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點頭的,慕晴摸不清他在想什麽,繼續和他說北國的美食。
慕晴中午沒有點外賣,小麥克今天帶了小蛋糕和曲奇餅過來,慕晴一邊聊一邊吃,很快就吃飽了。
小麥克在病房裡玩了一下午,直到臨近傍晚,墨肖元才讓人送他回去。
墨肖元走進病房後,慕晴立刻收了臉上的笑,在床上躺下,找了一部文學小說聽。
墨肖元沒吵她,靜靜地坐在一旁處理公務。
小麥克由墨肖元的人送回家。
赫爾昨晚想了一晚,還是放不下慕晴,決定和她試一試。
他今早又給慕晴去了電話,想問她在哪家醫院,但是對方根本就不接他的電話。
電話打不通,今天一天,他工作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提不起什麽精神。
在船上時,他聽說小麥克今天似乎被墨肖元的人帶出去了,便去了他家等他。
小家夥一回來,赫爾就拉住他問:“你知道阿晴在哪家醫院嗎?”
小麥克老實巴交地道:“知道的。”
赫爾連忙追問:“那家醫院叫什麽名字?”
小麥克擰巴著小臉,“我和慕約定好了,不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的。”
赫爾:“十根棒棒糖。”
小麥了有些猶豫,“可是.”
“二十根。”
“慕不讓我.”
“三十根。”
小麥克沉默了。
他走到一旁,找來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了什麽東西,接著就扔在對面的沙發上。
“哎呀,我好像掉東西了。”
“上面寫著我和慕的秘密來著。”
小家夥這完全是掩耳盜鈴,赫爾看出他的意思,走過去撿起紙張,上面果然寫著慕晴醫院的位置。
他把紙張扔進垃圾桶,轉身就往外走。
小麥克邁開小短腿過來拉住他,“赫爾,糖。”
赫爾把小家夥的手拿開,哄道:“哥哥現在有急事,明天回來給你。”
說完,大步離開。
小麥克嘟了嘟嘴。
卑鄙的大人。
慕晴本來已經關了聽書軟件準備睡了,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又從床上坐起來。
“我好像聽到赫爾的聲音了。”
墨肖元同樣也聽到了。
他合上電腦,起身準備出去查看。
慕晴道:“不準傷他,讓他進來。”
墨肖元的性格有多惡劣,她實在是太清楚了。
赫爾無權無勢,現在自己撞上門,墨肖元會直接抹殺掉他的存在也說不一定。
墨肖元眉峰緊蹙,“我在你眼裡這麽十惡不赦?”
他以前確實做過一些壞事,但那些都是和他在生意上有衝突的人。
赫爾沒有招惹他,他根本不至於對對方動用武力。
慕晴反問:“難道你覺得你很高尚?
“你以前做過什麽事你自己清楚。”
她跟著墨肖元的那幾個月,不是沒有見過他處理競爭對手的手段。
商場如戰場,她不覺得他手段狠厲些有什麽不對,畢竟那是他的生意,而他的對手也有本事招架。
但那些手段如果用在她認識的普通人身上,可能這輩子都毀了。
墨肖元定定地看了她幾秒,走出病房。
赫爾就在門口右方不到五米的位置,被洪瀟等人攔下。
洪瀟看到他出來,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元哥。”
墨肖元抬了抬手,“放開他,讓他進去。”
“是。”
抓著赫爾的兩個男人立馬放開他。
赫爾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亂的衣服,澄澈的藍色眼睛看著他,“阿晴讓你請我進去的?”
在墨肖元看來,赫爾這問題就像在炫耀慕晴對他的重視一般。
墨肖元沒有回答,轉身回病房。
要不是這人出事了慕晴可能會再像昨天早上一樣和他鬧,他剛才真有種將他從走廊扔出去的衝動。
進到病房,赫爾瞧見慕晴臉上成片的小紅疙瘩,問道:“你過敏還沒好嗎?”
慕晴:“明天應該就好了,今天比起昨天已經好很多了。”
赫爾又問了一些她這兩天的情況,又想和慕晴繼續昨晚的話題,但是礙於墨肖元在這裡,他一直都沒找到開口的機會。
赫爾藏不住心事,慕晴見他總是往墨肖元身上看,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對墨肖元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赫爾有話要說。”
墨肖元沒動,“有話當著我面說。”
慕晴沉默下來,掀開被子下床。
她身上還沒什麽力氣,腳一落地,差點就摔倒。
墨肖元眼皮子一跳,想要過去扶她。
還沒等他碰到慕晴,赫爾已經走過去抓住慕晴的肩膀,讓她靠著自己站立,關切地問:“沒事吧?”
墨肖元視線落在赫爾扶著她的手上,眸色沉了沉,“你突然下床做什麽?”
慕晴面無表情地道:“既然墨先生不肯走,那自然是我和赫爾出去了。”
她語氣和眼神都像是帶著刺,尖銳鋒利,一根根全都扎進他心裡。
她都這樣了,他總不可能再固執地留下。
現在慕晴正處於一個敏感期,他不敢刺激她。
“你躺回床上,我出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慕晴躺回床上,赫爾道:“阿晴,我昨晚已經想清楚了,我還是喜歡你。
“為了你,我願意接受你肚子的孩子。”
如果昨晚赫爾就給出這個答案,慕晴或許還能說服自己忘掉這次小風波,和之前一樣同他相處,等著結婚。
但他昨晚的猶豫讓她意識到,他是不可能打從心裡接受她的孩子的。
這到底不是他的種。
慕晴:“赫爾,你不用強迫自己,我知道你接受不了ta的存在,我也不想帶著一個孩子過去拖累你。
“我們還是結束吧。”
赫爾沒料到慕晴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給,失落又痛苦,“阿晴,我前兩天的反常只是因為墨肖元的出現打亂了我們平靜的生活,我現在已經想好了,並且決定和你一直走下去——
“我願意試著去接受這個孩子,你為什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