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081，父親

  三天后下午，烏雪揚在做完全面檢查後選擇了出院——雖然身體各項數據已經變成了普通人看不懂的樣子，但這也正是行者最基礎的特征。

  而特行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資料和檔案保存。

  也就是說，烏雪揚如今算是一個合法的行者了。

  在此期間，除了第二天何平拖著極為疲憊的姿態，仿佛忙碌了一晚上沒合眼就趕過來一次之外，其他時候烏雪揚並沒有受到特行局的打擾，反倒是孫叔和孫家兄妹天天來，時不時看望他一眼。

  何平急乎乎趕來，則是因為他是在第二天早上嶪中上報以後，才知道嶪中找過烏雪揚，所以急匆匆趕了過來，第一時間詢問有沒有察覺哪裡不對勁之類的……

  顯然，嶪中的名聲在這些同僚心中並不怎麽樣。

  至於嶪中……他自從跟烏雪揚通過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現身，也沒有找過烏雪揚，只是用短信發過來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鏈接——烏雪揚打開，裡面只有一個帶有神秘色彩的暗色APP。

  名為行者。

  注冊登錄以後，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關於行者的圈子社區。

  同樣，也是一個巨大的情報交流中心。

  除了各個小型和隱秘的頻道外，最重要的頻道上方還掛著這幾天推送的帖子——

  “涉谷市六名行者遇難，非凡器官論和死亡特性停留論愈演愈烈，非常時期還請各位獨狼行者隱藏好自身身份，保護好自己。”

  “涉谷行者暗殺事件已確認為組織【無欲者】（Temperance）所為，到目前為止共有三十二起案件證實與此組織有關，還請廣大行者注意。”

  “青市最新事件進展展開，第一行者記者。”

  “關於青市和涉谷事件，國際行者天理管理局駐東亞處理局已經開始行動，還請廣大陰影中的行者注意。”

  “最新消息，針對此次【無欲者】連續產生的惡劣事件，我國行者異能管理局已經盯上，東省戒嚴，還請諸位東省內行者注意。”

  “懸賞消息，國際情報組織【黑桃】（spade）公開懸賞組織【無欲者】信息，提供情報者可點擊此信息內的鏈接進行交易，我國非官方情報組織【陰影】（dark）公開懸賞組織【無欲者】信息，提供情報者可點擊此信息內的鏈接進行交易。我國官方【行者異能管理局】正式面向行者公開情報，全面通緝組織【無欲者】，提供線索者可匿名領取獎勵（此條消息僅針對部分賞金行者。）。”

  這個新奇的APP引起了烏雪揚好奇，他仔細地點開每一片訊息的詳細內容，一點點的閱覽著這僅有的關於行者的世界情報，連下面數以萬計，甚至幾萬的回復他都大體看了一下前面的數百條。

  出院的時候，烏雪揚習慣性的點開APP，最新的推送下面依舊熱鬧紛紛。

  很快，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個熱門回復上。

  “草，這麽肆無忌憚的對同類下手，這群家夥是想錢想瘋了吧？就這還無欲者呢？！”

  下面是一條回復：“越是節製，越是渴望，無欲者更會為了欲望而瘋狂，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烏雪揚的目光短暫的在這句子上稍作停留，看了一下回復者的昵稱——【checkmate】（象棋中的將軍）。

  “將死？奇怪的代號……”

  他輕聲呢喃，本想點開對方的個人頁面看一眼，但這時孫叔已經將車開了過來，他隻好收起手機，登車——

  行者APP很有趣，裡面的亂七八糟充斥著的信息，甚至乃是黑市，交流，雇傭等委托情報也能讓他更快更好的接觸行者的世界，而顯然，這個APP本身是屬於灰色地帶的。

  但偏偏離譜的是，這個APP本身裡面卻擁有官方渠道發表的帖子，不僅如此，推送給自己這個APP的，竟然還是一個特行局的隊長，這代表著什麽，可想而知。

  你要說這個APP背後沒有官方的滲透甚至是把控，烏雪揚打死都不信。

  所以，烏雪揚很好的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把這當成了一個單純的信息資訊，看看就好。

  除去最新沉迷的手機APP以外，烏雪揚的忍術進展也頗為喜慶。

  除了還沒實踐以外，萬事俱備。

  嗯……由於在醫院沒有辦法直接進行水和土的忍術實踐，烏雪揚只能先進行體內查克拉循環的模擬。

  這一點對於烏雪揚來說其實相當簡單，他體內的查克拉異常乖巧——幾乎已經達到了如同手臂一樣行使自如。

  他曾經嘗試過去醫院的廁所進行實踐，直到他進去以後，發現了什麽叫人山人海……

  沒辦法，需要訓練場地——

  這也是他如此快速出院的原因，畢竟學校的課程並不需要關心，身為卷王，早已經將大部分知識點納入腦中，更別說現在覺醒後，他還擁有常人所沒有的信息收集，以及恐怖的記憶力。

  烏雪揚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思考著接下來幾天的規劃。

  上課，兼職，外加訓練。

  這樣一來，他似乎又回到忙碌的生活中去了。

  孫興業開著車，余光時不時瞥向沉默的烏雪揚，喉嚨蠕動，最終深深歎了口氣。

  “抱歉啊，雪揚。”

  忽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烏雪揚的沉思，他微微一愣，抬起頭看了孫叔一眼。

  對方仍然嚴肅的面龐專注的注視前方，仿佛剛才那句話只是幻聽……

  不過……烏雪揚垂下眼眸，沒有回話。

  他明白對方在為什麽道歉。

  “這幾天……我……”

  “孫叔，我理解的，也沒有在意什麽……”烏雪揚輕歎口氣，打斷道：“畢竟這是您的職責。”

  “倒不如說，我很感激在這種情況下，您還能來看我。”

  “啊……哈哈……”聞言，孫興業愣了一下，旋即訕笑一聲：“也……不能說是全是因為職責吧，按理來說作為受害者，我也沒收到什麽任務之類的。”

  “但是吧，就是憋不下那一口氣。”

  “氣？”烏雪揚眼眸一頓，抬起：“因為我爸嗎？”

  “啊……是啊，真是一群該死的混蛋，竟然在別人的悼念會上動手……”孫興業沉默了一會，忽然輕聲到：“本來吧，悼念結束，關於你父親的事我就想過要不要跟你談談，只是沒想到發生了這種事。”

  “我……對這些並不在意。”

  烏雪揚微微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坦白講……即便現在談起他的父親，他也沒有半分悲傷，也沒有半分氣憤。

  對孫叔的感情，來自於從小長久的關愛和陪伴。

  但父親……似乎只是印象中那一抹標點符號。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問完，烏雪揚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他是一個英雄。”

  孫興業沒有絲毫的遲疑。

  果然……

  烏雪揚輕歎了口氣，看向車窗玻璃上的倒影，陷入了沉默。

  英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