灝怎麽能聽不出夏梓木是在內涵他之前騙她的那兩次?
“小乖,之前的事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牽起她的一隻手,“我以後不會再騙你了。
“我之前完全是迫不得已.”
夏梓木看了他一眼,陸景灝把狡辯的話吞回肚子裡,默默改口:“以後不會有這種迫不得已了,就算有,我也會提前告訴你。
“相對的,以後你出什麽事也要及時告訴我,不然我會擔心。”
他今天在夏梓木的手機裡聽到顧淮西的聲音時,那種不安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受。
他想要找到夏梓木,確認她的情況,可偏偏,顧淮西故意封鎖了消息,而何田那邊又不願松口,他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找到夏梓木的位置,接著火速趕來這家醫院。
剛來的時候,他被顧淮西的人堵在外面。
後面召集人手硬闖,這才終於是進來了。
結果一進來,就瞧見夏梓木在給顧淮西喂水。
這動作算不得多親密,可他擔心了整整一天,剛才那幅畫面的衝擊力也在他腦海中被無限放大,讓他忘了所謂的修養,用力地抓住夏梓木,隻想立馬帶她離開這裡。
夏梓木挑眉,像是在說“你也知道擔心呢?”
這邊的事理清了,夏梓木又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顧少,我可沒聽你說過你用我手機的事。”
顧淮西臉上毫無愧色,“我早上是擔心吵醒你,所以幫你接了電話。”
“那你騙時衍,又把他拉黑的事怎麽說?”
“想做就做了。”
聞言,陸景灝面色微沉,蔣棲眠直接開罵:“老子現在想弄死你是不是也可以立馬執行?”
眾人:“.”
顧淮西黑著臉看向陸景灝,“你養的狗還是這麽能叫。”
“見笑了,棲眠向來不知道怎麽和畜生相處。”
病房內的氣氛因蔣棲眠挑起的話端變得劍拔弩張,陸景灝的一句話更是添柴加火。
顧淮西和陸景灝對視良久,他此刻躺在病床上,加上陸景灝身後帶著一堆人,氣勢終究是矮了一截。
僵持中,陸景灝率先收回視線,再次牽起夏梓木的手,“回家了。”
他沒說送夏梓木回她家,故意模糊了概念,就好像兩人現在還住在一起一樣。
夏梓木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顧淮西卻聽出來了。
今天夏梓木要是被帶走,他住院期間想要再見到她就難了。
他今天雖然已經生了放棄夏梓木的念頭,可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被別人帶走。
“夏梓木不能走。”
他勉強抬起手,想把人拉住,卻因距離有點遠,他連夏梓木的衣角都沒有抓住。
他放下手,加大音量:“我昨晚是因為夏梓木才受的傷,她必須留在這裡照顧我。”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顧淮西舍命相救,夏梓木這會兒也不好直接說不。
她正想著該怎麽辦,就聽陸景灝涼涼地開口:“棲眠,顧少需要人照顧,你帶幾個兄弟在這裡好好伺候著。”
忽然被CUE的蔣棲眠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福至心靈地明白了什麽,唇角一歪,吊兒郎當地笑了笑,保證道:“六哥你放心,我最會伺候人了,保證把顧淮西這狗東西養得白白胖胖的。”
顧淮西有些來氣了,“陸景灝,你這是想做什麽?叫蔣棲眠留下對付我?”
“怎麽會,”陸景灝嗓音淡淡的,“我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找個人替她罷了。
“想必顧少以前應該也不喜歡顏蔓和別人親近吧?”
“別提顏蔓。”顧淮西現在聽到那個已經死了的人的名字,心裡就堵得慌,“夏梓木什麽時候成你未婚妻了?”
“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在談婚論嫁了。”他回眸,看向顧淮西,“顧少,奉勸一句,做小三,不會有好下場的。”
顧家現在的局面,已經禁不住再有任何磨難了。
顧淮西咬牙,“我是夏梓木的救命恩人,你還想對我動手不成?”
“是她的,又不是我的。”
顧淮西噎住。
夏梓木被陸景灝逗笑了。
邏輯清晰,沒毛病。
見顧淮西閉麥,陸景灝便拉著夏梓木出了病房的門。
顧淮西拿了手機想給自己的人打電話,剛把手機拿到手,就被蔣棲眠拿走。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顧淮西,笑容燦爛,露出兩排大白牙,“顧少,今天我負責照顧你,你不用麻煩別人過來了。
“你要是再纏著我六嫂,我現在就能讓你轉病房,直接住進停屍間,半涼變全涼。”
顧淮西黑著臉瞪他幾眼,沒有說話,扶著床兩邊的扶手,自己艱難地側過身睡了。
夏梓木隨陸景灝來到走廊,這才發現外面站著不少陸景灝的人,見他們出來,一一向他們問好。
等到了樓下,上了車,陸景灝才松開她的手。
司機問道:“陸先生,現在去哪兒?”
“回公寓。”
他沒加地名,說的自然就是他住的公寓,也就是之前夏梓木住的那棟。
夏梓木斜眼看他,“你剛剛說一個月前我們就已經在談婚論嫁了?我記得你上個月不是要和別人結婚嗎?嗯?”
陸景灝沒想到她氣還沒消呢,再次歎口氣,長臂一撈,把人撈進懷裡。
“我錯了。”
三個字,態度十分誠懇。
這段時間這三個他說了太多次,這次大概是最有信服力的。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陸景灝的動作,默默升上了隔板。
夏梓木小小地哼了一聲,沒應聲。
她沒懟他,陸景灝便知道她是消氣了,試探性地在她光潔白皙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見她沒反抗,他的心才算是徹底落地了。
夏梓木靠著他,問道:“你在國外的事處理完了嗎?陸清爵現在怎麽樣了?”
“墨老先生把他送回來的當晚,我父親和虞芳華就帶人過來搶人了。
“推搡中陸清爵不小心被虞芳華推下台階,摔到腦袋,智力受損,醫生說了他以後大概都不會再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