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聽出她話裡的不開心,連忙改口道:“我當然是你這邊的了。他這麽騙你就是不對,有問題就應該說開了兩個人一起解決嘛,他這麽做真不厚道,依我說就該直接分手!木木你做的一點沒錯!”
她說完,又放輕了聲音問:“不過,木木啊,你不會真的要和陸先生分手吧?
“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之前還費那麽大的勁跟著他去了國外,就這麽分了,不覺得可惜嗎?”
夏梓木聲音平淡卻肯定:“他不會分的。”
“那你還折騰什麽?反正都跑不掉。”白依依疑惑不已,接著很快想到什麽,“你是吃準了他不會放手,所以故意和他鬧脾氣,逼他認錯?”
夏梓木直接承認:“有這個意思。”
她之前為陸景灝折騰了這麽久,結果對方一點不覺得自己有錯,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她。
這次她要是輕易原諒了,這種不要臉的男人以後只會更加得寸進尺。
她必須擺出態度,讓他看到她的決心,以後他才不敢再輕易騙她。
電梯抵達一樓,兩人走出電梯,
“嘖,你倆真能折騰。”白依依感歎一句,繼續道:“你最好悠著點,萬一陸先生真的放棄你了,到時候你別來找我哭。”
夏梓木毫不在意地道:“隨他吧,世上又不是只有他陸時衍一個男人,沒了他,我還能找個更好的。”
她話音剛落,余光就瞥見一高大的身影從大廳左前方的沙發上站起,大步朝她走來。
看到原本應該身在國外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夏梓木愣了一下。
大廳空蕩蕩的,說一句話都能有回音。
方才她說的話,陸景灝想必全都聽去了。
不然這會兒,他的臉色也不會這麽難看。
他在她面前停下腳步,背著光,英俊迷人的五官染了一層暗色,壓迫感十足。
“除了我,你還能找誰?”
夏梓木仰著頭和他對視,紅唇一撩,道:“彧城青年才俊多如牛毛,找誰不行?”
白依依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硝煙,默默往夏梓木身邊挪了幾步,打算從氣勢上給姐妹兒撐腰。
奈何她向來欺軟怕硬,遇強則弱,這會兒站在夏梓木旁邊,慫成一團,也就只是聊勝於無,沒什麽用。
陸景灝漆黑的瞳眸盯著面前的女人瞧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開口,聲音裡滿是疲倦和妥協:“小乖,別鬧了。
“兩天了,你該消氣了。
“你難不成真打算和我分手?”
夏梓木和他對視,眼睛不躲不閃,寫滿堅定,“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
陸景灝心頭的弦被某種強烈沉重的情緒撥動,嗓音有幾分乾澀,“小乖.”
他伸手想去牽她的手,卻被她直接避開,繞過他就往前走。
陸景灝想叫住她,可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根本不想聽他說話,他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白依依提醒道:“陸先生,木木現在心情不好,你追上去,她只會更煩你。
“你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是你多糾纏幾次,多哄幾次,就能過去的嗎?
“你不打算反省,她就永遠不可能原諒你。”
她言盡於此,抬腿追著夏梓木離開。
陸景灝望著夏梓木決然的背影,終於意識到,這次的問題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嚴重。
夏梓木和白依依一起走出小區。
白依依本打算到附近的小吃街覓食,剛出小區就碰上帶著食盒過來的溫言一。
夏梓木叫了聲“言一哥”算是打招呼,溫言一也朝她點點頭。
白依依問他:“哥,你怎麽過來了?”
溫言一提著食盒的手抬了抬,道:“我估摸著你該起床了,給你做了午餐。”
白依依笑得眼睛彎成月牙,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真懂事。”
看著她笑,溫言一也彎唇淺笑,溫朗俊逸如春風。
他揉揉她的發頂,道:“上樓吧。”
白依依用力點頭,“嗯嗯!”
她轉身回去,溫言一重新把視線落在夏梓木身上,“一起上去吧,我做了兩人份的,你可以和依依一起吃。”
“不了,”夏梓木婉拒,“我已經約好和爺爺一起吃午餐了。”
溫言一頷首,沒再多做停留,往小區裡走。
兩人離開後,夏梓木也準備離開。
打的車到達後,她拉開車門。
不經意間的一瞥,就發現陸景灝的車就停在出租車後面幾米的位置。
車內不知何時已經坐了人,深色的前窗玻璃在陽光下折射略刺眼的光,模糊了車內人的臉。
盡管看不真切,但夏梓木知道陸景灝在看她。
她淡淡地收回視線,沒有要過去打招呼的意思,直接拉開車門離開。
上車後,她從後視鏡裡觀察著後面的情況,見陸景灝的車沒有跟上來,松了口氣,卻又有些失落。
抵達瑞文辦公大樓下,她的手機響起。
來電話的人不是夏正國,而是楊瑛。
夏梓木平時和楊瑛交流不算太多,算不得是親密的朋友。
她都回國了,楊瑛居然還會主動聯系她,這讓她有些意外。
電話接通,楊瑛乾淨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小姐,吃了嗎?”
夏梓木:“.這是哪個年代的問候方式?”
“我看北國的電視劇裡那些老頭老太太都是這麽打招呼的.”楊瑛嘀咕一句,繼而很快轉移話題,“夏小姐,我有一個秘密要和你說。”
她聲音壓得很低,搞得神秘兮兮的。
雖然不在面前,但光聽這個聲音,夏梓木就想象出了楊瑛縮著肩膀,小心翼翼打量周圍,鑽到角落小聲告密的模樣。
她問:“什麽秘密?”
“你先答應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陸先生。”
“嗯。”
“就是之前陸先生吃了陸清爵的解藥,不是說有排斥反應,身體很虛弱嗎?那其實是他騙你的,他根本沒病!”
楊瑛今天提前拿到了陸景灝那邊撥過來的款,對完帳後立馬就給夏梓木打了這通電話。
她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行使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