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夏梓木才收拾好心情,“時衍,和我回家。”
陸景灝答非所問:“楊瑛其實不是醫生,我見她,也不是為了看病。”
夏梓木表情漠然,“然後呢?”
“她和我關系不簡單。”
“哦。”
陸景灝黑沉深邃的眸盯著她,意有所指,“你不明白我什麽意思?”
“明白。”夏梓木直直地和他對視,眼底毫無波瀾,“你想跟我說她和你有一腿,然後借此讓我死心?
“時衍,是你傻還是你是覺得我傻?這種鬼話,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陸景灝削薄的唇拉成一條直線,沒有回答。
夏梓木抱住他的腰,抱得緊緊的,“時衍,你說過要對我負責一輩子的。
“你不能把我從保護殼裡哄出來,就不要我了。”
她坐在他腿上,抱住後,嚴絲合縫,曖昧到極致。
陸景灝依舊安安靜靜的,沒點反應。
夏梓木惱了,低下頭,想去咬他的唇。
他抬了下頭,避開她的偷襲。
一吻落空,夏梓木的牙齒撞在他的下頜上,齒外的肉撞得生疼。
她忍不住哼了一聲,陸景灝垂眸看她,擰著眉問:“撞疼了?”
“嗯。”夏梓木仰著頭和他對視,順杆子往上爬,理直氣壯:“疼,都是你害的。
“你答應不和我鬧分手,或許就不疼了。”
陸景灝:“.”
他歎了口氣,言語中滿是無奈,“夏梓木,我和你說認真的。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不該再來找我。”
“我也是認真的。”夏梓木漆黑的瞳中滿是嚴肅,“時衍,跟我回去。
“有問題我們攤開了說,你這樣做,鬧得大家都很不開心。”
陸景灝嗓音淡淡的,“我沒有不開心。”
夏梓木審視著他,忽然松開他的腰,站起身,“你確定?”
“嗯。”
“真要分手?”
“嗯。”
“就算我嫁給別人,你也不介意?”
“.嗯。”
夏梓木和他對視良久,眼底的失望越來越重,而後又一點一點偽裝起冷硬。
她拿出手機,撥出一個手機號。
陸景灝看到了上面的備注。
顧淮西。
他呼吸一窒,俊美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情緒波動,始終鎮定地看著面前嬌小漂亮的女人。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
“顧淮西,你之前不是想複婚嗎?我現在改主意了,明天我就和你去民政局。”
電話那頭的白依依:“?”
什麽玩意兒?
“木木,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還有你怎麽又要和那狗東西複婚了?你不是要和陸先生扯證了嗎?”
夏梓木全當沒有聽出電話那頭的人不是顧淮西,繼續道:“對,明天早上十點,民政局門口見.嗯.好.拜拜”
白依依還處在懵逼狀態,夏梓木已經掛斷了電話。
溫言一坐在浴缸旁,仔細地幫白依依清洗身子,隨口問道:“木木說了什麽?”
“沒聽明白,像是腦子壞掉了。”
白依依再打回去,打不通,就把手機放在吸牆的置物架上,打算明天再問。
放下手機後,她拍了拍溫言一的手道:“你別老擦肩膀,你的東西還沒清理呢。”
溫言一喉嚨滾動一下,頓了頓,默默地將手移向還未清洗過的地方。
結束通話,夏梓木重新把視線轉移到陸景灝身上,“你也聽到了,明天十點。
“要麽,你過來和我領證。
“要麽,我就和顧淮西複婚。
“你自己選。”
陸景灝已經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剩下一步卻忽然停下,甚至想要往回走。
既然他不肯走最後一步,那她就逼他走。
他招惹了她,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甩掉的。
陸景灝臉色沉了又沉,手指深深掐進掌心。
但最終,他隻說了兩個字:“隨你。”
夏梓木抓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泛白,沒有再多說一句,直接轉身離開。
她走後,蔣棲眠等人立馬進屋。
蔣棲眠著急地問:“六哥,你不會真的要放任六嫂跟那姓顧的複婚吧?就算你要和六嫂分了,也不能便宜那死渣……”
陸景灝抬眼,聲線發涼,“偷聽?”
蔣棲眠渾身都抖了一下,忙解釋道:“門鎖壞了,隔音不好,不是我故意偷聽的。”
他解釋完,又小心翼翼地問:“那,六哥,明天要我帶人去民政局門口堵人不?我保證讓姓顧的豎著出門,橫著回家!”
陸景灝疲倦地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不用,顧好手頭的事,一切照舊。”
夏梓木不相信他會背叛她。
他也是。
方才夏梓木說那話,分明是故意刺激他,不管就是。
蔣棲眠不放心:“六哥,我要不還是帶人過去吧,你這病雖然目前沒治療方法,但說不定有奇跡呢?
“萬一你這病以後治好了,結果自己老婆已經跟人跑了,你跟誰哭去啊!”
他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踩了一腳。
他氣衝衝地扭頭看過去,唐鈺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先生,您先休息,我們先告辭了。”
陸景灝“嗯”了一聲,蔣棲眠還想再說幾句,直接被唐鈺拖走了。
次日,夏梓木開車去了民政局,在大廳裡等候。
等到十點半,她都沒見到陸景灝的人。
他真的沒打算攔她。
是不在乎了,還是他已經看穿了這不過是她自導自演的戲?
她根本猜不出。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真的要放棄她了,
她抓著包的手緊了又緊,最終松開,打算回去。
剛走回路邊,一輛邁巴赫就在她面前停下。
車窗降下,露出顧淮西棱角分明的臉。
“來領證?”
夏梓木沒回應他。
顧淮西卻笑起來,“陸景灝放你鴿子?”
與此同時,馬路對面。
蔣棲眠連忙拿出手機給陸景灝打電話:“六哥,你老婆真的要跟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