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臉上淚痕沒乾,就笑了起來,眼裡滿是嘲諷和苦澀,“不是你親口說的又如何?
“你之前把我跟過你的事捅到公司,公司至少幾百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我媽會通過誰知道這件事,都不奇怪。
“歸根結底,這件事就是和你脫不了乾系。”
倏的,她臉上的笑意擴大,“也是我活該,是我犯賤,招惹了你這麽個東西,現在甩都甩不掉。”
她揮開他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路邊,打車離開。
墨肖元目送著她離開,終究是沒有追上去,給手底下的人去了電話,讓人查清楚戚麗是從哪兒知道了他和慕晴的事。
慕晴現在工作的這家公司規模不算大,八卦傳得異常的快。
這兩天墨肖元成天往公司送鮮花和食物,偶爾還會附贈一些價值不菲的新奇小玩意兒,慕晴被富二代追求的事情在公司上上下下都傳遍了。
大家都以為給她送東西、接她上下班的人是前幾天早上來公司找慕晴的陳乾明,有人甚至還扒到了陳乾明的身份,是彧城某家上市公司的繼承人。
雖比不得那些國際大公司,但在當時也算是比較有實力的了。
辦公室的人時不時就像慕晴打探她和陳乾明的情史,慕晴澄清了幾次無果,後來就不管他們了,一心工作。
早上她剛回到工位,辦公室最愛八卦的那個姑娘又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慕晴,聽說你以前和陳先生交往過?
“公司有個小姐姐說她同學的同學和你是一個學校的,說你上大學的時候和陳先生是一對兒,校花校草的組合羨煞旁人,是不是真的啊?”
這群人挖掘八卦的能力著實是超出了慕晴的預期,她想要解釋,就聽門口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
“請問慕晴現在在嗎?”
慕晴抬頭,就見陳乾明站在辦公室門口,正在和一個準備出門的同事說話。
那名男同事滿臉八卦,“你就是傳說中的陳少?我們辦公室這幾天可都在討論你和慕晴的事呢。”
陳乾明不明所以,“我們的什麽事?”
男同事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沒回答他的問題,道:“慕晴的工位在那裡,就對面靠窗那個位置。”
陳乾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恰巧對上慕晴還未來得及收起的視線。
他向同事道謝,接著朝慕晴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一下。
周圍響起同事們起哄的聲音,陳乾明再遲鈍也明白這些人是什麽意思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等慕晴走過來時,他臉上羞赧的表情更加明顯,像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大男孩,“阿晴,你和他們說了什麽,他們怎麽會以為我們是一對?”
慕晴前幾天就和他說清楚了,完全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再來找自己。
她解釋道:“最近墨肖元一直給我送東西,他們以為是你。”
聞言,陳乾明亮著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哦。”
慕晴於心不忍,卻也不想讓他誤會,便沒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你今天有什麽事嗎?”
她的視線在辦公室掃了一圈,企圖找出墨肖元的眼線。
然而辦公室裡十幾個人全都在看著這邊,她根本就沒有半點頭緒。
陳乾明道:“你托我辦的事辦好了,我是來把東西給你的。”
“辦好了?”慕晴情緒激動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下來,“我之前不是托你郵寄給我嗎?你為什麽又過來了?”
“原因你知道的。”
慕晴默了默,疏離清冷道:“陳先生,我和墨肖元已經在交往了,你.”
“你在騙我。”陳乾明毫不猶豫地拆穿,面色嚴肅起來,“慕晴,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那個人給纏上了?你托我辦假的身份證也和他有關對不對?
“我托人去打聽過了,他是MIMO集團老總的兒子,年輕的時候不學無術,在賭城混過,不是正經人家。
“你要是被他纏上了,我可以幫你報警.”
慕晴打斷他:“他哪裡有不學無術?他工作明明很努力,對家人也很好.”
陳乾明愣住,“.阿晴?”
聽到他叫自己,慕晴才回過神來。
她剛才.居然為墨肖元說話了?
為什麽.
慕晴思緒忽然有些混亂,辯解道:“我想說的是上次他路上攔住我們的車,你也報警了,而結果你看到了。
“對他來說我們的小動作不過是不痛不癢,我這次托你幫我辦身份證就是為了離開,所以你不用為我的事擔心了。
“等我離開了,他的事就與我無關了,你不要衝動去招惹他,害了自己。”
慕晴是為了他好才說出的這番話,卻讓陳乾明有些不舒服,“你覺得我鬥不過他?”
“什麽?”
“.沒什麽。”陳乾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穩了穩情緒,沒再繼續,“我先走了,東西我回去再郵給你。”
“好。”
陳乾明正要離開,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就風風火火地地走了進來。
她把自己的奢侈品包包往桌上一砸,大聲質問:“慕晴在沒在?叫她給我出來!”
她來勢洶洶,辦公室的其他人都沒敢吱聲。
慕晴開口:“你找我有什麽事?”
女人扭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起她。
慕晴生得漂亮,膚如凝脂,紅唇烏發,氣質乾淨清純,眉眼間籠罩廖落,寂靜卻惑人心神。
“你就是慕晴?”女人笑起來,笑容裡滿是恨意和狠毒,“果然和你那個狐狸精的媽一樣,生了一張狐狸精的臉!”
這女人進門就罵人,辦公室裡的人都有些不滿。
陳乾明第一個發聲:“這位女士,慕晴似乎都不認識你,你上來就對人家進行人身攻擊,會不會太沒禮貌了點?”
“我和狐狸精的女兒要講什麽道理?”女人臉色很快陰沉起來,“慕晴,你媽人呢?
“她騙了我老公好幾萬,現在躲哪裡去了?”
女人今早聞到丈夫身上有別的異性的氣味,她老公是入贅的,沒什麽本事,向來怕她,她沒費什麽力氣就打聽到了丈夫和一個叫戚麗的女人搞到一起的事。
她丈夫給了那女人幾萬塊錢,她不缺錢,但為了臉面,也得把這筆錢拿回來。
她早上去戚麗家找人,那女人提前接到消息,早就跑了。
等她過去的時候,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遍尋未果,她從丈夫嘴裡得知戚麗的女兒在這裡上班,便立馬殺了過來,企圖從慕晴嘴裡逼問出戚麗的下落。
慕晴早上才看到戚麗從一個男人手裡拿到錢的畫面,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陳乾明見她不說話,問道:“阿晴,這位女士說的是真的?伯母她給人做”
“小三”兩個字他沒說出口,但慕晴明白他什麽意思。
周圍的目光仿佛在霎時間就尖銳起來,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生生剜在她的身上,將她小心翼翼維護著的自尊心割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