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聽到他的問題,神經瞬間緊繃,表面上不動聲色,“就隨便聊聊而已。”
“阿晴,”墨肖元聲音裡壓抑著情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陳乾明和你說了什麽,想清楚了,好好告訴我。”
他這麽執拗地問同一個問題,肯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慕晴開口,艱澀道:“你都知道了。”
墨肖元伸出手,粗糲的指腹在她面頰上輕輕摩挲,墨色的眸子沉寂陰鬱。
“這次我不怪你,你以後都乖乖的,嗯?”
他音量放得很低,微熱的吐息噴薄在她額角,溫柔得像是在哄人。
慕晴沒有回應,慢吞吞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墨肖元在她發頂親吻一下,道:“阿晴,你以前最聽話懂事,別讓我失望。
“你應該清楚,你跑不掉的。”
說完,他抬手,將她的烏黑的長發攏到身前,薄唇落在她後脖頸上,帶著欲色,細細密密地吻著。
指骨突出的手指撩開她的睡衣,靈活地鑽了進去,輕撫上她柔軟幽香的身軀。
他喜歡對她的掠奪,將她一點點侵佔,看她在自己身下求饒。
以往兩人在一起時,她總是很輕易就能被撩撥。
今晚卻安靜得有些過分。
他能聽到她逐漸急促的呼吸,卻始終聽不到她發出其他任何聲音。
“阿晴,想要就求我。”
他喜歡聽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像是最烈的藥,只要輕輕的一點,就能挑動他所有神經。
慕晴臉埋在枕頭裡,死咬著唇,手也攥緊了被單,一言不發。
墨肖元終於察覺到她的異常,低低地叫了她一聲:“阿晴?”
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他英挺的眉皺了皺,抓著她的肩膀,強行把人扳了過來。
女人低著頭,不願看他。
墨肖元擒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
手指觸碰到她的皮膚,才察覺到指尖一片冰涼。
他心沉了沉,又叫了她一聲:“阿晴.”
他不喜歡她這樣。
就如上次在車上那次一般。
她像是被逼入絕境,委屈又絕望,無力反抗,甚至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似死物一般。
同時也讓他意識到,她究竟有多不願意接受他的靠近。
房間內的大燈滅了,只有貼在牆上的小夜燈發出點微弱的光。
慕晴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不是又要強上嗎?怎麽不動了?
“是不是還要我主動脫了衣服,扭著腰像個妓女一樣迎合你才行?”
墨肖元喉嚨發緊,胸口發悶,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我剛才沒想強迫你。”
慕晴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墨肖元被她的笑刺得莫名心慌,一時啞然。
半晌,他才又找回聲音:“阿晴,別再動那些不該動的想法。
“只要你不惹事,我們之間就能和平相處。
“你不願意的,我也不會逼你什麽。”
慕晴眼底的諷刺擴散,“你逼我的事還少嗎?”
她說著,聲音忽然低下去,“墨肖元,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我當個人看?”
“我什麽時候沒把你當人看?”墨肖元吻了吻她濕潤的眼尾,低啞著嗓音,鄭重道:“阿晴,我愛你。
“你在我這裡,比其他人都重要。”
慕晴的情緒沒有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出現任何轉變,漂亮的臉蛋上依舊鋪著冰霜。
“那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名分,放棄和沈家的聯姻?”
墨肖元回答得沒有任何猶豫:“不能。”
慕晴一顆心徹底冷了,不再同他說話。
墨肖元感受到她情緒的低落,隻靜靜地攬著她,沒再逾矩。
過了許久。墨肖元低低沉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十天后我和沈安安的婚禮會在M國的首都舉行。
“到時候,我會讓人接你過去。”
“墨肖元,”慕晴聲音輕微的顫抖著,“你非要將我所有的尊嚴都踩進泥裡,你才甘心嗎?
“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墨肖元和沈安安的訂婚儀式,她怎麽能去?
她該以什麽身份去?
舊情人,還是現情人,亦或是未來的小三?
無論哪一個,她都不想要。
墨肖元墨色的雙眸裡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緒,“你這輩子都會跟著我,需要一個習慣的過程,從現在開始剛剛好。”
他想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第一步就是要敲碎她所有的尊嚴。
這樣她以後才能聽話,乖乖地留下。
慕晴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進皮肉,她卻感受不到半點疼痛。
她的話帶著重重的鼻音,一字一頓,“墨肖元,你是在逼我去死。”
墨肖元摟緊了她,沉默不語,任由她在他懷裡啜泣。
這一晚,慕晴哭了很久,直到凌晨三點才睡過去。
墨肖元睜眼到天亮,在她醒來之前,就起身離開了。
慕晴醒來時,房間裡只剩她一個人。
手機上,有墨肖元發來的一條消息。
“訂婚儀式之前,都會有人跟著你,乖乖別鬧。”
慕晴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表情木然地將其放下,洗漱後回了公司,遞交了辭呈。
部門經理惜才,像他們這樣的小公司,很難招聘到慕晴這樣高學歷的人才,便挽留了幾句:“慕晴,你如果不滿意公司的薪資待遇,我們可以適當上調一下的。”
慕晴淡淡地道:“我不是因為薪資問題辭職的。”
“那是?”
慕晴眼神失焦,一眨不眨地望著桌上的盆栽,“抱歉,私人原因,不方便透露。”
她前陣子那麽努力地工作,無非是為了攢錢離開。
而現在,她已經沒有了離開的機會。
因而,也就沒了再努力工作的理由。
從公司出來,慕晴便打車去了商場,買了許多自己一直想買卻舍不得買的東西。
回到家,她拿出手機給夏梓木發了一條消息。
“木木,能幫我一個忙嗎?”
“她辭職了?”
墨肖元聽著手下人傳回來的情報,眉頭緊鎖。
他和慕晴相處這麽久,十分清楚她工作狂的性子。
在國外的那一年,她有次高燒四十度,打了針還沒恢復,就立馬回了兼職的地方工作。
以前她是為了父親醫療費才那般拚命,後來她父親死了,努力工作的習慣卻深深刻進了她的DNA裡。
這個月她被迫離職兩次,每次都是很快就找到了工作,沒有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次主動離職,甚至買了不少於她而言很昂貴的東西
竟有點像是臨死的人,最後的放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