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月憐心思

  “魔法師，熄滅火焰，繼續攻城！”相擎天看著山谷之中的火焰，依然不為所動，沉聲說道。

  “是，大將軍！”這些隨軍魔法師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為了研究屍體都敢解剖，自然不會嚇的膽怯，直接他們在大魔法師的帶領下，念動咒語，天地間的水氣被其調動，化做狂暴的大雨一下澆滅了整個山谷，坑坑窪窪的雨水堆積在小坑之中，魔法師們有些力竭的被攙扶。

  為了這個法術，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耗盡了魔力，這還是一般的聚水魔法，並不需要多強的控制能力，否則想施展到這個威力，卻是做夢。

  “牧師救治傷員，中軍強行攻城！”相擎天放出話來，一隊隊有序的重步兵穿著重型鎧甲把那些未被火燒死的傷員抬了出去，身穿輕鎧甲的輕步兵抬著牆梯，在同伴的掩護下衝向數百米外的城牆。

  此時，濃濃的煙霧還未散去，零星的火焰帶起一片肉香，痛苦的低嚎在山谷響起，沒有人回去在意這些，已經殺紅眼的雙方拚命的攻擊對方，死亡的鍾聲伴隨著一聲慘叫。

  此時，梁山水泊之內，於心蕊在月憐的房中。

  “姐！”於心蕊低著頭，聲音有些苦澀。

  “怎麽了？不想走了嗎？”月憐抱著她，柔柔的說道。

  “嗯！”於心蕊依然低著頭應道，聲音卻那麽沒有底氣。

  “唉！不走就算了，但是，你和他在一起，會同意嗎？”月憐輕歎一聲，說道。

  於心蕊知道她說的同意是誰，她也不知道爺爺會不會同意，但她知道同意的可能性不高，甚至爺爺還會被她給氣死。於心蕊低著頭，毫無底氣的說道：“可能吧！”

  “可能吧，他值得你這麽對他嗎？”月憐有些難過的說道。她實在不希望自己妹妹成為一個千夫所指的人，於家不比一般人家，相國之中於家僅排在相家之下，雖然於家主家人少，可並不代表於家聲望不高。如果讓別人得知了於心蕊成了賊寇的妻子，那於家還有臉在相國嗎？於心蕊以後的生活怎麽辦？
  月憐不相信什麽愛情能夠戰勝別人的指責這話，眾口鑠金，這句話並不是假的。別人指責畢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沒有得到家人認可的愛情，更是壓在兩個人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遲早會因此生出矛盾，感情破裂。這對誰，都不好。

  “可能吧！”於心蕊低著頭。語氣卻那麽堅定，何明的關心，愛護，她都能感受到，整日的想著，她並不認為何明是在欺騙她的感情。

  愛情是盲目的。

  “姐！”突然，於心蕊抬起頭，說道：“相擎天馬上就要敗了，到時候他是不會放過他的，姐，你怎麽辦？”

  聞言，月憐面色白了三白，有些恍恍惚惚，心裡宛如驚濤駭浪一般，怎麽辦？我該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看著他死嗎？做的到嗎？月憐不知道，可她忘不了相擎天，這是事實。於心蕊小聲的說道：“要不姐姐我幫你跟他求求情，好嗎？”

  “求情？不用了！”月憐搖搖頭，低聲說道：“他是不會接受我的幫助的。相擎天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從他不認我那一刻開始，就說明他真的想要忘記我。我又何苦自作多情呢？我又何苦呢？”

  “姐！”於心蕊看著月憐滿面的痛苦之色，不忍的說道：“要不我讓明偷偷的幫助，你知道，明很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月憐無神的說道：“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也許你就是最幸福的了。”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我們也沒有什麽交集了！”於心蕊無奈的說道。就如她所說，如果不是何明的身份，她最終可能要嫁給那個她不愛，也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吧。

  月憐低頭不語，眼中一片黯淡，她羨慕於心蕊，能夠不顧一切的去愛她的仇人，可以不顧一起的和她在一起。而自己呢？想愛，卻最終不能在一起，如果當時不來就秦余弦，可能就不會這樣了，如果最後一刻不為了秦余弦而犧牲，可能就不會這樣了。可是，不那麽做，她還是月憐嗎？

  她做了，所以她得到了該有的報應。相擎天為了報效皇帝，為了功名利祿拋棄了她。她卻依然忘不了他，這也是上天的懲罰呀。

  山谷城牆之上，何明冷眼旁觀著谷下，充滿威嚴的說道：“相擎天，還不投降？難道還想做最後的抵抗？你就不為跟著你來此的人考慮？你就不想想你們還有奮力一搏的力氣嗎？”

  谷下，屍體堆積的高高的，剩下不到五萬來人還能站立著，真正還有戰鬥力的卻不過寥寥三分之一，其余者都是受傷或剛剛復活的人。山谷之外，無數長毛象發出嘶鳴之聲。

  “何明，你無須多說，相某亦是戰死，也不會投降！”相擎天捂著在最後一次衝鋒之中，被亂箭射中的左臂，不屈的說道。

  “有意義嗎？你還能夠勝利嗎？你不為他們家人考慮一下嗎？”何明連續三問，他並不想在打下去了，沒有意義了。剩下的這些人已經不夠他一次衝鋒，殺了有能怎麽樣？平添一些數字罷了。

  “生是相國的人，死是相國的鬼。他們的家人將得到相國最好的照顧，如果他們不戰死，那麽才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給他們家人來帶最大的傷害！”相擎天掃視周圍，怒視著何明，大聲說道：“要殺便殺，何必那麽多廢話？”

  “他們家人會如何？你我心裡明白，敗軍之將，也敢言他？你有什麽權利給他們做主？現在我宣布，投降的放下兵器，我既往不咎！只要加入我們，如果相國敢動你們家人，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恐怖！”何明蔑視的看了眼相擎天，相擎天這人說好吧，何明還是十分佩服，可是何明最看不慣的就是相擎天的愚忠。

  相國是什麽樣的，何明最清楚不過，只要戰敗的消息一傳回去，他們這些敗軍之將，將成為那些貴族高官的指責，而他們的家人也別想要有什麽好的生活，可能到時候還會被人欺負，這就是現實，殘酷無情的現實。

  (本章完)